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修改器每次使用都需要阴神力......”张日月摸了摸下巴，“这才是我现在最该解决的问题。”
想到这里，他不禁看向窗外。夜色已深，月亮高悬在天际，洒下一片清冷的光辉。
杨晴雨的伤势不轻，需要好好调养。而且那些追杀的人显然不会轻易放弃，他得想办法帮她脱困。
“先回去准备些伤药。”张日月暗自思忖，“明天一早再来看看她的情况。”
打定主意，他起身离开了废弃宅院。回到张府后，张日月从药房取了些常用的伤药，又找来几件干净的衣物。
躺在床上时，他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今晚的经历。
从杨晴雨口中得知的信息，让他对武学境界有了新的认识。
“看来我得重新规划一下修炼方向了。”带着这个想法，张日月渐渐睡去。
次日清晨，张日月带着伤药来到杨晴雨藏身的废弃宅院。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他看到杨晴雨正坐在窗边，清晨的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棂洒在她身上，为她增添了几分柔和。
“伤势如何？”张日月一边走近，一边问道。
“你来了。”杨晴雨转过头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好多了，多谢你的照顾。”
张日月点点头，开始帮她换药。看着她熟练地处理伤口，他不禁想起昨晚的谈话。
“你说你来自铁城，那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张日月一边小心地给她上药，一边随口问道。
杨晴雨的眼神忽然变得柔和起来，仿佛陷入了回忆：“铁城啊...那是个热闹的地方。“
她开始描述起铁城的景象，张日月一边听，一边默默将手中创伤药轻轻涂抹。
原身记忆里虽然有铁城的相关资料，可也仅限于一些书面记载，并没有亲自去过。
铁城相距同治县约摸五六百多里地，并不算近。
前身身子骨弱，就没出过什么远门。对于铁城的记忆，也都来源于府州志。
铁城因城外有一座矿产丰富的大铁矿而闻名，自古以来就是打造兵器的重地。
“听起来是个繁华的地方。”张日月说道，“我瞧姑娘你似乎对武学境界很熟悉，你们炼铁门有养力境界之上的高手吗？”
杨晴雨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自豪：“我们炼铁门最强的就是大长老，他老人家都已经一百多岁了还生龙活虎的，听我师兄他们说，大长老的炼铁手已经出神入化....”
她开始讲述炼铁门的历史，张日月一边听，一边思索。
这个时代，铁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一把上等兵器的价格能顶得上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
而炼铁门这个门派，准确来说其实有些特殊。
炼铁门最开始跟张家一样属于铁器行商会，只是常年和武林中人打交道，再加上打铁本就变相锤炼肉身，才逐渐成了如今的炼铁门。
“所以你们不仅要练武，还要学习打铁的手艺？”张日月问道。
“没错，”杨晴雨笑道，“每个新入门的弟子都得从学徒做起，一点一点练习手艺。”
张日月注意到杨晴雨手上那些不同于习武之人的老茧，想必就是常年打铁留下的痕迹。
想到这里，他问道：“杨姑娘，恕我直言，我其实有一事相问，可否能给我做个解答？”
杨晴雨沉默了一会，才点点头说，“想问什么就问吧，算是我还你的救命之恩。”
“多谢！”张日月郑重抱拳行了一礼说，“不瞒姑娘，我在遇到你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是通身境界，至于你口中的养力境界，虽然听过，但并不知道如何去修炼.....”
杨晴雨惊讶地看着他：“你居然连境界都不知道，就把功夫练到了养力境界！”
张日月笑了笑，没有多说。他心里清楚，自己走的太快，一下子走了别人十几二十年的路。这种事说出去太惊世骇俗。
杨晴雨见他不愿多谈，也就没有追问，而是开始解释道：“养力境界，顾名思义，就是要蓄养和增强体魄的力量。
这个阶段主要就是打熬身体，使之更加强健。
这个境界修炼其实很简单，就是要多吃多练。在这个境界，只要吃得越好、吃得越多，修炼起来的效果就越好。当然，光吃也不行，还要搭配功法修炼。”
“原来如此，”张日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难怪我总觉得饭量比以前大了许多。”
“没错，”杨晴雨笑道，“养力境界的武者往往食量惊人。我们炼铁门的弟子更是如此，毕竟打铁也是一种极好的锻炼方式。”
张日月听完，心中已经有了计较。看来接下来一段时间，他需要好好“养膘”了。
“多谢杨姑娘解惑，”张日月站起身来，郑重地说道，“我得回去好好消化一下这些信息了。”
杨晴雨起身，神色郑重的抱拳行了一礼：“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些许见解何足挂齿。我也该养伤了，就不留你了。”
“姑娘留步！”张日月退出院子，关上了院门离去。
听着脚步声远去，杨晴雨才猛地咳出一口血来。她脸上气色也随之变化，再也强撑不住。
“师父，这东西徒儿怕是带不回炼铁门了....”她默默擦拭掉嘴角的血迹，颤抖着手将一座锈迹斑斑的莲台取出。
.........
