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赵牧，不会眼睁睁看着兄弟去死
赵牧烦躁地在城墙上踱着步，嘴里骂骂咧咧的。
“大人息怒。”
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
“这群蛮子就是欠收拾！这次咱们兄弟们好好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江宁县的厉害！”
说话的是赵牧的副将，名叫李铁牛，身高八尺，膀大腰圆，满脸络腮胡子，活像一只人形黑熊。
“是啊，大人，咱们兄弟们早就等不及了！”
另一个瘦高的男子也跟着附和道。
他是赵牧的军师，人称“毒士”李儒，足智多谋，运筹帷幄.
“大人，蛮子来势汹汹，不可小觑，”
一个清冷的声音插了进来:
“我们医疗营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救治伤员。”
说话的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她五官精致，皮肤白皙，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她是城中最好的医师，名叫柳如烟，三年前，她还是一个可怜的寡妇，丈夫死后，她一个人带着年幼的女儿艰难度日。
是赵牧救了她，给了她新的生活。
从那以后，柳如烟就将赵牧视为再生父母，发誓要誓死效忠。
赵牧点点头，看着城下黑压压的蛮兵，沉声道：
“传令下去，所有将士，准备迎敌！”
“咚！咚！咚！”
沉重的鼓声响起，城墙上的守军们立刻行动起来。
弓箭手弯弓搭箭，炮兵将炮口对准了城外，步兵们列阵以待，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在空气中。
“报！蛮子开始攻城了！”
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上城楼，大声禀报道。
“慌什么！”赵牧一巴掌拍在那士兵的后脑勺上，骂道，“老子还在这呢！传令下去，弓箭手准备，放箭！”
“嗖嗖嗖！”
漫天的箭雨从城墙上倾泻而下，如蝗虫过境一般朝着城下的蛮兵射去。
“啊！啊！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冲在最前面的蛮兵瞬间倒下一大片，但后面的蛮兵依旧像疯了一样，继续向前冲锋。
“报！蛮子已经冲到城墙下了！”
“火炮准备，发射！”赵牧毫不犹豫地下令道。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炮声响起，一枚枚炮弹带着火光和硝烟，狠狠地砸向城下的蛮兵，将他们炸得人仰马翻。
“步兵出城，迎战！”
城门打开，早已等候多时的步兵们如猛虎下山一般冲了出去，与蛮兵们厮杀在一起。
“报！启禀老爷，蛮子硬抗了第一波火力，请问启用哪个营帐的第二火力？”
一个传令兵问道。
“娘的，这群蛮子是吃什么长大的，这么抗揍！”
李铁牛一拳砸在城墙上，青砖碎裂，可见其力道之大。
赵牧没有理会李铁牛，只是死死盯着城下密密麻麻的蛮兵，眼中寒光闪烁。
这些蛮子悍不畏死，寻常攻击对他们收效甚微，必须用猛药！
“传令下去，炮兵营，轰他娘的！”
震天的炮响声中，一枚枚炮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呼啸着砸向蛮兵阵中。
城墙都仿佛在微微颤抖，硝烟弥漫，遮天蔽日。
蛮兵的攻势顿时一滞，在炮火覆盖下，哀嚎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即使是强悍如蛮人，在如此恐怖的火力面前，也显得不堪一击。
“哈哈哈，痛快！痛快！”
李铁牛兴奋地大吼，满脸络腮胡子都仿佛在跟着颤抖。
就在这时。
“停！”
赵牧突然大喝一声，制止了即将发射第三波炮火的炮兵营。
“大人，为何要停？”李铁牛不解地问道，“这群蛮子已是强弩之末，只要再给老子一轮炮火，保管叫他们有来无回！”
“是啊，大人，为何要停火？”其他将士也都面露疑惑之色。
赵牧没有理会众人，他眯起眼睛，死死地盯着战场。
他看到蛮子军队后方缓缓让出一条通道。
为首的是一辆巨大的战车，八匹高头骏马拉着，车轮碾压过地面，发出沉闷的轰鸣声。
而在战车之上，赫然绑着一个五花大绑，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男人。
“啊……好像是崔总兵！”
“对！是崔总兵！”
看清此人后，城墙上的守军顿时一片哗然。
谁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大南关总兵崔浩，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
战车在距离城墙百米处停下，一个身穿兽皮，身材魁梧的蛮人从车上跳下来。
他手持一把巨大的狼牙棒，满脸横肉，一双眼睛凶光闪烁，正是蛮族的校尉，人称“血屠夫”的巴图！
巴图用狼牙棒指着城墙上的赵牧，声如洪钟，嚣张地大吼道：
“城上的南狗听着，你们的大南关总兵崔浩现在在我手里，不想让他死的话，就乖乖打开城门，献上你们的火器，否则…”
他说着，猛地举起狼牙棒，狠狠砸在身旁的一根木桩上。
“咔嚓！”
碗口粗的木桩应声而断！
“啊！”城墙上响起一片惊呼。
“我便将他碎尸万段！”
巴图狞笑着，一把将崔浩从战车上拖了下来：
“你们这些南蛮子，不是很讲义气吗？现在就看看，你们的火器，和这自称与你们县令是兄弟的大官儿，哪个更重要？”
“别…别管我！”
崔浩被绑得结结实实，只能勉强抬起头，朝着城墙上的赵牧嘶吼道：
“老赵，别听这群蛮子的，跟他们拼了！”
火器，那可是江宁立足之本，大杀器！
如果把这个东西交给了蛮子，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那等同于是把脑袋栓在了裤腰带上！
“你给我闭嘴！”
巴图一脚踹在崔浩肚子上，顿时疼得他弓起身子，说不出话来。
城墙上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所有人看着赵牧，等待着他的决定。
望着众人惊疑不定的神情。
赵牧平静道：“好，我答应你的条件。”
此言一出。
众将士们，当即皱起眉头。
“大人，这蛮子诡计多端，给了他们火器，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们江宁县！”
一个年长的将领站了出来，满脸的忧虑。
“是啊，大人，三思啊！”
其他将士也纷纷附和，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面对众人的劝诫，赵牧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最后落在远处那个被五花大绑的身影上。
“我在江宁这些年，全靠老崔照料，我赵牧，从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兄弟去死！”
他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回荡在城墙上空，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