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暴戾
虽然李长歌这具身躯手中，早已经不知道杀掉了多少人。
但真正由他李长歌杀的，今晚才是第一次。
经过了瞬间的惶恐和不安之后，李长歌便很快的适应了这种感觉。
心中反而还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淡淡兴奋。
如同一架顶级的发动机骤然点火，发出了低沉而愉悦的轰鸣。
点燃这架发动机的燃料，便是人类的血液！
心口的黑色符文也自发的亮起，散出出幽幽的血光，体内的血液快速流动，心脏跳动的速度也逐渐加快，擂鼓也似得在耳中砰砰作响。
震的本来就因为头上滚烫而昏沉的李长歌，更加的迷糊。
满脸是血的他，手持滴血的匕首，不自觉的用舌头舔着嘴唇。
血液入口，没有觉得发猩，反倒从中品味出了一丝甘甜。
被溅入的血液染红双眼的李长歌，就在恍惚之中看到了眼前亮起了黄光。
他的一个激灵，就发现此时的他已经站在了黄昏教堂之前。
教堂的大门洞开，里面钉在十字架上的乔贝克正朝着自己冷笑。
“有点小聪明，但废物毕竟是废物！”
“你.........”
李长歌想要开口，但发现自己现在还在那种昏沉之中，刚吐出了一个字，眼前就是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舱门外的呼吸声不断靠近，终于来到了门口停下。
门外的两个黑影靠在舱门外的船体上，屏住呼吸，尝试去听厨房里面的声响，但耳中除了大海的声音外，就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动静。
这时，位置靠前的一人朝着后面那人比了一个手势。
那人点头，二人从腰间掏出手枪，持枪的拇指把保险打开，正要闪到舱门前乱枪齐射的时候。
突然一道黑影就从舱门飞出。
砰砰砰~！
寂静的黑夜中，被枪声打破，枪口冒出的火光瞬间把周围的环境照亮。
二人几发连射，打在那黑影上后，那黑影就倒在地上没有动静，低头去看，便看到地上那人，竟然是自己同行的杀手。
二人心中当即都猛地一炸，回身看都不看，就要朝着朝着舱门内部开枪。
但这已经晚了，二人刚一扭头，便见得一黑影自地面滚来，其中一人顿时就感到脚踝传来剧痛。
左腿一歪，人便朝着一侧栽倒。
但此人却并没有出现任何的慌乱，栽倒的同时，枪口便对准了脚下，手指就要扣扳机之时，眼前一道血线飙射。
自己持枪的右手其腕而飞。
对面的那个同伴这时也已经反应过来，根本没有顾忌，抬枪就射。
子弹当即就将那杀手的射成烂肉，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等再去看时，除了一地粘稠的冒着热气的血液和碎肉之外，并不见李长歌的身影。
就在他心中大急的时候，就听到左侧传来了一声嗤笑之声。
“曙光会就派出这种你们货色来杀我？”
他闻声扭头，便得的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坐在船体的栏杆上，拱着身子，对着自己狞笑，面容被血液染的看不清楚，唯有那一双明亮的双眼，冒出可怖的寒气。
好像两把尖刀刺向自己。
这人没有任何的废话，扭头的时候，枪口也调转过来，正要射击的时候，就听到金属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一声。
那男人一闪之下竟然瞬间朝着他冲了过来，身下的栏杆都凹陷了下去。
“什么！”
他一声惊呼，男人已经来到了他的怀中，咽喉更是被一刀刺穿。
这杀手一时之间还没死透，手中还想有所动作，被李长歌手腕一转，刀锋在其脖子里面侧了过来，手臂发力一拉。
半边的脖子就被切开，被李长歌抬手抓住他的头发，用力一扯，其余连接的皮肉被他扯断。
一颗好大人头竟然就被他扯了下来，腔子血液奔涌，尽数浇在无头尸身面前的男人身上。
男人双臂伸展，抬头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嘴角上扬的弧度也变得更大。
这时，一时没有死亡，倒在地上的另外一人看到李长歌这残忍而血腥的场面。
纵然训练有素，也被吓得喉咙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在地上挣扎的往后去退。
男人听到动静，转身缓步朝着那男人走去，一脚踩在其头颅。
“曙光会既然找到了我，定然不会只派出你们三个废物，正主人呢？”
“哈哈哈，乔贝克，没想到旧时代的三号，年纪竟然这么小！”
就在男人说完，身后便传来了一阵笑声。
男人闻声转身，便看到前方雾气之中的塔楼上，蹲着一个黑影。
此人所处位置，下方正挂着一盏射灯，正是船上最为黑暗隐秘的高处。
若非他主动出声，他刚才还真发现不了。
那人出声之后，便缓缓的站起身来。
“从会中收到你的资料，这才知道，之前站在山顶的三号，今年竟然才二十一岁，真是天才啊！
可惜，没有觉醒，新时代没有你的位置了！”
“哦？是吗？你原来是几号！”
“比不上你乔贝克，在旧时代中只是二十五号罢了！”
“现在呢？”
“十八号！”
“这样吗？”乔贝克若有所思，抬起脚来，那杀手之前被踩住喉咙喘不过气，此时力道一松，刚刚长吸了一口气，正要吐的时候。
砰！
甲板上一声巨响。
乔贝克的脚再次落下，这一次，红白之物飞溅，他竟直接将杀手的头颅踩爆。
“那你也是一个废物啊，怎么就敢出现在我的面前，还站的如此之高？是什么给你的勇气，你觉醒的能力吗？”
乔贝克顺手向栏杆外一抛，手中的人头便没入了海水之中，瞬间就没有了踪影。
“哈哈哈，果然，位列前十的都是一些疯子，乔贝克，你知道吗，刚开始我得到追杀你的命令，心中是有多么的激动。
一想到能把当初的三号踩在脚下，我.......哈哈哈哈！”
那人开始大笑，笑声之中带着颤抖，已然是兴奋到极点的表现！
乔贝克对此只是笑着扭了扭自己的脖子，感受着失而复得的身躯带给他比之前还要强大的力量。
脚尖朝地上一挑，落在地上的手枪便挑飞到空中被他一手抓住。
“遗言说的差不多了，该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