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出现感染者
“全面封锁！“刘局长的声音在对讲机里响起，“医院所有出入口立即关闭，任何人不得进出！“
林争快步走向监控室。沿途的应急灯投下幽蓝的光芒，走廊里不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但借着微弱的光线，看不到任何人影。这是他在上一世经历过的恐怖场景，只是这一次，感染者似乎进化得更快。
“林研究员！“王小美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您快看监控！“
监控室的大屏幕上，五名病人正以诡异的同步动作穿过医院走廊。他们走过的地方，所有的电子设备都出现了短暂的故障。监控画面不时闪烁，仿佛受到某种干扰。
“这不可能......“值班保安瞪大眼睛，“他们是怎么穿过门禁的？每个门禁系统都在正常工作，但记录显示根本没有被触发。“
林争注意到一个细节：每当感染者经过，电子锁都会自动解除。就像是受到了某种特殊的电磁干扰。上一世的他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现在看来，这可能是一条关键线索。
“调出他们的体征数据。“他命令道。
“已经没有信号了。“王小美摇头，“所有监测设备都在十分钟前失去了连接。但在断开前，最后的数据显示......“
她调出一张图表：“他们的脑电波完全同步了。而且波形模式很奇怪，不像是正常人类的脑电波。“
林争的瞳孔微缩。病毒的进化速度比上一世快得多。按照上一世的时间线，集群意识的形成至少要晚十二个小时。显然，这一次的病毒株更具攻击性。
他开始回忆王教授实验室里看到的数据。那些复杂的分子结构图，那些诡异的银色液体，还有墙上写着的“进化方舟“。一切都指向一个可怕的事实：这不仅仅是一个军事实验，而是一场彻底的物种进化实验。
就在这时，对讲机里传来急促的呼叫：“紧急情况！五号病房又出现不明人员！他们...他们是从通风管道里......“
通讯突然中断。
“怎么回事？”刘局长抓起对讲机，“A区，请回答！A区！”
林争心跳加速。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在上一世，正是这一刻，第二波感染开始爆发。
“马上疏散医护人员！“他对王小美说，“所有人立即撤离到安全区域！“
“可是病人......“
“听我的！“林争几乎是在吼，“否则会来不及！“
话音刚落，走廊尽头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混乱声。监控画面上，更多的人影出现在五号病房：他们动作僵硬，眼睛泛着银光，正沿着走廊向外扩散。
“天啊......“王小美捂住嘴，“那些是......“
“他们被感染了。“林争冷静地说，“病毒通过空气传播，任何近距离接触的人都有感染风险。而且，第二代感染者似乎比第一批进化得更快。“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是李媛发来的加密信息：“林研究员，特别处置组已经就位。但我发现了问题：他们的装备并非临时准备，而是专门为这种情况设计的。所有防护服都采用了特殊材料，能够抵御某种电磁干扰。“
“这不对劲。“林争快速回复，“调查特别处置组的背景，尤其是他们的编制来源。“
监控画面上，感染者的数量还在增加。最初的五名病人似乎成了某种“母体“，任何接触到他们的人都在短时间内出现同样的症状：眼睛变成银色，动作开始同步，仿佛被某种无形的信号控制。
“林研究员！“王小美突然指着屏幕，“您看这个......“
画面中，一个感染者正在尝试接触医院的主机系统。他的手刚碰到键盘，整个系统就开始紊乱，屏幕上闪过无数乱码。
“他们在...入侵系统？“
“不。“林争摇头，“他们是在适应和学习。病毒不仅改变了他们的生理结构，更重要的是改变了他们的神经系统。某种程度上，他们已经不能算是普通的人类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整个监控室突然陷入黑暗。备用电源也在瞬间失效。
黑暗中，脚步声越来越近。
“别出声。“林争拉着王小美躲进设备间，“他们对声音异常敏感。“
走廊里，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透过门缝，他们看到一队感染者正缓慢经过。每个人的动作都出奇地一致，就像是被同一个意识操控的傀儡。
突然，其中一个感染者停下脚步，转向设备间。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银光，脸上带着一种非人类的表情。
“别动。“林争用气声说，“他们还在适应阶段，视觉系统不完善......“
那个感染者歪着头，似乎在感知什么。就在这时，林争的手机突然震动。沉默的走廊里，这微弱的声音如同惊雷。
所有感染者同时转头！
“跑！“林争推开后门，拉着王小美冲进应急通道。身后传来整齐的追击声，感染者们完全同步的脚步声在狭窄的通道里回荡，形成某种诡异的共振。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再次震动。是李媛：“小心！特别处置组是陈院士的人！他们不是来控制局面的，而是来回收样本的！我在数据库里发现了一份绝密文件，这次行动的代号是'清除'，目标是销毁所有实验证据！“
