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低俗小说
钟妄之和喻千柳此时就像是两名西部牛仔，正在拔枪对峙，紧张危险又令人血脉喷张。
他们刚才的对话，关乎现实、理想、志愿，甚至还有些哲学的意味在其中。
如果说是一本小说的话，顺着刚才的话题一路狂奔，似乎能摸着点纯文学的边。
很可惜，我们的钟妄之是个抽象派选手，他要扭转这个趋势，向着低俗小说的方向走去。
“柳小姐，你听过公司里的那些传闻吗？”
“你在逃避我的问题。”
“他们都说我是水水姐养的小白脸，然后你是水水姐的闺蜜。
我们就像是老大的手下和情妇。
现在你奉水水姐之命来陪我外出，这可是上好的出轨机会。
我们可得抓紧时间培养感情，相谈甚欢，玩得嗨嗨皮皮的，最后睡在一起。”
喻千柳的眉头紧皱，用几乎是质问的语气说着，“你是在向我传递些什么信息吗？”
“放轻松。”钟妄之依旧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样子，“每本烂俗的小说都是这样安排剧情的不是吗？
还得有些暴力情节，可能还得有些吸引人的噱头，你觉得呢？”
“就像你说的很烂俗。”
“但能卖上价来。”
“因为足够的烂俗。”
见喻千柳的注意力转到他刚提出的新话题上，钟妄之在心中长舒了口气。
他真的是很不想和人聊人生价值之类的话题，那玩意太空。
另一方面他的烂俗故事也不是随便说的，他是化用了昆汀的《低俗小说》里的一小段故事。
想着能不能从系统那里爆出奖励来，很可惜没能成功。
他们之间的发展也不可能像是低俗小说的剧情一般跌宕起伏。
实际上，两人也就随意的走了走，吃了些当地的特色小吃，便回去休息了。
节目录制的当天，钟妄之起了一个大早，想要见识一下综艺节目的后台是个什么样。
钟妄之在酒店的自助餐厅看到了喻千柳，于是他主动端餐盘靠过去打招呼。
“早。”
“早。”
“也不知道综艺节目的录制现场会是什么样子，第一次参加这种综艺，还有点紧张。”
“紧张？没看出啊。”
“一般人这种时候都会紧张的，为了合群，我也要在这种时候紧张一下。”
“既然你表演了一个紧张的人，那我也表演一个劝你不要紧张的人。”喻千柳顿了一下，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有些许的幼稚，“不用紧张，节目的主持人都非常有经验。
尤其是何老师，他会温柔的照料每一个废物新人。是与我完全相反的主持人，我会平等的惩戒每一个装X犯。
节目还是录播，真有什么表现不好的镜头，他们也会咔掉的，所以放心大胆的录。”
“受教了。”
两人入住的酒店离录制现场并不远，因此他们走着就过去了。
到达节目的后场，钟妄之只有一个感受：好多人啊。
乱七八糟的工作人员还有其他录制艺人的助理等等，看得钟妄之这个I人是心生胆怯，直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独自发霉。
人人都说娱乐圈是个残酷的地方，这会在演播厅的后台，钟妄之是真的感受到了。
单说化妆这件事其中的讲究就很多。
大牌明星是有自己单独的休息室和化妆间的，而没什么咖位的新人就只能在公共休息室、化妆间排队等着。
讲道理按照钟妄之的咖位来说，他应该是在公共休息室排队等着的那一批人，但顾大小姐的资源和关系够硬，愣是让他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独立化妆间。
综艺节目都是有流程和台本的。
在钟妄之化妆的期间，还有工作人员来和他确认台本，基本就是聊聊天，玩些沙雕小游戏之类的。
像钟妄之就属于好说话的类型，有些难伺候的艺人就有很多不能拿来调侃的话题，还不能做不帅、不美的一些游戏。光是对接就要费上很大的功夫。
看得出来顾淼淼对钟妄之的综艺首秀真的很上心，她的关系也真的很猛。
硬是给钟妄之要到了一个独唱的机会。
兵荒马乱的后场工作结束之后，便开始了正式的录制。
开场台词，口播，介绍嘉宾，一切如台本安排的那般进行着。
今天这是音乐专场，请来的都是些音乐人。
有小众领域的民谣歌手赵老师。
还有仿佛因果律加身，只要发歌就会遭遇大事，永远上不了头条的摇滚歌手王老师。
在音乐榜单上被钟妄之爆炒的那位流量也是这一次的嘉宾。
和经过剪辑的节目相比，现场的录制是有些漫长和枯燥的。
即使五位主持人努力的调动气氛，找寻各种话题，几位也没能聊出什么节目效果来。
也不知是顾淼淼前段时间的热度真的很高，以至于节目组都想要蹭热度，还是之前就有过相关的沟通。
何老师很主动的把话题往钟妄之身上，或者说和他强关联的虚空嘉宾顾淼淼身上引。
“我们都知道前段时间有部短片深受观众们的喜爱，没错就是《顾大小姐的枯燥生活》。”大屏幕也适时的播放着那段短片，“我们这里就采访一下短片主创之一钟妄之。”
“大家好，我是明明是个唱歌的，却莫名其妙干起编剧的活的钟妄之。”
“你是这部短剧的编辑，能说一下你的灵感来源是哪里吗？”
“就是一些生活小事吧。”
“你私下有和顾大小姐接触过吧，私下里的她是什么样子的，也是像短剧里那个样子吗？”
“当然不是，私下里的顾小姐非常的平易近人，和她相处起来非常的自然，没有任何的架子。”
“……”
“……”
在涉及到顾淼淼的话题上，不论是钟妄之还是何老师，聊得都有些谨慎，说辞也都有些官方。
毕竟是牵扯到大公司继承人的形象问题，谁都不敢开玩笑。
“我们今天还邀请到了一位很特殊的嘉宾，请看大屏幕。”
顾淼淼穿着之前在视频中穿过的黑色高定礼服，戴着墨镜出现在镜头前。
她满脸笑意的对着镜头打招呼，“大家好，我是生活枯燥乏味又无聊的顾大小姐！”
录制现场响起了阵阵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