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意识演绎 确认痕迹
好在标枪的成本并不高，不然西斯领还真不好给每个骑士都配备随时可以补充的标枪。
像现在这种野外遭遇战，投掷出去的标枪基本都没机会回收，如果真的是对敌人投掷的话，那倒无所谓，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要是放空了，即便回去后可以得到补充，加里克等人也还是会感到难过的。
毕竟这些标枪有一支算一支都是领地铁匠打造，而领地铁匠，很多都是他们熟悉的人，甚至是亲戚。
亲眼见过打造的过程，自然知道浪费的可耻。
对于加里克等人的疑惑，莫里斯没有直接解释，而是说了一句“跟我来”，随后就挥动手中长剑，在虬结的枝桠中开辟出一条道路。
当迈过一个界限后，不用莫里斯开口，其他人也都闻到了前方传来的血腥味。
这味道混杂在森林腐植气息中并不是特别明显，但毕竟是血腥味，在场的骑士们对这种味道是非常敏感的，几乎是在闻到的瞬间就做出了反应。
“队长，有血腥味！”
“嗯，刚刚我命中了一个敌人，但他的尸体却不见了，应该是被他的同伴带走了。”
莫里斯的感知范围有限，刚刚敌人离开时他只感应到了大致的方向，但后续却没法继续追踪了。
就在他打算上前仔细查看血腥源头的时候，他突然感到一阵心悸，这没有来的感觉让他心里生出了十二分的警惕，他立刻命令众人：
“等等，你们先往后退一点，我怀疑敌人在前面留下了陷阱。”
“队长！”
因为亲自闻到了前方传来的血腥味，加里克等人不再怀疑敌人的存在，但听莫里斯这话，明显是想单独前去查看，这让他们感到非常担心。
毕竟敌人很有可能就是之前杀了领地卫队侦查小队的邪教徒，能让侦查小队在短时间内全军覆没，几乎没传出多少消息来，足以证明敌人的实力。
如果他们小队七人都在的话，或许还有一战之力，但如果只是莫里斯的话，一旦遭遇敌人埋伏，恐怕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想到这，加里克和其他几人相识一眼，硬是没有离开：“队长，让我们和你一去吧！人多点也可以互相照应。”
“不，你们先退后！”
莫里斯的态度很是坚决，此时他依然能够感到心悸，这足以说明这感觉不是幻觉，而是超凡感知真的发现了危险。
而且还是足以让他致命的危险。
他自己有超凡感知，只要小心一点应该可以避开危险，但他的同伴却不行，试问他又怎么可能让毫不知情的同伴也参与进来呢！
而且他也没把握照顾到其他人，这种情况下，让其他同伴暂时退后才是明智之举。
至于他自己是否要暂避，这个问题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先不说韦恩斯已经下了死命令要击杀全部邪教徒，单说他自己，也不希望将这种未知的隐患留在领地附近。
“服从命令，后退！”
眼见莫里斯用队长的身份命令他们，加里克等人最终还是照做了，但在后退过程中，加里克还是刻意磨蹭了两下。
毕竟刚刚他已经向虬木岗哨发出了敌情信号，以韦恩斯对邪教徒的态度，岗哨那边的增援应该很快就到。
……
等到加里克等人推导后面大概二十步左右，几乎处在莫里斯的感知边缘，到这时，莫里斯心里的惊悸感才有所减缓，但依然足够强烈。
这说明，前面存在的陷阱依然可能让他丧命。
但莫里斯没有犹豫，眼下他已经是高阶骑士，如果连他都不能肩负起这份责任，难道还要让领地派更多人用人命来探索吗？
往前几乎步，莫里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刚刚在他的感知中，明明感觉到这里枝桠被分到了两旁，但现在却没有发现任何枝桠变化的痕迹。
一想到刚刚敌人逃走时的场景，莫里斯陷入了深深的怀疑：“难道真有人能够控制这些植物？”
“可这地面又要如何解释？”
莫里斯蹲在地上，仔细观察着前面地面的痕迹，按理说，即便敌人能够操控植物，但他们行走时也应该留下一些痕迹吧？
要知道森林的地面大多数情况都是腐植层，踩一脚都能陷进去一指深，更别说西斯领这片前一阵才刚下过雪，虬木森林也受到了一些影响，地面到现在还有一层薄薄的积雪。
但现在，莫里斯却看到前方地面上那层薄至透明的积雪分明没有半点踩踏痕迹。
“这怎么可能？！”莫里斯陷入到更大的怀疑中去。
刚刚他明明感知到这里四个五人影，此时仍未散去的血腥味也证明了这点，可为什么明明有人，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呢？
如果能做到现在这种程度的伪装，那刚刚为什么又会被他发现呢？
“为什么？”
此时的莫里斯，满脑子都是为什么，他实在想不通，明明已经感知到了敌人，甚至还感知到了敌人离开的过程，结果实地勘察，却没有发现敌人存在的任何痕迹。
除了那一抹已经开始逐渐淡化的血腥味。
“不，不，不，肯定有敌人！”
尽管超凡感知是莫里斯不久前才刚刚获得，但他对超凡感知的信任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他绝不相信自己刚刚感知到的是一场幻觉。
“到底发生了什么？”
重新回顾刚刚发生的一切，莫里斯在意识重构的小世界中不断演绎，很快找到关键——
“我们投掷的标枪呢？标枪留下的痕迹呢？”
如果这里没有敌人的话，那这里至少也会留下标枪的痕迹才对，以他刚刚投掷标枪的速度，即便是从这些虬结枝桠中完美穿过，也依然会对途径距离较近的枝桠造成损伤。
只要寻找那些损伤就行了！
莫里斯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急着在现实世界的虬木枝桠中寻找，而是借助意识重构的小世界，演绎枝桠被分开、又重新聚拢的场景。
“不出意外的话，标枪通行痕迹应该在那儿！”
莫里斯猛然看向一个方向，那里枝桠高耸缠绵，位置明显不在他投射标枪的轨迹上，但如果这些树木之前真的扭曲变形过呢？
有了明确的目标，莫里斯很快就找到了证据——
那是处在他当前视野盲区的一根枝桠表面的一小片擦伤，应该不是标枪本身擦伤，而是被标枪带起的气流擦伤。
就只有那么一点点痕迹，但这已经足够。
正常无人经过的森林里，绝不可能出现那种明显的非自然痕迹！
“刚刚确实有敌人在这里，他们也确实通过某种方法分开了拦路的虬结枝桠！”
至于血腥味，莫里斯并不能断定一定有敌人死亡，但受伤应该是肯定的，不然怎么可能会有血腥味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