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哥哥王越能与提辖一战
“王虞候,洒家今日酒醒方才察觉到不对,你昨日莫不是在诓骗我吧!昨日诓我两次,今天又一大早让人诓我来此,若是还拿不出什么办法来,可别怪我将心中积愤撒在你身上。”鲁智深人还没坐下,话先说了一箩筐,早已耐不住性子。
王越也并未作答,淡淡说道:“昨日我让手下军汉探听高衙内的去处,倒是不经意间探听到一个有趣的消息,与你那八十万禁军教头的兄弟林冲有关。”
“与我兄弟有关,是何消息?”鲁智深言语间有七分急迫。
“那军汉到了太尉府外,想等那高衙内出来再告知我,不想没等到衙内,倒是见一小厮行色匆匆出了府。军汉心细,跟了上去,就跟到前头的巷子里去了。”王越语速不紧不慢,说着还一边用眼神示意就是前方的巷子。
鲁智深朝那巷子看了一眼,又回过头盯着王越示意他接着说。
王越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军汉跟着那小厮身后进了那巷子一处人家,只听那小厮唤那家主人叫陆虞候,听二人交谈,陆虞候是林冲好友,那小厮威逼利诱,想让陆虞候今日借喝酒之名将林冲诳走,再将林娘子诓到此处,高衙内便在陆虞候家等着林娘子来。”
王越并未明说高衙内想要怎样,一男一女独处一室,不用说也知道他抱着什么心思了。
“陆谦那鸟厮我也曾见过,与我兄弟林冲是多年至交好友,没想到他却要行这卖友求荣的腌臜事,”鲁智深说完便忙着起身,“不行,我要赶紧去支会兄弟一声,免得他上了那鸟厮的诡计。”
“鲁提辖怎又这般急躁,仅仅告知你家兄弟又能将那高衙内如何?”王越伸手欲将鲁智深拉住。
一不小心竟还被鲁智深拉离了座位,差点就被他拖走了……
鲁智深闻言也没再动身,思索一番后又坐了下来。
“那高太尉是我家兄弟的直属上官,因此上月他娘子被调戏时就未敢同高衙内动手,想来如今也是不会了,”鲁智深说着冷哼了一声又言道:“要洒家说当甚的鸟官,人都当窝囊了。”
王越笑说:“自是不会人人都与鲁提辖一般,敢豁出去官职打他郑屠户一顿。”
鲁智深听的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也只是想教训一下郑屠,在老仲经略相公帐下当提辖是何其快活,只是不想一时失了手,终是悔也晚已。
鲁智深见王越一副一切都在掌控中的作态,又问道:“那王兄弟有什么好想法。”
王越将先前买的黄色布袋拿了出来,鲁智深见罢一乐。
……
王越将自己的范阳笠戴在鲁智深头上,又让他将半放的衣襟提上,与鲁智深喝了会茶,这期间还让一孩童去客栈里把简虎叫了出来,三人一起等了一会。
巳时,见一人从小巷中走出。
鲁智深低声指道:“那鸟人便是陆谦了。”
王越点了点头,待那陆谦远去,趁巷中无人时,三人便溜进了陆家,直上二楼。
阁楼陈设简单,正对门一张床,床头有一橱柜,床前还立着一扇屏风,阁楼中间摆着一张饭桌,饭桌上已经摆满了酒食。
“将那屏风搬至角落。”王越说完便与简虎一起将屏风挪动。
二人顺势藏在了那屏风后头,鲁智深见也挤了进来,三人静等高衙内到来。
“咚。”
“咚咚。”
没多久,王越三人就听到了有人上楼的脚步声。
高衙内十分惬意,哼着小曲进了屋,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酒,心里想着即将到来的好事,正欲美美喝上一口。
却见眼前突然一黑,惊慌失措道:“谁?”
王越三人用布袋罩住了高衙内半身,也不作答,也不出声。
隔着布袋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干爹……爹,救我啊!来人啊!”
三人打得高衙内哭爹求饶,也不理会他,闷头继续一顿胖揍。
他们也是收了力的,都没敢用全力,不然这高衙内也没有哭爹喊娘的机会了。
打得高衙内连惨叫声都发不出的时候,也就停了手。
王越将阁楼窗户打开,等巷中无人时,一招手三人就先后跳下了楼,没有逗留,向着城北的菜园去了。
到了菜园后,鲁智深便让人去喊来那一帮泼皮来一起饮酒。
王越说道:“此番提辖可过瘾了?”
“过瘾,过瘾呐。”鲁智深大笑,没想到打人闷棍也能如此爽利。
王越也是笑道:“这一来不光去了心中怨气,也打得高衙内几个月下不了床,如此他短期内便不能再骚扰林娘子了。”
“不错,”鲁智深点了点头,道:“却也还有一点遗憾,陆谦那厮不在,不然我必替兄弟痛打他一顿。”
王越摆了摆手道:“提辖不妨再仔细想想,陆谦如何能逃过一劫?”
“嗯?”鲁智深有些狐疑,又琢磨了一番,一拍脑袋,咧嘴笑道:“是极,那陆谦与高衙内府中小厮是昨夜密谋,今日一大早就行动了,常人只以为这消息只有他门几人知道,这些人里又只有陆谦是个外人,那陆谦就是多长了几张嘴,也是说不清了。”
又惊叹道:“王兄弟这一来一去甚妙。既打了衙内出心中恶气,又能让人不追查到我们身上。”
王越心中就是这般想法,既教训了高衙内,也能让陆虞候吃些苦头。
前世看到那陆虞候火烧草料场的剧情便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也厌恶卖友求荣的小人,何况那陆虞候还不只是单纯的卖友,还想赶尽杀绝。
王越现在的身份也只是能做到这般了,至于直接杀了高衙内嫁祸陆谦,他可是做不到。
高衙内仅仅吃了顿打,只要不致命,那高俅高太尉也不至于深究,有陆谦这个背锅侠就够了。
但要是高衙内死了,那这事可就大了,必是会派人审查前后始末,到时今日与高衙内有纠葛的人怕是一个都跑不掉。
以高太尉的身份就是将相关人员全杀了,也没人敢站出来说些什么。
王越喝了口酒,喃喃道:“也是那高衙内命中有此一劫。”
鲁智深笑眯眯道:“不错,也是老天开了眼让那军汉听得他们的密谋。”
王越也跟着笑了笑,鲁智深说的也不算错,是老天开了眼让他重活一世才让高衙内有了此劫。
二人推杯换盏酒至兴起,鲁智深入了屋内,取出一把禅杖,脱了上衣,于院中就练了起来。
这禅杖六十斤重,在鲁智深手中却如根寻常木棍般轻巧,一招一式皆大开大合,舞得禅杖虎虎生风。
“好。”王越拍手大声赞道。
围观的泼皮纵是见了很多次也还是忍不住高声喝彩。
鲁智深一套杖法舞完,望着在场众人说道:“我独自练招甚是无趣,来个人与我对练一番。”
那些泼皮纷纷缩了缩脖子,哪敢出声。
却听简虎大声说道:“在场也只有我哥哥能与提辖一战,我哥哥武艺也是不凡,押那生辰纲途中一战便诛贼首一人,贼寇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