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开局押运生辰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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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如若再犯,定斩不饶。

此时巡检司府衙。

正厅内。

适才在长平街上逃跑的军汉,正站在厅内,跟巡检司使汇报着情况。

巡检司使听完后,皱着眉头问道:“昌泰赌坊管事被带走了,就交给赌坊背后之人去管,贺勇为何自作主张带你们去拦人?”

军汉如实说道:“贺巡检听闻王越要将人带到留守司,便有些慌了,想在半路将人拦下。”

巡检司使倒是没想到王越会将人直接带去留守司,也难怪贺勇会着急。不过这般行事还是太过愚蠢,那王越敢将赌坊的人拿了,自会有人出面,现在却被贺勇将巡检司也扯上关系了。

巡检司使想着想着忽地一顿,又问道:“你这军汉还敢诓我,贺勇平日也不似痴傻之辈,不会将消息递给司理院?何至于当街拦人引起乱斗?”

“贺,贺巡检收了长宁三街赌坊的月钱,收到消息后便也不好不管。”军汉支支吾吾纠结了一阵,还是将实情说了出来。

巡检司使拍案怒斥:“谁给他贺勇的胆子,我不是告诫过他这段时间长宁三街的钱银都不许碰吗?”

军汉闻言当即跪地俯首:“都是那三条街上的管事亲自送钱上门的,贺巡检见都送到眼前了,就将钱银收了。”

巡检司使冷哼一声,有些气急,面色涨的通红,他本来都算计好了,自己将王越管辖三街的军汉抽调走,又允了些好处给赌坊背后的人,让他们断了王越的月钱。

如此一来便能兵不血刃撤了他的职,就算王越敢闹事,也自有赌坊背后的人出手与王越相对,跟巡检司扯不上半毛关系。

若是能再激怒梁世杰让他对赌坊下手,那时一众官员就会站在梁世杰的对面,这是最好的情况。

谁料这贺勇只因贪财就差点将他所谋付之一炬,当即就有些急火攻心。

巡检司使好一会才缓了过来,摆了摆手吩咐着:“罢了,你现在再去将消息递给左司理院的司法参军。”

王越与同僚当街斗殴一事他自可将人拿到巡检司问责,至于留守司,他可不想去触霉头。

“是。”军汉领了命便走了。

王越这边已经将人押到了留守司大狱中。

“王巡检,人是可以押下来,但是定罪怕是不容易,赌坊牵扯了多少官员你也是知道的。”

说话的是留守司大狱中的狱长刘司狱,他也知道王越原先是梁世杰府内虞候,这几日才被差任巡检的。

所以王越押来的人虽无手续,但出于人情,监押是不成问题的,只是其中利害也要跟王越点明。

“刘司狱说的极是,我也只管拿人,定罪这种事自有恩相做主。”

王越也没打算真给这邓威一干人定什么大罪,一来是为了试探一下梁世杰的态度,二来则就是告诉赌坊背后之人,有的事可以掺和,有的事不行。

刘司狱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二人交谈间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一个身穿绿色公服的汉子也走了进来。

“哦?这不是左司理院的董参军吗?今天如何来了我这留守司狱了。”

刘司狱将那汉子认了出来,同时也为王越指出了他的身份——司理院司理参军。

“自是有要事来。”董参军笑着拱手回应,而后又是面色一变,冷着脸问道:“不知哪位是巡检司王巡检。”

王越拱手躬身:“下官就是。”

董参军冷着脸再说:“你可知巡检拿人需要公文?没有公文就敢拿人,又将人带到这留守司狱中,你是何居心?”

“董参军亦不知事急可无需公文,事后再补便可?”王越淡淡回着话。

什么拿人需要公文,街上的巡逻军汉从没有过这种东西。

除非要拿的对象是官员,要拿官员也轮不到厢军军汉出面,都是禁军出面拿人。

拿人需要公文这种规定早就名存实亡了,但是架不住还有人拿他说事,王越也只能随口解释。

董参军不满道:“就算先拿人后补公文,也自当将人押去司理院。若是所有巡检都像你一般将人押到这来,那梁司守还有空处理公务吗?快将人放了,要不然就押到我司理院去。”

王越摇头:“不能放。”

“你一介小小巡检,谁给你的胆气,快将人给我放了。”董参军呵斥着。

王越双手抱拳置于头顶右前方,严肃道:“这人是梁留守命我拿的,自是押到这留守司狱中了。”

“你这厮怎敢借留守之名行不轨之事?留守怎么可能让你拿这等无关紧要之人。”董参军狐疑说着。

“不错,就是我让王巡检拿的人,董参军是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董参军话音刚落,却听身后又传来一人的话语声,当即回首。

只见梁世杰缓缓走近,边走边问,语气中还有着一丝不满。

在场众人纷纷躬身施礼。

董参军脖颈一凉,躬身道:“下官不敢,留守下的令,自是没什么不妥。”

梁世杰冷笑说着:“那你为何来此要人?是觉得本留守好欺不成?”

董参军闻言只感腿脚一软,差点就跪了下去,心里直骂娘,那巡检司使只跟他说对一个新任巡检不满,也没跟他说这巡检背后是梁世杰啊!

早听闻梁留守跟巡检司使有间隙,看来传闻也不全是空穴来风。

他此时恨不得扇自己俩巴掌,就为了那点好处得罪了留守,巡检司使朝中有人,他可没人啊!

但事情已经发生,只能谨慎解决了,董参军稍稍镇定后,又说着:“都是底下人传错了信,下官还以为是王巡检打着留守名号乱来,这才来问询问询。”

“既是误会,那便算了,你也任本府司法之职,熟知律法,你觉得这伙私设赌场之人该如何判罚?”梁世杰问着。

董参军闻言心中大定,看来梁世杰也没打算对官员私设赌坊一事下手,不然就不会问他该如何判罚了。

想来也是,这大名府中私设赌坊的官员比比皆是,他这八品司理参军根本上不得台面,梁世杰断然不会直接得罪那么多官员。

只是自己不慎被那巡检司使蒙蔽,撞在了枪口上。

想清楚之后,董参军也知道该怎么答了,回话道:“私设赌坊虽可恶,但也可念在他们是初犯的份上,判个脊杖便算了。”

梁中书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着:“好,就依董参军所言,念在他们都是初犯,私设赌坊之首,杖一百,其余人杖七十,打完可放。”

吩咐完梁世杰又沉声道:“如若‘再犯’,定斩不饶。”

再犯两个字还用了重音。

董参军再次躬身施礼,他自是听懂后面那话是对他说的了,以后不管干什么都要打探清楚情况,就是给万贯钱银他也不敢再掺和进巡检司跟留守司的事情里去了。

其实,那邓威几人才是最惨的,连梁世杰的面都没见上,就被判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