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逃跑
在那雕梁画栋却又透着几分凝重气息的叶宅正厅之中,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永安帝端坐在那把象征着威严的太师椅上,他的面容本是透着久经岁月与高位磨砺后的沉稳。
然而此刻,在听闻叶辰那番石破天惊的话语后,脸色骤沉,仿若乌云蔽日,阴霾密布。
他的双眉紧紧拧在一起,眼中先是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后便是汹涌而起的愤怒与震惊。
那眼神犹如即将掀起惊涛骇浪的深海,危险而又深邃。
叶辰语罢,那话于老者与刘管家耳中,不啻惊雷乍响,重磅炸弹一颗颗接连爆开。
老者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这巨大的冲击噎在了喉咙里。
刘管家则是身体微微一晃,手中原本端着的茶盏也险些滑落,他的眼神中满是惶恐与疑惑,视线在永安帝和叶辰之间来回游移,像是在努力探寻这突如其来之事的真相。
辰心急如焚,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匆忙传唤下人收拾行囊。
此时的他,心中满是对即将到来之事的忧虑与急切,思绪如乱麻般纠结。他瞥见永安帝与刘管家满脸疑云,赶忙解释:
“您二位竟不知晓?如今那仁慈太子,恐是命不久矣。”
此语一出,仿若巨石投入平静湖面,刹那间,周遭气氛剑拔弩张,危险如影随形。
原本那透着几分温馨的小屋,似已化作硝烟弥漫之战场。
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紧张的火药味,让人呼吸都为之一滞。
洪昭皇帝神色大变,震惊与愤怒在眼中交织。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那是极力压抑着内心汹涌情绪的表现。
他万难置信叶辰竟敢这般“大逆不道”,公然诅咒自己心爱之子。心中暗自思忖:
“这辰儿向来乖巧,今日怎会说出如此大不敬之语?莫不是真如朕所想,昏迷之时伤了脑子,失了心智?”
永安帝气得身躯微颤,双手紧紧揪住胡须,那胡须被他揪得根根直立,怒声吼道:
“一派胡言!朕看辰儿许是刚从昏迷中苏醒,神志尚不清明。”
言罢,他猛地抬起头,高声传唤站于门外的老中医入内,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这寂静得可怕的厅中回荡。
老中医匆匆趋步而入,他的脚步略显慌乱,眼神中带着一丝敬畏。洪昭皇帝见状,即刻吩咐:
“辰儿方从昏迷苏醒,神志定然未复,你速为他医治。”
老中医诺诺应道:
“小的遵命,这便为少爷诊治。”
语毕,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壮胆,然后自药箱中取出一根银针,朝着叶辰步步逼近。
他的眼神专注而又带着一丝紧张,额头也沁出了汗珠,毕竟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下为少爷诊治,压力可想而知。
叶辰见状大惊失色,他的眼睛瞬间瞪大,恐惧在眼中蔓延。高呼:
“我无病,所言句句属实!”
然话音未落,银针已刺入肌肤,一阵剧痛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他的身体猛地一缩,下意识地欲挣脱逃离。那疼痛像是无数根针同时扎入骨髓,让他的表情瞬间扭曲。
洪昭皇帝见状,厉声喝道:
“来人,速速按住辰儿!”
他的脸上带着愤怒与决然,眼神中却又隐隐有一丝不忍,但此刻被怒火掩盖。
叶辰深知此刻难以脱身,心中焦急万分,急声呼喊:
“仁慈太子身患重病,沉疴难起,确是时日无多!”
洪昭皇帝再度听闻此言,心中怒火仿若火山喷发,愤然甩袖,那衣袖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
他疾步离房,脚步匆匆,每一步都像是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困惑。独留老中医与一众下人在屋内为叶辰诊治。
老中医看着离去的皇帝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手中的诊治,而下人们则是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
洪昭皇帝气冲冲步出宅院大门,门外的阳光刺得他眯了眯眼。
他登上早已等候在侧的马车,马车的轿厢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他坐在柔软却此刻让他感觉无比坚硬的座位上,向着皇宫辘辘驶去。
一路之上,他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街景,怒火渐息,心绪渐趋冷静。于马车中,他微眯双眸,陷入沉思,心中暗自思忖:
“这小子难道昏迷时伤了脑子,以致胡言乱语?可他方才那眼神,又不像是失去心智之人,这其中到底有何隐情难道真的从仙人那里?知道了什么”
他的眉头依然紧锁,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疑惑与不安。
待踏入养心殿欲批阅奏章之际,养心殿内静谧得只能听到他自己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显得格外孤寂。
忽闻殿外太监呼喊之声,那声音打破了原有的寂静,带着几分慌乱。
永安帝心觉怪异,便令身旁大太监总管刘字出外查看。
刘字领命而去,他的身影匆匆消失在殿门之外。
刘字去不多时,神色慌张地奔回禀报。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满是惊恐。洪昭皇帝见他这般模样,赶忙问道:
“宫中何事惊慌?”
