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白等了
要知道，现在的马戏团表演虽然吃香，可人们就是看个新鲜劲儿，过一阵子又腻了。
当下人们的娱乐生活有越来越多的可选性，不再像当初那样单一化，无论什么样的表演节目，早晚有看腻歪的那天。
倒不如将歌剧院改成娱乐场所，让观众参与进来，这样，以后的发展性也很多。
但储鉴平没有把这番话直说，他只是浅浅的点拨道：“转行肯定要转，只不过你说的马戏团表演，太过危险了。”
他记得上一世的报纸上报道，这支马戏团队伍其实并不合规，大象和狮子都是临时买来的，而且驯兽师也不专业，错误的引导让狮子暴走、大象受惊，直接冲下了舞台，造成了很严重的踩踏和伤亡事件。
这起事故发生后，引起了相关部门的重视，短短几天就查封了国内许多马戏团表演剧院。
人们对这种危险的节目生出了抵触，这也导致马戏团表演只迎来了短暂的高潮，便匆匆落幕。
可孟东升理解错了储鉴平的意思，以为储鉴平口中的“危险”，指的是风险。
他点了点头，叹气道：“确实是这样，能否盈利全看命了。”
储鉴平一听这话，就知道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好在马明山问了一句，把话头掰了回来：“储先生，你的直觉准，你算一算，老孟是否应该转行？”
储鉴平笑了笑，道：“孟老板刚才提起这事儿的时候，我的右眼皮就开始跳了。孟老板，这个马戏团的来历，你调查没有？”
闻言，孟东升摇了摇头：“没有，是我朋友给我介绍的，他知道我着急，恰好他那天看到了这支游行的马戏团，就要了联系方式。”
“储先生，你觉得这支马戏团有问题？”马明山问道。
怎么说也是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油条，马明山的悟性确实高。
储鉴平点了点头：“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觉得这个马戏团早晚会出事。”
闻言，孟东升疑惑的看着他：“储先生，难不成你知道一些内幕？”
储鉴平自然不会承认，摇头道：“不知道，但是这一行嘛，天天和动物打交道，而且你说的什么大象狮子，咱们哪里知道是哪儿来的？”
闻言，听出他的意思，马明山低声问了一句：“储先生，难不成你是觉得，这支马戏团……会导致老孟出事？”
储鉴平点到为止，没在继续这个话题，笑呵呵看着孟东升：“这个我不敢说。但是孟老板，你为什么执意要改行做马戏团？依我看，其他行业的前景也不错。”
孟东升一听这话，原本暗淡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激动道：“储先生，难不成您有高见？”
他对储鉴平只是半信半疑，不像对明山那般信任，但如果储鉴平能提出不错的建议，他斟酌去办也不是问题。
储鉴平道：“您的老本行是歌剧院，其实完全可以发展下去，更改一下经营模式，我看到咱们市里开了一家歌舞厅，似乎每天人还不少。”
闻言，孟东升思索一番，道：“但是歌剧院和歌舞厅本质上还是不同的吧？而且歌舞厅……”
他迟疑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毕竟歌舞厅需要管理的地方太多，和歌剧院完全不同。
储鉴平笑了笑，也没多说。反正他只是提个建议，而且话不宜多说，怎样决定还得看孟东升自己。
马明山在一旁听两人聊了一会，提议道：“老孟，要不然你就再观望一阵子，好好考虑考虑，看看马戏团的发展怎么样。”
闻言，孟东升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而且储鉴平的话也并无道理，他为什么只想着改行做马戏团？或许应该尝试一下新路线。
这顿饭几人吃的还算不错，聊了会其他话题，孟东升便接了个电话，着急走了。
此时饭桌上只剩马明山和储鉴平两人，马明山便直言问道：“储先生，你刚才对老孟说的这番话，真的是凭直觉？”
储鉴平知道马明山这人比较多疑，他笑了笑，故弄了一番玄虚：“这东西我也说不准，反正当孟老板在这儿坐下，跟我说话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就开始冒出一些想法，右眼皮也跟着跳。你说，这算直觉吗？”
只要把这东西往玄学上靠一靠，马明山保准猜不透他。
果然，马明山一听这话，脊梁骨就窜出阵阵凉风，不敢再多问了。
一场饭局就这样结束，储鉴平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乘坐公交车，一路颠簸的来到了城北。
他穿的依旧是那双快磨破鞋底的方口布鞋，条纹衬衫和短裤，站在家电厂的门口，观望了几眼。
家电厂里面似乎已经没有几个员工了，只剩下几个保安在里面守着，看来是已经收到些消息，停工了。
储鉴平绕了一圈，发现厂子还挺大，就是不知道里面的家电有多少，到时候能够收购多少台。
之后的几天，储鉴平闲着没事儿，都会来家电厂看一眼。
因为他也不知道家电厂具体会什么日子拆迁，但根据记忆，就是这两天没错。他怕别人比他先下手，那样的话，他买的肯定都是别人挑剩下的，挣不了几个钱。
今天他也是一样，在家电厂门口转悠，里面的保安或许是这几天总看见他，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小子总在这附近转悠什么，我可看见你好几天了。”保安气势汹汹的撸起袖子，拧着眉头作出一副凶恶的表情。
见状，储鉴平摆出一副纯良的模样，笑了两声：“大哥，我是经过朋友介绍，想来收购一批家电，和厂长谈合作的，但是这几天却没看见厂里头其他人，我以为是放假了。”
闻言，保安信了他的话，松了口气，立马露出笑容：“这样啊，那你可算白等了，这家厂子都要拆迁了，厂长不可能跟你合作了。”
储鉴平故作失望的往里面看了一眼，追问道：“厂子什么时候拆？我昨天还看到有几台电视机搬出来，那些也不卖了吗？”
保安摆了摆手，咂嘴道：“明天就拆了，那些电视机都是之前的货，你应该看不上，那些都是淘汰下来的，磕了碰了的，厂长都打算卖废品了。”
他还以为储鉴平想买精品好货，毕竟，厂子之前都是做完直接发到专卖店的，和专卖店有合同，还没倒卖过二手。
储鉴平一听明天就要拆迁，眼底闪过一丝光亮，但他语气听不出变化，故作遗憾道：“大哥，你有没有厂长的联系方式？这些家电卖了废品实在可惜，我想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