十日后，张府门口。
张日月正准备出门，忽见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匆匆跑来。
“张公子！张公子！”少年气喘吁吁地喊道。
张日月停下脚步，问道：“何事？”
少年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恭敬地递上：“这是韩少东家让小的给您送来的。”
张日月接过信，打开一看，眉头微微皱起。信中写道：
“张二哥：
近日得知一重要消息，事关重大，不便书信详谈。请务必今晚酉时来春风楼一叙。
已备下酒菜，静候佳音。”
张日月将信收好，对小厮说：“回去告诉韩胖子，就说我晚上一定赴约。”
小厮点头应是，转身离去。
张日月望着小厮远去的背影，陷入沉思。韩胖子向来消息灵通，这次如此郑重其事地约他，想必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难道是和那伙劫匪有关？“张日月暗自猜测，“算了，想这么多做什么，今晚去了就知道。”
他转身回到府中，开始为晚上的会面做准备。
因许久未去探望张娟儿，今日本想去探望一下，可韩胖子有约也只能先推迟了。
自上次从杨晴雨口中得知，那伙劫匪的老巢就在绥阳湖处，张日月就暂时熄了外出的心思。
绥阳湖什么地方他一清二楚，那湖中东西的可怕，他到如今都感觉如芒在背。
他一直不予余力的追求实力，九成以上都是因为绥阳湖里的那东西。
当晚，张日月如约来到春风楼。
韩胖子已经在二楼雅间等候，见张日月进来，立即起身相迎，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张二哥，你总算来了！”
张日月笑着拍了拍韩胖子的肩膀：“胖子，今个儿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紧张？”
两人落座后，韩胖子左右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张二哥，最近城里出了大事。”
“哦？什么事？”张日月挑眉问道。
能发生什么大事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不禁有些好奇。
韩胖子神色凝重，声音略带颤抖：“前几日，衙门派出几名捕快追查一桩案子，结果第二天就在城外发现了他们的尸体。”
“还有这事？”张日月闻言，眉头紧皱：“连官府的人都敢下手？看来是有备而来。”
“不仅如此，”韩胖子继续说道，语气中透着恐惧，“那几名捕快可都是身手不错的好手啊。能将他们全部杀害，对方的实力...二哥，我怕咱们同治县要出大事了。”
张日月安抚性地拍了拍韩胖子的手：“别慌，慢慢说。还有什么发现？”
韩胖子咽了口唾沫，神色更加紧张：“二哥，说出来你不会信，我家布庄的伙计，前几日在城里发现了黑莲教的踪迹。”
“黑莲教？”张日月脸上的笑意凝固，“他们怎么会出现在同治县？确定没看错？”
黑莲教又叫黑莲圣母教，信奉一尊名讳叫黑莲大圣佛母的野神，宣称世间是阴间地狱，沉沦苦海，专做些蛊惑人心的事。
前些年还出过一件震惊天下的惊天大事。
一边陲大将被蛊惑，竟将边境小城全城几万百姓屠杀殆尽，只为血祭黑莲圣母。
若非这件事被游历的江湖侠客撞破，恐怕会酿成大祸。
最后被武林朝廷群起而攻之，那大将也自焚而亡。
这种事广为人知，也是朝廷有意宣传的缘故。
大阴本就消息闭塞，民间又有诡异盘踞，百姓很容易被人蛊惑滋生出各类邪教。
“哪能啊，黑莲教这群邪门玩意我可不敢大意。”韩胖子摇摇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二哥，我...我觉得事情不太对劲，所以才赶紧找你商量。”
张日月沉思片刻，问道：“胖子，你觉得这件事和那伙在绥阳湖附近活动的劫匪有关系吗？”
韩胖子惊讶地瞪大眼睛：“二哥，你怎么知道绥阳湖的事？”
“别管这个，”张日月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你先说正事儿，黑莲教人去哪里了？”
韩胖子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说：“现在情况太复杂了，我什么都不敢确定。二哥，我...我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张日月拍了拍韩胖子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衙门不还在吗？你继续留意城里的动静，有什么消息随时告诉我。”
韩胖子连连点头：“好，二哥。我一定密切关注，有任何风吹草动就来找你。”
二人在小酌几杯后便各自离去。回到张府上时，张日月瞧着夜色下的同治县，风雨欲来的压抑感几乎扑面而来。
他那晚为救杨晴雨而出手，恐怕已经被那些劫匪得知。如今偏偏在这个时间段衙门的人又出了事。
这段时日他深居简出，连平日里常去的茶馆都没去。可看样子怕是躲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