刘字颤声道:
“皇上,大事不妙,太子殿下病情陡然加重!”那声音带着哭腔,仿佛天要塌了一般。
“什么!”
永安帝正在踱步的脚步猛地一顿,他的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般,随后双目圆睁,难以置信自己双耳所闻。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叶辰的话,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怎料想叶辰之言竟有几分真实。
当下不及思索,急命人备轿,他在殿中焦急地来回踱步,等待轿子的过程中,不停地搓着手,那双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轿子备好,他匆匆赶赴东宫。东宫的大门紧闭,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永安帝刚踏入东宫,便听到太子痛苦的呻吟声从内室传来。
那声音像是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他的心里。
他快步走进内室,只见太子于床榻之上痛苦抽搐,太子的面容苍白如纸,额头青筋暴起,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似乎在与那无尽的痛苦做着最后的挣扎。
洪昭皇帝心如油煎,大声呼喊:
“速宣太医前来!”
话毕,他才猛地想起太医早已在侧。
他又气又急,怒向太医吼道:
“太医,太子究竟如何?前几日尚还安好,为何病情突变?”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太医,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
太医急忙抬手为太子把脉,他的手搭在太子的手腕上,眉头紧锁,全神贯注地感受着脉象。
片刻后,他的脸上露出难色:
“太子脉象紊乱,微臣实难断定所患何疾。”
洪昭皇帝闻言,怒焰滔天,大喝:
“朕留你们这群太医何用!来人!”
永安帝的声音在东宫的内室中震耳欲聋,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失望。
两名锦衣卫闻声自门口疾步而入,他们的动作迅速而又整齐,像是训练有素的猎豹。
他们擒住太医双臂,便欲拖往锦衣卫诏狱。太医吓得面如死灰,他的双腿发软,直接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皇上,饶命啊!”
然盛怒之下的洪昭皇帝对此全然不理,他的眼中此刻只有病榻之上受苦的儿子。
他满心怜惜地行至太子床边落座,轻轻地握住太子之手,那手微微颤抖,仿佛在传递着他内心的痛苦与无助。
忽然,叶辰之言“仁慈太子得了肺痨活不了多久了”在他心头闪过,此念一起,顿觉后背发凉,冷汗如雨而下。
永安帝的身体微微一僵,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永安帝忙向守护在太子身旁的锦衣卫问询:
“今日可有何人来过东宫?”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试图在这混乱中寻找一丝线索。
锦衣卫恭敬作答:
“回陛下,自太子殿下罹患肺痨,属下奉皇上之命封锁东宫,不许任何人靠近,以防加害太子,这些时日并无人前来探望太子殿下。”
永安帝的眼神坚定而又忠诚,直直地看着皇帝。
永安帝听后,挥挥手令锦衣卫退下。
他坐在太子床边,望着太子痛苦的面容,心中暗自思量:
“朕这孙儿究竟从何处得知太子病重将不久人世的消息?难道真如朕之前所猜测,他得到了仙人点化?可这世间真有仙人之事?”
思及此处,他的脑海中蓦地忆起叶辰下葬金陵钟山时发生的奇异地震与天石落地之事,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但转而又想,莫非朕这孙儿得仙人点化?如此一来,诸多疑惑似可迎刃而解。
他的眼神中依然带着困惑,但又多了一丝期待,期待这一切只是一场虚惊,期待太子能够转危为安。
次日,叶宅内依旧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叶辰仍于叶宅内接受治疗。
叶辰躺在那张有些陈旧的床榻上,看着老中医手中的银针,心中满是无奈与抗拒。
一根根银针扎入体内,他疼得龇牙咧嘴,不住叫嚷:
“尔等休要靠近。我不欲再施针灸,疼煞本少爷了。”
他的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眼睛紧紧地闭着,似乎这样就能减轻一些疼痛。
正值此时,洪昭皇帝乘坐一辆乔装改扮的马车,早早出宫,向着叶宅疾驰而来。
马车在街道上飞奔,车轮扬起阵阵尘土。马车驶入宅院,他听到叶辰的惨叫,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他心中暗自想着:
“这辰儿,还是这般孩子气。”
踏入屋内,见此混乱之景,对叶辰说道:
“孙儿,爷爷来了,你于此处乱跑作甚?”