紧接着又是一条：“地下停车场有条秘密通道，我在B2等你！“
林争咬牙，他不能带着王小美去冒险：“你从安全通道撤离，直接去CDC，找苏研主任！告诉她启动紧急预案，代号'天使'！“
“可是你......“
“听我的！“林争推她进入安全通道，自己则转向另一个方向，“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
关上门的瞬间，他听到感染者们改变了前进方向。果然，他们会追逐最近的目标。上一世的经验告诉他，感染者在这个阶段虽然有集群意识，但还保留着基础的捕食本能。
地下停车场空旷而昏暗。林争放轻脚步，在车辆间穿行。他知道李媛就在某个角落等他，但现在的情况比上一世更加危险。病毒的进化速度失控，感染者的能力也在不断增强。
“林研究员。“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转身，看到了一张意料之外的面孔。
“高雯？“林争没有显露出惊讶，“深夜值班？“
“我们都知道这不是巧合。“高雯从阴影中走出，身后跟着两名全副武装的特别行动组成员，“你知道得太多了，林研究员。“
“比如说？“
“比如你为什么会提前布置那些监控。比如你怎么知道病人会在今晚出现异常。比如......“高雯微笑，声音变得危险，“为什么你对这个项目如此了解。“
林争后退一步，余光瞥见停车场的柱子后似乎闪过一个人影：“什么项目？“
“别装了。“高雯示意两名队员上前，“陈院士对你很感兴趣。一个能预知未来的研究员，难道不是最好的实验对象吗？“
就在这时，停车场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传来两声闷响，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当应急灯亮起时，两名特别行动组成员已经倒在地上，而李媛正用枪指着高雯的后脑。
“你...“高雯的声音有些发抖。
“军方特别调查组。“李媛冷冷地说，“你们的项目早就被盯上了。王教授的实验，陈院士的计划，还有World Evolution的阴谋，我们都知道。“
林争松了口气，但很快又紧张起来：“现在不是解决她的时候。感染者......“
话还没说完，停车场的入口传来整齐的脚步声。那支被感染的队伍追上来了。
“该死！“李媛咒骂一声，“B3还有一条安全通道。“
“想跑？“高雯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你们以为感染者是随机出现的吗？不，他们是被选中的，是进化的先驱！很快，你们也会理解这种完美......“
“等等。“林争盯着高雯的眼睛，“你的眼睛......“
在应急灯的光线下，他清楚地看到高雯的眼睛正在逐渐变成银色。更可怕的是，她的皮肤表面开始浮现出细密的鳞状纹路。
“她是感染者！“李媛大喊，“快走！“
但已经太迟了。高雯的笑声开始变调，其中似乎混杂着无数个声音。更可怕的是，她的笑声与远处感染者的脚步声形成了某种诡异的共振，整个地下停车场都在这种共振中微微震动。
“你们逃不掉的......“高雯的声音仿佛有了回音，“我们都是一体的...我们是完美的整体...加入我们......“
林争注意到，随着高雯的转变，原本昏迷的两名特别行动组成员也开始抽搐，他们的眼睛同样泛出银光。这个过程比他在上一世见到的任何感染都要快。
“李媛，你还记得我们的B计划吗？“
“记得，但是......“
“执行！“林争果断下令，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装置，“我来拖住他们！“
李媛迅速向安全通道移动，而林争则启动了装置。一阵人耳几乎听不到的高频声波在停车场中扩散。
效果立竿见影。所有感染者，包括正在转化中的高雯，都发出痛苦的嘶吼。他们引以为豪的集群意识，此刻反而成了最大的弱点——一个感受到痛苦，所有节点都会受到影响。
“快走！“林争转身就跑，但高雯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你以为这种小把戏能阻止进化吗？我们会适应...我们会进化...我们会变得更强大......“
林争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在上一世，感染者确实展现出了惊人的适应能力。但现在，他只需要争取几分钟的时间。
他和李媛成功跑到安全通道，迅速关闭了防火门。透过门上的玻璃，他们看到高雯已经完全转化：银色的鳞片覆盖了她的皮肤，眼睛散发着金属般的光泽。更可怕的是，她的笑容中带着一种超然的智慧，仿佛已经看透了人类的一切努力。
“林争，你知道为什么陈院士对你这么感兴趣吗？“高雯的声音穿透门缝传来，“因为你也是一个进化的产物...重生难道不是一种超越人类极限的能力吗？“
林争浑身一震。这个可能性他从未想过。
但现在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因为整个城市都将面临一场灾难，而高雯将是这场灾难的关键一环。
作为 CDC的核心人员，她掌握着太多资源和机密。一旦她完全被病毒控制，整个CDC的防线都将失守。
而更可怕的是，她可能会成为一个新的母体，产生更多、更强大的感染者。
时间已经不多了。
人类文明正在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