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老班的盯梢
“这个时候叫我有什么事？”
被惊醒后跟着周斌走出了教室，赵思燕表面很平静，但脑子里已经在胡思乱想了，并很快就想到了昨天才平息下去的谣言：“该不会听到了什么吧？”
不过，走到走廊尽头停下来后，周斌却没有问这个问题，而是询问起她刚才解答数学题目时用到的柯西不等式：“你自学过柯西不等式吗？”
赵思燕暗松了口气，平静的回答道：“今天刚学到的，我觉得很适合快速解题。”
周斌点了点头，和蔼的笑了笑：“你能在学好了高中的数学内容后自学大学的数学内容，老师很高兴，证明你是个很有想法的人……”
他巴拉巴拉的说着，赵思燕听得有些奇怪，怎么叫自己出来是为表扬我的吗？
赵思燕也没多想，转而开始奇怪肖凡来：“柯西不等式还真是大学的数学内容啊，肖凡没事学大学的数学干嘛？”
她不明白，肖凡连高中的数学都还没学明白，很多基础知识都不懂，为什么要去学大学数学？
大学数学肯定还要比高中数学复杂的，难不成要用大学的数学内容来解答高中的数学题目？
可这也不对啊，以肖凡的基础，他学不会大学数学啊？
正思索间，周斌停下了表扬她的话，忽然问出了第二个问题：“我听人说肖凡在骚扰你，有这回事吗？”
“啊？”
赵思燕怔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后忽然想到了傍晚解题时肖凡的反应，那家伙还真可能是喜欢她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红色，连忙说道：“没有的事情，肖凡没骚扰我~”
虽然她脸上的羞红之色一闪即逝，但周斌敏锐的眼神还是注意到了，脸色立即沉了下来，语重心长的对她说道：“赵思燕，离高考不到两个月了，这段时间非常关键，任何的外部因素都会影响到你的心态，进而影响你高考的发挥。你现在的成绩虽然班上第一，年级也偶尔能排到前二十，但不是太突出，要想考985/211大学还是有风险的，更别说你还想考燕大和水木这两所大学了，稍微的疏忽都不行啊……”
赵思燕话没听完就明白了过来，老班这是听到了外面的谣言啊。
“都怪秦奋，嘴巴乱说！我就知道~”
赵思燕在心中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原想着今天一天快过去了老班都没找她，她还以为秦奋传的谣言过去了呢，没想到还是被老班知道了。
她昨天之所以让秦奋做个检讨拉倒，就是不想把这事闹大，最主要是不能叫老班知道。老班知道了，肯定是会找她说话的，譬如现在，她是很反感这种谈话的，有这时间不如多做几道习题。
更重要的是，老班还有可能把这事告诉她爸妈，到那时事态更严重了。
听了一会老班的说道之后，眼见老班有停不下来的趋势，赵思燕不由得暗叹了口气，然后打断道：“老师，你说的我都知道，但肖凡真的没有骚扰我，肖凡这两天变化挺大的，也在认真学习，那柯西不等式还是肖凡告诉我的。我想，肖凡骚扰我的流言蜚语，肯定是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在胡说八道，老师如果因为这事找我谈话的话，难道不是更影响我的心态吗？”
“呃~”
周斌神色一滞，好像是这么个理啊！
他顿时沉默了，脑子里飞快的捋了一下思路，自己好像的确关心则乱了，自己不应该这样直接找赵思燕，而是应该先观察，调查清楚了直接去找肖凡的。
他这样直接问赵思燕，的确会起到反作用。
不过，看着赵思燕神色坦然的和他说出了这么一番话，他还是蛮欣慰的，至少赵思燕一如既往的优秀，不仅学习成绩优秀，心态也优秀。
“你说得对，是老师太着急了。”
周斌很干脆的承认了自己的问题，然后笑着说道：“老师相信你说的，这事你也别放在心上，以前怎么样之后也怎么样，保持好现在的良好心态。”
赵思燕“嗯”了一声，心下则是松了口气：“这事应该是过去了吧？”
“回去晚自习吧~”
周斌随即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回教室了。
赵思燕点了点头，转身迈着轻松的步子走进了教室。
回到位置上的时候，她眼睛忍不住瞟了一眼坐在后门位置的肖凡，心想：“老班肯定会找你的，你自求多福吧。”
别看刚才周斌说没事了，但赵思燕清楚得很，周斌是不会这么简单放过了这事的，不过是不会再找她罢了，肖凡就不一定了。
“肖凡？”
事实上，周斌的确没打算轻易把这事揭过，他得调查下肖凡。
