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绿皮们的圣经
就在寒鸦号离开莫比斯后的不久。
审判庭的监牢之内，在两名法警的伴随下总督安娜走入了用以关押灵能者罪犯的特殊牢房。
四周刻满国教经文并部署有多重禁魔仪式的昏暗房间中，身披锁链的奥罗维亚正静静坐在被烛火包围的法阵中央。
见到安娜的到来，她那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抹微笑，按照高文的建议总督安娜终究还是没有选择将奥罗维亚私自运出莫比斯，那样做只会害了她同时也是害了自己。
在支开身旁的两名法警以后，望着面前遭受折磨的奥罗维亚，安娜问出了那个潜藏心中多日的疑问。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到这个问题，奥罗维亚先是沉默了许久，随后才用气若游丝的声音说道。
“因为我不小心看到了真相......我看到了当灵魂回归亚空间以后我们所要经历的究竟是多么可怕的场景，那些尖叫那些哀嚎声至今也还在我的脑海中不断回响......”
说到这里时，奥罗维亚用那细长惨白的手指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我很害怕，怕的不单单是我自己的命运，你得明白不论帝国的回春手术能让我们延续多少寿命我们终究还是会死的，我更害怕的是未来的你会遭到那些非人之物的折磨，你根本无法想象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痛苦......”
第一次，这是安娜第一次见到奥罗维亚害怕成这副模样，她不明白对方究竟是看到了什么，但那痛苦的表情已经足以说明了一切。
对此安娜先是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尽可能用冷静的口吻说道。
“我当然清楚亚空间的可怕，但伟大的神皇陛下会保佑我们每一个人的，只要怀揣着对神皇陛下坚定的信仰我们的灵魂就可以在死后得到救赎，最终回到他的身旁在黄金王座之下与帝国历代的圣人英灵永远守护伟大的帝国。”
这是那些国教牧师们时常会在布道仪式中宣读的话语，过去的十几年间这些话已经在安娜的耳畔回放了几十万遍，然而听到这里的奥罗维亚却是笑了。
“安娜，你我的心里实际上都很清楚，那只是陛下与我们许诺的一个善意的谎言......”
“我深知帝皇是伟大的，但即便是伟大的神皇也没有精力去照看每一个进入亚空间的灵魂，不论你是多么的忠贞，最终的最终也仅仅只会有极少数人能够幸得陛下关注，想一想我们中究竟有多少人能够成功抵达陛下的乐园呢？”
奥罗维亚的这番话令安娜感到了震惊，倘若这样的言论传入了审判官的耳中，那么对方根本不需要任何其他证据便可以轻易宣判她的死刑！
此时的安娜十分害怕，她害怕这些话会被别人听到。
“不要再说了！闭上你的嘴！即便你是奥罗维亚我也绝不允许你在我的面前散播这种亵渎的言论！”
可谁曾想，即便如此眼前的奥罗维亚也依旧表现的毫不在意。
“我曾在一篇故事中读到过一个古老的传说，传说在遥远的过去人们会将死后的地方称作为伊甸园，那是一个应有尽有的乐园有鲜花也有无数善良人的陪伴，人们的灵魂在其中可以得到永恒的安宁。”
“安娜，我想要为你打造的正是这样的乐园，有关颂歌引擎的知识是我在家族文库中无意发现的，我想要利用它为你以及为我，还有更多人打造出如同故事中那样的伊甸园，并且这同样也是为了神皇陛下。”
“如果能够将这些最为纯洁的灵魂汇聚在一起，那么所产生的力量势必也能够帮助到伟大的陛下，帮助他更好的对抗亚空间的力量助他成为真正的人类之神。”
听到这些的安娜有些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
“凭什么你认为自己可以做到这种事情......我们生活在一个不讲道理的世界里，过去的数万年间肯定也有其他人做过相似的尝试，凭什么你认为你可以成功？”
可对此，奥罗维亚却显得很是乐观。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就像是那位凯文先生曾经对你说过的那样，我们的面前并非只有两条路，而我就是想要探索出更多未知的可能找到属于我们的第三条路。”
奥托维亚的这番话像是池塘中的一缕涟漪，久久回荡在安娜的脑海。
......
直到夜晚，在照常处理过连山填海的公务并口头婉拒了几位年轻贵族的舞会邀请以后，身披睡衣独自倚靠在窗台前的安娜一人凝望着天空。
望着头顶厚厚的云层，感到无助的安娜小心翼翼地做出了祈祷。
“伟大的神皇陛下，摆在我面前的真的还有更多的选择么？”
而就在这话音落下后的不久......
一阵微风吹过，撩动起了垂落肩旁的秀发。
顺着发丝飘荡的方向，只见原本已经收拾整洁的办公桌上不知为何出现了一本摊开的笔记，随着云层逐渐散去此刻一丝轻柔的月光正透过玻璃窗洒落在笔记本的页面之上。
诧异中，安娜走到了办公桌旁，在月光的指引下她在面前的笔记中瞥见了这样的一句话。
【所谓GW学，正是为了在两种极端之间探索出一条通往未知的道路。】
【同时也是为了理解何为使命。】
作者：先知高文。
在大致翻阅完其中的部分内容以后，重新抬起头的安娜再次看向了天空，注视着从乌云中现身高悬夜幕之上的一轮新月。
这一刻，那道最初由奥罗维亚所引发的一缕涟漪终究还是在安娜的心中掀起了一阵波浪。
......
与此同时。
某颗不知名的偏远星球之上。
两只刚刚从地里冒头不久的绿皮正徘徊在一处飞船坠落的现场，寻思着是否能够找到什么有用的垃圾。
那是一艘于不久前坠落入星球的属于人类的货船，经过部落中其他绿皮们的争抢，此时现场残留下的可用物品已经没剩下了多少。
为了能给自己凑上一套趁手的武器以便在下次斗殴中占据上风，此时的两头绿皮在废墟中摸索的格外仔细。
就在这时，其中一头绿皮从某具烧焦的虾米尸体怀中找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这是个虾米东西？”
擦去表面的碳灰，只见那似乎是一本被火焰燎烧过的旧笔记。
起初两只绿皮谁也没有在意，毕竟这东西一看就没什么威力，在绿皮们的传统认知里不能拿来干架的东西都算不上是好东西。
直到位于笔记封面上的两个字符成功勾起了其中一头绿皮的好奇心。
“GW？你觉得什么是GW？”
在经过短暂的寻思过后，只见另一头绿皮突然猛地一拍脑门。
“俺知道！俺知道！G就是搞毛的意思！”
“那W呢？”
“W？”
“W就是......”
“W当然就是WAAAGH啊！！！”
那一天，两只初生的绿皮对着手中字迹模糊的虾米玩意儿，开始了一场伟大的寻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