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诡道日料馆
东方寐点亮手机屏幕，对着镜弥生晃了一下。
“才几点，就开门了？难道你说的那个黄粱是卖早餐的？”
“噢，确实哈。那……哦，对，我知道一家日料店，他们家准开着门呢。不如去那儿吃点喝点再说。”
东方寐抿着嘴，一想到不用去面试了，脸上浮现了一种轻松。然后快意的说：
“好啊，我请客。”
“这么大方？”
“反正省了一笔买衣服的钱，本该花的，就当做是花了呗。”
镜弥生爽快的同意了：
“好嘞，走着。”
二人打车来到一个商业中心，四处堆散的物料像是昨晚在这开过什么露天素人音乐会似的。镜弥生在前面自信的引路。
商业综合体里面有日料不新鲜，但镜弥生左拐右绕却把东方寐带到一处周遭都颇感凄凉的区域，东方寐一看便感觉这里属于那种租金肯定便宜的商业铺面。
镜弥生停下了脚步，东方寐到处踅摸：
“哪啊？”她试图在一众不知名招牌中找到些日本元素，“没见什么日料店啊。”
镜弥生环抱双手，大拇指往肩头后一指。东方寐透过她的头发却什么也没看见。
“就这啊。”
东方寐用眼睛确实“框”出了一个建筑实体，她说：
“我还以为你要上卫生间呢。”
镜弥生嘴一撅。
当然不像厕所，不过大多数人往这里路过肯定都会把它当商场修的异形装置艺术、甚至当成墙壁给忽略掉。它通体白色，也没任何文字和招牌，图案、吉祥物什么的就更没有了。甚至，连窗户也仅仅在二楼开了几个小口而已。
镜弥生转身往门走去，说是门也有点勉强，它根本就像是一个斜放着被拉出来的火柴盒，深处黢黑，一点光亮也没有。
“这哪像在做生意啊，这老板有毛病吧。”
做生意嘛，自然希望越多人看见越好。这家店这么搞东方寐觉得，要么老板就是不会做生意，人傻钱多；要么就是太会做生意，反者道之动。
东方寐随着也进入那个跟很多男厕所前都会修建起的弯折遮挡墙一样的壁垒后。她还是看到了一扇门。门也够简约的，要说得更精确一点——寒酸。就是这两个字。活像那种山野农村被火灾毁掉的房屋，人们在抢救后收拾尚可利用的材料时所遗弃的大门。斑斑驳驳，棕黑发枯。
但。
所谓别有洞天，被这扇门给诠释了。
进门之后，生闯进东方寐脑海中的第一个字就是——贵。
“这里肯定不便宜吧。”她甚至把‘贵’字给换成一句话说了出来。
镜弥生脸上的欣喜不言而喻：
“怎么？想反悔？”
东方寐心想：
“好你个……”刚想到这，她把接下来要在心里过的话也给说了出来，“镜弥生啊，你这是想拿屠龙刀宰我啊。”但几乎立刻，东方寐就像是破釜沉舟一般：
“没事，今天让你好好宰一回。即便卖血我们也吃饱饱的。”
“哈哈哈，不至于不至于。”
这时，迎出来一位服务员。周到、热忱，但不殷勤。他领二人来到一处雅座。行走时，闯入东方寐脑海的第二个字的印象就是——挤。
一是空间，本来卡座就矮，店家还给用木头给抬高了用来放鞋子的一层。二来的‘挤’，是因为这里生意非常好。很难想象这居然是贵阳的早晨。即便放眼全国，也不会有哪家饭店在这种时间人满为患，而门口却不排队的。让人怀疑这些顾客都是从昨夜吃到天明的。
东方寐不由得把心中的疑问给说了出来：
“这里不需要预约吗，我看生意蛮好的嘞？”
镜弥生却用一张白不呲咧的脸回答道：
“我怎么知道，反正我每次来都有位置。”
东方寐抓到一个重点：
“每次……哟，你够有钱啊，款姐。”
“诶，你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做个美女买单姬吗？”
“哦，好的……”
东方寐先应和了服务员，然后说，“什么鬼哟，买单姬。我倒是想，等我挣着大票子了，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服务员上了两套餐具，然后说：
“客人，请问哪位点餐？”
东方寐一指镜弥生，服务员说了声好的，递过去餐本和点餐器，然后就告辞了。
镜弥生一边翻本子，一边问：
“有什么忌口没啊？”
“嗯，我不吃鱼？”
“不吃鱼？”镜弥生惊异的抬头，“那好多特色菜你就吃不到了噢。”
“没事，再说大早上的，也没那么饿。”
镜弥生点点头。然后说：
“那，鳝丝吧，他们家这个也做得非常好。”
“呃……”
“怎么了？”
“其实我不是不吃鱼，我是不吃不带腿的东西。”
镜弥生把餐本一合：
“那该好我们应该去吃碗粉的。”然后她想了想，又说，“该不会是舍不得钱吧，嘿嘿。”
东方寐道：
“我欣赏你的直率。哈哈，不过真不是。这是我小时候特殊经历，从那以后就不吃了。点点别的呗。或者你点你爱吃的，给我随便来点其他的就行。我可没那么小气哈。”
“好好好。”
于是镜弥生点了些糕点甜品，咖啡，鹅肝，天妇罗，凉菜什么的。
吃饱了的东方寐呷了一口咖啡，无不赞叹的道：
“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哈。”
镜弥生叉了一块芝士蛋糕，放到嘴里一边嚼一边说：
“你说这家店吗?”
“不光这家店，就我俩这一天的经历，都够写本惊悚小说的。”
“确实，要是是别人摆给我听，我一准认为那人是疯子。”
“诶，对了，”东方寐好奇的问，“你说你梦见了啥来着，那么激动。”
一提到这个，镜弥生像是一只发条被拧到头的跳蛙突然从玩家手里撒开一样，好悬没蹦起来的说：
“诶诶，对对！我的妈耶！我从来没做过那么真实的梦！”
东方寐道：
“我也是，或许它就不是梦，”她犹豫了一下，“或许它不能用我们平常讲的梦来形容吧。”
哪知，听到这话的镜弥生更激动了：
“你也梦到了？”
“嗯，不过应该和你的梦不一样。但我知道你的那个感觉。”
镜弥生忽然说出一句值得思考的话：
“咦？那在地铁上，不跟达斯缇搞的那种梦境一样？”
东方寐摇摇头：
“反正肯定是不一样，但这么讲的话……达斯缇能同时进入我俩的梦境，说明她更加厉害？因为根据陈梦中说的，我感觉一般织夜师一次只能进入一个梦境。”
“哦，他也到你梦里去了？”
“对啊，他是先进我的梦，然后才到你的梦里……去救你。”
“嗯……确实是这样。我原先还以为真是做梦呢。”
“说说，你当时是个什么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