永安帝的声音带着一丝宠溺与责备。
叶辰闻得爷爷之声,仿若久旱逢甘霖,当即奔至爷爷身后,双手紧紧地抓着爷爷的衣角,苦苦哀求:
“爷爷,孙儿已然痊愈,确已大好,不想再受针灸之苦,实是疼痛难耐。”
他的眼神中满是委屈与期待,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渴望得到大人的庇护。
洪昭皇帝见孙儿可怜兮兮之态,心生不忍,挥挥手令众人退下。
叶辰见状,忙拉着爷爷入内室。内室中光线略显昏暗,叶辰看着爷爷面容憔悴,疲惫不堪,爷爷的脸上皱纹更深了,眼神中透着无尽的忧虑与操劳。
叶辰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他深知爷爷为家族心力交瘁,感慨道:
“爷爷为了我们这一家辛劳备至,孙儿定当竭力分担家中生意。爷爷,究竟发生何事?”
他的眼神坚定而又真诚,带着对爷爷深深的敬爱。
洪昭皇帝长叹一声,那声叹息像是承载了无数的压力与痛苦。他对叶辰道:
“你爹在外经商,遭遇变故。”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什么?爹在外经商出了何事,爷爷!”
叶辰于原主记忆中苦苦搜寻关于父亲的点滴,却发现所剩无几,仅记父亲常年奔波于外经商,归家之日寥寥。
叶辰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与担忧,心中暗暗祈祷不要是太坏的消息。
“你爹爹他在外经商时不慎染上肺痨。”
永安帝言罢,双目紧闭,强抑泪水。他的身体微微颤抖,那是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什么?爹爹于外经商染上肺痨?这病在现代不过小菜一碟,极易治愈,然在古代却是绝症。”
叶辰心中一惊,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现代医疗的种种手段,再对比眼前的困境,方知爷爷谈及此事时嗓音沙哑之故。
叶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对父亲病情的担忧,也有对这古代医疗落后的无奈。
叶辰望着爷爷因操劳而霜白的双鬓,心中酸涩难抑。
自穿越至此,他从未得见奶奶,或许原主之奶奶早已辞世,如今父亲又染重病,爷爷所承受之苦痛可想而知。
他的心中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沉重得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永安帝为免孙儿过度忧心,强自睁开双眼,那双眼布满血丝,他凝视叶辰道:
“孙儿莫怕,爷爷于江湖尚有几分人脉,这便派人寻访天下名医,不信寻不得能治愈你爹之人。”
永安帝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与希望,试图给孙儿一些安慰。
“孙儿,爷爷先走了,去看看你爹,陪在他身边”
“爷爷父亲一定会好的”
叶辰拉住转身准备走的永安帝的衣袖安慰道
永安帝欣慰的点点头摸了摸叶辰的头:
“放心,爷爷一定会找到你爹的方法,不管是付出什么代价。
叶辰望着爷爷红肿的双目,心中五味杂陈。他暗暗起誓,定要为爷爷分忧解难。他对刘管家吩咐道:
“刘管家,速去将宅中算账先生唤来,本少爷有事相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然,像是在谋划着什么重要之事。
“遵命,少爷。只是不知少爷寻算账先生所为何事?”
刘管家恭敬地问道,他的眼神中依然带着疑惑。
“此非你当问之事,快去。”
叶辰的语气不容置疑,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从未有过的严肃。
刘管家虽满心疑惑,然仍依叶辰之言,将算账先生引至叶辰跟前。
算账先生战战兢兢地走进房间,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敬畏与不安。
叶辰取过账本,随意翻阅数页,他的眼神专注而又带着一丝探究。
略加计算,继而转向管账先生,满脸狐疑:
“此刻账本上尚有多少银两?”他的声音平静,但却让人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管账先生即刻回应:
“回少爷,账本上现共有四千余两。”
管账先生的头微微低下,不敢直视叶辰的眼睛。
叶辰听后,眉头微皱,他所算之数亦是如此,然仍佯怒质问:
“本少爷怎觉不应仅有此数?莫不是有人中饱私囊?”
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管账先生,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破绽。
管账先生知晓叶辰意有所指,忙不迭解释:
“少爷,原本确不止于此。皆因您往昔时常流连青楼,耗费大量银钱,方只剩这些。”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额头上也冒出了汗珠。
叶辰闻罢,顿时呆立当场,如遭雷击。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万未料到,于自己穿越之前,原主竟已将钱财挥霍一空。
叶辰尴尬地挠挠头,续问:
“那我等一年可有多少进项?”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思考,试图寻找解决家族经济困境的方法。
管账先生瞥一眼永安帝,为防泄露其身份,寻一托辞道:
“老爷在外经商,我等府上每年约有四千余两进账。”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叶辰听罢,将账本置于桌上,陷入沉思。
叶辰不断回溯前世所学历史知识,试图从中觅得发一笔横财之契机。
叶辰的眼神深邃而又专注,仿佛在穿越时空,寻找那隐藏在历史长河中的财富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