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一语道破
陆成惊喜道：“凤霄，你化形成功了？”
凤霄一巴掌扇在他头上，凤目威严：“先前可不是这么叫我的。”
她一身气息凝练，虽然如今不过是大罗金仙初期，但好歹也是曾经的大罗金仙后期修为，对付一只青牛不在话下。
远处化虹而来两道身影，正是通天和小道童玄都。
“孽畜！休得无礼！”通天一手剑气化囚牢，困住了青牛，顺手将它送回了玉虚宫，随后朝着陆成和凤霄抱拳道：“实在抱歉，大哥的青牛犯了脾气，二哥正在为大哥护关，托我前来处理此事，万幸这青牛没有伤到你们。”
陆成抱拳道：“谢了，这次是我们的不对，回头找你喝酒。”
凤霄双手抱怀，说了句：“剑术不错，但我多说一句，凤族剑术功法讲究剑走轻灵，却好似有根之羽，你练的像是无根之萍，发挥不出原本剑术的十分之一。”
通天心里微微不爽，即便你是凤族族长，在剑术一途上指点心高气傲的他，未免也有些唐突了吧？
尤其是那句“无根之萍”的评价，如一针见血，切中通天的要害。、
通天手持青萍剑道：“哦？我倒想请教一下这位凤族道友，何谓无根之萍？”
空气中气氛再度紧张。
陆成一阵头大。
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连忙圆场道：“凤霄说话直率，通天你不要往心里去，姐姐你现在元气未曾恢复，还是不要与人切磋了，先回去休息。”
说罢他朝着通天一顿眼神暗示。
解决了事情赶紧回去给你大哥护关啊，你俩打起来可就不是青牛那么好处理了，一个性情桀骜，一个性子直率，简直就是烈火烹油。
通天抱拳道：“既如此，待大哥炼制出八转金丹，助道友恢复元气之后，我们再切磋剑术。”
凤霄伸手随意掐着陆成的脸，看向通天道：“看在我这好弟弟的份儿上，届时我会压境与你切……”
她恢复元气之后，可就是大罗金仙后期了。
通天还只是大罗金仙中期。
换句话说，凤霄看通天的眼神，就像是看她的废物弟弟凰羽。
陆成一把捂住凤霄的嘴，心说你快别说了，一会儿通天气性上来，你俩之间非干仗不可。
通天尽管不爽，但话已经撂下，又有陆成在一旁斡旋，只好气呼呼地离开。
啪——
凤霄一巴掌打掉陆成的手，微微皱眉：“还占我便宜？”
陆成连忙收手，笑容满面。
片刻之后，两人在洞府的石桌前坐下，凤霄慵懒地舒展了一下身形，打量着陆成的一身修为：“离开凤族之后，你的锋芒倒是少了些，怪不得应付一头大罗金仙初期的青牛都显得吃力。”
陆成辩驳道：“那能一样么？杀凶兽的时候什么阵容，我身边好说歹说也有大罗金仙巅峰坐镇，手持先天至宝，大阵镇压凶兽，我只管出剑就行了，这青牛要有个好歹，我还在不在昆仑待了，还求不求人给你炼制八转金丹了。”
凤霄斟了一杯仙酿，红唇微抿道：“没有别的原因？”
陆成说道：“没有。”
凤霄笑眯眯道：“真没有因为和女娲了却因果，道心蒙尘，导致一身锋芒收敛？”
陆成沉默。
良久。
“也有一些吧。”他说。
“你还是喜欢她的。”凤霄一语道破。
“怎么会不喜欢呢……”陆成给自己斟满酒水，“只是现在喜欢，也许过了一段时间就不喜欢了，我也好，她也是。”
“喜欢就去追啊！”凤霄一饮而尽，起身道：“即刻就动身去东海，杀了最后那只凶兽，救了伏羲，和她在一起，谁也拦不住你。”
“我不能去。”
“为什么不能？”
“你不懂。”
“我还不懂？”
凤霄提高了声调，“我是女人，我也有过小女孩的时候，最懂现在的她在想什么了。”
凤霄一个外人都懂，陆成与女娲朝夕相处，又岂能不懂？
他说：“我若不懂，便直接去了东海，可我也懂她想什么，这才不能去。”
凤霄放下杯子骂道：“这是什么狗屁道理？喜欢还不能在一起，那喜欢干嘛，互相折磨么？”
陆成缓缓道：“你还是不懂。”
凤霄翻白眼：“我懒得懂。”
她脚步轻灵地在洞府中回旋，恰如一只蹦跳的雏凤。
有时候想想，还不如不要化形，永远做一只无忧无虑的雏凤算了，没有人指望她撑起整个族群，她爱干嘛干嘛。
喜欢飞，就飞向九天最高处。
喜欢吃吃喝喝，就晨起食野果，暮饮山间泉。
喜欢睡，就待在某人的袖子里暖和地睡个天昏地暗。
陆成喝了点酒，微微有些难过了。
他的性子若是如凤霄一般直率坦荡，如今已在去往东海的路上了。
可他偏偏是个拧巴的人，尤其是经过一番生死，不敢再轻易将她扯进新的因果之中。
怕黑衣人再度现身，无法保护好自己，也无法保护好她。
怕自己突然身陷算计而不自知，带着女娲一头扎进漩涡之中，被命运裹挟其中。
怕女娲和他在一起之后，就此失去证得混元的机会。
也怕自己与那圣人万劫不坏之身失之交臂，从此在洪荒之中随时会身死道消。
“过来。”凤霄忽然朝他说道。
“啊？”陆成抬头，直接被两团软玉温香包裹。
凤霄见他独自难过，心下不忍，毕竟是她开口揭穿了陆成的心结，所以便主动抱了抱这个可怜巴巴像条小狗的外族弟弟。
“你和凰羽，一个感情上是个废物，一个修为上是个废物。”凤霄揉了揉他的头，“谁让我摊上这么个废物弟弟，只好安慰安慰你了。”
陆成轻轻抱住她，低头说了声：“谢啦，凤霄。”
凤霄拧住他的脸，调戏道：“哎，我说陆成，你说姐姐我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比那女娲还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风韵，还温柔知性善解人意，你怎么就不喜欢我？”
陆成的脸还被她拧着，“你不说话还好，你一说话我老感觉自己被先天元凤的血脉压制……不过我好像记得凤族之中，凤代表雄性是吧？”
凤霄黑着脸一把推开他：“滚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