穿成侯门弃女杀疯了,全家跪求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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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有机会当然要抱抱

裴允不得不承认,他私心里很满意目前的状况。

安与时对安家仇恨至深,安家不知悔改,把安与时越推越远……

长此以往,安与时能在他身边呆上一辈子,一步也离不开。

再有,方才安与时那般伤怀,等他出现,没有再像平日那般逞强撑着,而是学会把问题丢给他,让他去解决。

这很好,学会依赖他了。

他勾了勾唇:“安将军,是走,还是留?”

安应淮正在气头上,瞪大眼珠子看过来,才发现裴允脸上似有若无的笑意,瞬时一惊。

这么高兴,难不成还真要像安与时所说,来个鱼死网破?

裴允此刻心情不错,语气也缓和了几分:“孟家的东西,安将军打算如何处置?”

见此,安应淮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坐下来,道:“已经在寻找失物了,不日就能寻回,就算找不回来,安家也绝对会用最公道的价格给她一个交代!”

他又冷哼道:“安家不是那起子贪婪无状的小人,孟氏遗产,只是代为保管,绝不会贪污!”

“保管的几乎丢了个干净,安家,果然名不虚传。”裴允冷笑,转而抬手,袁管家立即送上笔墨。

袁管家把托盘递到安应淮眼前,看似恭敬,实则傲慢:“安将军既如此说,还烦请将归还之日白纸黑字写明白,若还完了,从此,遗产之事一笔勾销,若还不上,该折算成多少银两,也得细细写明。”

说到这儿,袁管家忽然认真的看向安应淮,呵呵笑道:“如此,也方便我家女娘上门要债啊!”

‘我家女娘’这四个字,就是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扎的安应淮几乎吐血。

“那是我安家女!”

袁管家一本正经的想了想,然后摇头:“我看不像。”

“嗤!”裴允低笑出声,还是放不下安与时,干脆起身了,吩咐道:“等安将军写好欠条,好生送客!”

“慢着!”安应淮赶忙追了上去:“欠条可以写,但你裴府的红甲卫必须撤回来!”

裴允用轻蔑的眼神盯着安应淮:“账目未清,贼首未抓,不能撤。”

“裴允!”安应淮急得跳脚:“我是大赫王朝的将军!安府内眷众多,你安放那么多红甲卫在其中,像什么样?这于理不合!”

“安将军若不忿,大可告到御前。”裴允声音很轻,嘴巴却毒:“这不是安将军的强项么?”

安应淮呼吸一滞,还要再说,裴允已经甩袖走人。

更可气的是,他本也没打算追,裴府的这些红甲卫却像是扣押人犯一般围着他,丝毫不顾他身为护国大将军的颜面!

好,实在是太好了。

他的女儿安与时,外甥裴允,就连这一群目无王法的奴才,居然都踩到了他的脸上来!

简直无法容忍!

偏在此时,袁管家凉飕飕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安将军应当认字,怎么还不写?”

安应淮整个人都几乎气炸,大步冲回来胡乱写好,用力把毛笔一扔。

袁管家接过来细细看了,对上面写的折现价格还算满意,点了下头,又拿起一旁的印泥,道:“画押吧。”

“小人得志!”安应淮咬牙低骂,摁手印的时候几乎用尽浑身力气,恨不得把欠条戳个大洞。

对此,袁管家浑不在意,笑眯眯的提醒道:“安将军,若借条破了,还得再写。”

不得已,安应淮也只能收了力气,但看到袁管家这副欠揍的样子,恨得牙根都在颤。

裴府,到底是个什么鬼门第!?

看安应淮大力甩着袖袍疾步冲出去,袁管家阴狠一笑。

要回遗产只是第一步。

几次三番把女娘欺负成那样,这笔账,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

裴允找到安与时的时候,她一个人在裴家从前的主院里坐着。

这里有个荒废多年的小池子,她坐在旁边,手里也不知道拿了些什么,一个劲往里面丢。

说实话,虽说住进裴府,但不止是安与时第一次住进来,也是他的第一次。

宅邸还没完全修缮好,他也曾吩咐过袁管家,裴家老宅的几处重要院子,能不动就不动,也算是对先人留存一份敬意。

想着,他已经走到安与时身后,影子笼罩着小小的人儿,却还是没有被发现。

看安与时眉眼低垂,嘴角微微瘪着,手里抓着的是个饼子,掰成米粒的大小往池子里扔……

池子里早没了鱼,只有一摊子积水,还飘了不少枯黄的落叶。

“在想什么?”

乍然听到声音,安与时吓了一大跳。

看见是裴允站在身后,下意识的就要起身,可最近阴天细雨没个停歇,脚下的石子青苔密布,一个没踩稳,整个人猛的向后一摔……

她闭上眼,只知道自己要在寒天里掉进池子变成落汤鸡了,浑身紧绷的厉害。

但预料之中的刺骨冰冷并没有传来,反而是后腰上被人稳稳拖住。

然后被大力一拉,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有些懵,低头看去,才发现裴允居然用披风把她整个身子都包住了,暖的惊人。

“小心些。”裴允嗓音低哑。

“我……”安与时回头看去,还能看到青苔石头上清晰的划痕,想着伸手指一下,却挣脱不开,只好道:“我没留神,不是故意的。”

裴允目光灼热,没给她脱身的机会,问道:“这么冷的天,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这里不是姨母和姨父住过的院子吗?几年前,外祖母感伤姨母,带我来瞧过。”

安与时这理所应当的话,忽然让裴允不知道该怎么接。

他眼神有些飘忽,转而道:“天冷,你冻坏了,我带你回去。”

“可是……”

话还没说完,裴允已经张开怀抱轻轻拥着她,宽敞的披风也仍旧裹在她身上。

她有些不自在,好在有厚厚的衣服隔着,倒也不觉得有多亲密。

再看裴允面无表情,甚至唇线紧绷,她又有些内疚:“让阿兄到这里来找我,定是触及到阿兄的伤心事了吧?往后,我就在自己院里呆着,不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