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食脑鬼
当军衔中尉的黄副队长阴着脸站在面前的时候，李镇就知道要糟。
“约定八点的行动时间，你居然迟到了一个半小时，按规定，扣五千块行动补贴。”
黄队眉头拧紧，冷笑一声，将调令朝李镇脸上甩去，“一个娃娃兵都想往这儿塞，是嫌命不够长？”
李镇接住甩过来的调令，眉头微微一皱，但对于扣钱这件事并未反驳。
见他不说话，黄队撇嘴朝一旁吩咐道：“小杨，带这娃娃去喝杯牛奶，一会儿给邱队看看，他那位表妹都送来了什么人。”
“是。”名叫小杨的年轻人应了一声，“李同学跟我来吧。”
茶水间内，他给李镇倒了一杯咖啡，安慰道：“别往心里去，食脑鬼这个案子迟迟破不了，上面给的压力很大，黄队也是太着急了。”
“食脑鬼？”
“哦，就是E982号案，我们支队都习惯称‘食脑鬼’，案子里的死者全部被掏空脑部，生前又没有挣扎打斗痕迹，留下来的线索更是少之又少。”
“那这到底是虚鬼作的案，还是异兽，或是人为？”李镇喝了一口咖啡，眉头顿时皱紧，默默放回了桌上。
“很确定是虚鬼作案，我们宪兵团就是干这个的，不会搞错，只是...这次不太一样。”
“哦？它还能躲过你们的搜查？”
据李镇所知，等级越高的虚鬼智慧越高，实力相应越强。
但有一点免除不了。
那就是必定会对外界攻击做出反击。
小杨挠着头发，脸上露出苦恼神色：“它太会藏了，挑选的作案地点往往都是人群密集的地方，而且你恐怕还不清楚，E级往上的虚鬼对外部攻击的响应要求并不低，起码要是会对它造成实质性伤害的攻击，等级越高，越是如此。”
李镇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就意味着想要在一百人中揪出一个E级虚鬼，最差的情况就是让这个一百人的潜在人群都挨上一次不低的伤害。
要真敢这么搞，恐怕不等上级发话，监察组就已经闻着味儿来调查了。
“就看大队长那边的部署了...”
正当两人低声闲聊时，办公区就传来几声问好。
“邱队。”
小杨立即止住话头，便很懂眼色地离开茶水间。
“你好，邱中尉。”
出现在李镇眼前的是一名身着宪兵团深灰色制服的三十左右岁的男子。
衣服左胸绣着一柄冷白色长剑，肩章一条长杠串着两颗星。
“叫我邱队就好。”
邱队长言语亲和，示意李镇坐下。
“你就是秋水介绍来的李镇同学，下士军衔，但是实力达到了E级。”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不用谦虚，你的实力越强越好，受伤的概率也会大大降低...刚才小杨应该已经跟你简单聊过了，这个案子我们跟了很长时间，好几次都被它逃掉了，所以才找你们吕老师借人协助。”
“那最近一次行动是什么时候？”李镇寻思能不能把自己被扣的那五千给要回来。
“具体行动时间，等到了时候我会让小杨通知你。”
随后邱队向李镇询问了自家表妹的近况，发现李镇只是被吕秋水胡乱拉来凑人头的，便无奈地摇头笑了笑。
他唤来小杨，嘱咐道：“之后食脑鬼案的相关行动，由你来带李镇。”
“是，邱队。”
等邱队长走后，小杨搬来厚厚一沓资料，笑呵呵道：“全在这儿了，你先熟悉熟悉，我先眯会儿。”
“谢谢杨哥。”
意料之中被随意使唤的情况并未出现。
之后的时间，偶尔会有几人进入办公区，大多一脸疲惫，忙完之后就倒在椅子上开始休息。
李镇本来因为娄家的缘故，心底对宪兵团还有几分成见.
但事实上所见，这里的士官都很有责任心。
而他也放下了手中最后一叠材料。
“案中死者全部被掏空脑部，现场有虚鬼留下的特有气息，但没有任何溅射的血液，说明死者是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被杀害，且行凶者很爱干净，或者说很爱惜‘粮食’。”
李镇点点头，这方面倒是和他很像。
那为什么这只虚鬼被叫做食脑鬼？原因在于每次作案，现场都会留下一小碗撒上黑椒的‘豆腐脑’，就放在死者的脑袋空腔内。
插上一把没有指纹的勺子，像是在请第一时间抵达现场的人共进晚餐。
“呵，还是一只懂得分享的虚鬼。”
桌上散落的清晰无比的现场图片简直令人反胃，但是李镇并无半点不适。
望了许久。
“难道真有这么好吃...艹！”
李镇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立即用文件盖上面前的几张照片。
时间来到中午，他还真有些饿了。
这时候一缕饭菜的味道飘来，沉闷的办公区总算开始有了活力。
“走，吃饭！”
旁边酣睡的小杨鼻子轻动，突然一个鲤鱼打挺，招呼李镇上去。
“我不饿。”
李镇看了眼视野中的小吞功‘严重挑食’几字，对那热气腾腾的午餐提不起半点食欲。
咕噜噜...
肚子发出令他尴尬的抗议。
“走，客气啥。”
小杨嘴巴瞬间绷紧，十分热情地拉着李镇过去。
“来两份午饭。”
“没了，就剩你的一份。”
分发午餐的同事看了眼他身后的李镇，无奈摊手。
“怎么回事，我不是提前说过吗？”小杨质问道。
“这是我的意思。”
洪亮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刚热闹的办公区立即又沉寂了下去。
黄副队长手上托着一份午餐贴在李镇面前，冷笑道：“宪兵团的饭不是谁都能吃的，你没有为支队付出过，所以这里就没你的份儿，懂吗娃娃？”
李镇看着他，依旧不曾反驳。
“想吃就自己花钱买，这里不是让你们这些镀金的家伙骗吃骗喝的地方。”
说罢，黄副队长瞥了一眼邱队长的方向，冷哼离开。
小杨叹了口气，不敢掺和两位队长的矛盾，只能安慰李镇道：“没事，咱俩吃一份。”
“不用。”李镇拒绝了他的好意，“两天之后不管案子破没破，我都会回学校。”
这话听起来很明显，他就是为了刷履历来的。
小杨以为他在赌气，也不好继续说些什么，讷讷两句之后回了工位。
各种味道的菜味扑鼻而来，李镇眉头微皱，索性离开办公区，走到一处大阳台上吹风。
他望着远处大楼上吊在外面擦玻璃的工人，心里不禁一叹。
挣钱真不容易。
不过这样也好，毕竟谈感情容易伤钱。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高跟鞋的踏地声，李镇回身侧首看去，目光瞬间微凝，便要背过身去。
“你是三支队的？我看你刚从那边出来。”
染着紫发的长腿美女嚼着口香糖朝李镇走了过来，仔细看了看他，“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长官认错人了。”
李镇干笑两声迅速离去，心里直呼倒霉。
这个紫发美女正是昨天和老鬼他们一起等红灯时碰见的长腿妹子，居然还是个少尉军衔。
但愿没认出他来。
“欸你别走啊，今天你们的行动还需要我协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