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自画大树[1]

风号大树中天立，日薄西山四海孤[2]。短策且随时旦暮，不堪回首望菰蒲[3]。

[1] 此诗所题画本仍存故宫博物院。诗题于画的右上角，未署年月。画面里大树一棵，顶天立地，树叶落尽，枝柯在风中盘拏，树下一老者扶杖独行。鲁迅先生曾于一九三四、一九三五年两次将此诗写成条幅赠人，但个别字词与原诗稍有出入。

[2] “风号”二句：写黄昏时狂风怒号，大树中天而立，可是四无邻侣。比喻国破家亡，环境恶劣，而自己独立不屈。

[3] “短策”二句：抒写悲愤的心情，意思是面对当时的生活境遇，有不堪回首之感，但仍要随时屈伸，继续坚强生活下去。短策，拐杖。菰蒲，水生植物，经秋即凋，用以反衬风中独立的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