走到靠着后门的窗户旁边，周斌站在外面盯了肖凡一会。眼看肖凡始终在看书，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出现，周斌面无表情的离开了这个位置，转而走到了教室前门，从前门重新走进了教室，然后坐在了讲台上。
“玛德，又把赵思燕叫出去不知道开什么小灶~”
教室里，只有秦奋一直在注视着周斌的一举一动，见他在赵思燕边上站了一会，然后把赵思燕叫出去，他立即在心里面蛐蛐了起来。
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只是过了一会，赵思燕就回来了，然后老班又走到了他旁边窗户的外面盯着他们，吓得他赶紧低下了头，大气也不敢喘。
好不容易感觉到窗户边上的人影走开了，秦奋琢磨着是不是把抽屉里肖凡还给他的《寻秦记》拿出来看，周斌却再次进入了教室。
更让秦奋崩溃的一幕发生了，周斌竟然坐在了讲台上！
“沃日！这个晚上怎么过啊？”
秦奋脸色狂变，心下哀叹不已。
他不敢长时间看讲台，只敢偷偷的看，生怕周斌发现他在开小差。
饶是如此，秦奋也好几次吓得心脏“噗通噗通”狂跳，因为他发现周斌这个老班的眼神总是喜欢往肖凡身上看。
他就在肖凡的边上，这不就正好看他这边吗？
秦奋暗暗叫苦不迭，却也无可奈何，只觉得今天晚上真是倒霉透顶，小说被缴了一本不说，今晚还得在这苦熬。
“倒是有股子毅力！”
讲台之上，周斌把秦奋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但他都懒得管，他今天的任务是盯着肖凡，看肖凡的表现。
很多学生以为自己坐在后面，又有叠得很高的书本挡着，讲台之上的老师就看不见他们的小动作，殊不知站在讲台上往下看，一目了然。
任何的细微小动作，哪怕学生是趴在书桌上交头接耳，他们也是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很多时候他们懒得说罢了，只要不搞出大动作影响到别的同学或者教室的氛围。
又观察了大概五六分钟后，如果没有高三二班班主任简世兴的“告密”，周斌肯定对肖凡很是认可了。
刚来教室到现在，至少有半个钟头了，结果肖凡始终在学习，期间头都没抬起来一下，这种认真的状态没几个学生有。
一个学生学习认不认真、做事认不认真，是可以通过眼睛看出来的。
认真的人，非常专注，外部的一些因素根本无法影响到对方。
不认真的人、假装认真的人，外部的任何风吹草动，他们都会有分心的举动，要么是坐立不安，要么是东张西望，要么是意识飘忽~
眼下的肖凡坚持了快半个钟头了都是认真的状态，在他看来的的确确是在学习，不是在假装的。
但是，有了“告白”赵思燕的小道消息，周斌也就给了这么一个简单的评价，心底暗暗另外抱着五分的警惕。
随后，周斌把刚刚收缴来的小说《翻云覆雨》摊开放在了讲桌上，一边监督一边看起了小说来，正好打发时间。
“……！@#￥~”
又一次偷偷抬头的秦奋看到了这一幕，骂娘的心都有了。
你可是班主任啊，你缴了我的小说收起来也就算了，我认了，结果你坐在讲台上看了起来？
不当人子！
秦奋心里面各种大骂，但也无可奈何，最后恶狠狠的在心里面说了句：“玛德！不走了是吧？要学习是吧？好，我学，我学习！”
他拿出了数学课本，也开始了学习。
叮铃铃~
叮铃铃~
……
铃声又响了三次之后，很快就到了通学生晚自习下课的时间。
不过这一次，因为有周斌坐在讲台上不动如山，就是不走，原本早走的通学生也不敢立即下课回家。
秦奋也是如此，想走的他刚要起身回家，结果其它通学生没有一个走的，他立即就萎了下来。他知道，如果他敢第一个走，周斌少不了要说他。
一直到了十点半，每天这个时候雷打不动下课回家的赵思燕和王丹丹率先起身回家，坐在讲台那的老班周斌没有说什么，所有通学生才如蒙大赦的跟在了后面一起走出了教室。
秦奋也是如此，长松了口气，这才把桌子一收，准备回去。
“咦？你怎么还在这？”
周围的动静有点大，肖凡都从学习的状态中被吵醒了，转头一看墙上闹钟十点半，但他同桌这个点竟然还没回去，顿时就怔了一下。
“……”
秦奋无语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也没说话，只是拿眼睛示意了一下讲台，然后背上书迫不及待的走出了教室。
肖凡目光看向了讲台，正好周斌也正向他看来，两人的目光对视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