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人不负我，我不负人
话音刚落，莫、傲二人心照不宣，一齐出手，寒冰灵气与赤红灵气本还势同水火，现在却配合默契，成互补之势。
见此，夜寒也不多纠缠，拉起牧雨凝直入光门，将二人攻势隔绝于洞府之内。
“快追，莫让此子逃了！”
莫天生还以为夜寒准备关闭出口，将他和傲昆仑困于洞府，遂赶忙追击。
傲昆仑亦不敢有丝毫犹豫，也紧随其后。
殊不知，夜寒本来也没打算将莫、傲二人困于洞府之内，那样他还怎么收割气运呢？
待二人身形被光门掩没，原先人山人海，拥挤如流的洞府，一时仅剩一头噬天魔蛛，独守其中。
良久，光门仍未关闭，而噬天魔蛛的伤势，也几近愈合。
下一刻，一道嘶哑怪异的瘆人话音，忽而回荡洞府之间：
“嘶哈……猎，猎物逃了，追……”
话音刚落，只见噬天魔蛛那似人非人的扭曲面容上，竟浮现一抹贪婪之色，极尽诡异。
不过稍许，魔蛛起身，挥舞足刃，亦径直赶向光门出口。
与此同时，灵脉外部山林。
“姓夜的，识相点，就将晶石乖乖交出来，别再负隅顽抗，我还能考虑留你全尸！”傲昆仑狂然笑道。
一出灵脉，原先的压抑氛围一扫而空，令傲昆仑神清气爽，一时连行动都敏捷了不少。
莫天生亦是如此，这“顾辰”的傀儡之躯，实在经不起折腾，纵使仙州位格低下，道韵稀薄，但总归能补给自身。
“小子，交出晶石，本仙给你个痛快！”
闻言，奔走前方的夜寒只当听得一个天大的笑话般，肆意讥笑道：
“一缕谪仙残魂，一个八转轮回，怎敢狂言欺世？”
不知不觉间，莫、傲二人也追击着夜寒，来到了仙州众人所在。
未入灵脉前，山林间聚集了近四十股仙州本土势力，人数上万，尊者近千。
可现在，零散寥落，伤亡惨重，总数不过几百。
此番灵脉之行，无疑是各宗门损失最为惨重的一次，不少三流势力，更是耗空了多年底蕴，弟子长老尽数殒命。
一见到气势汹汹的“顾辰”与傲昆仑，仙州众人瞬间双腿发软，后脊发凉。
兵败如山倒，士气既散，自然溃不成军，身经百战的士兵尚且如此，更何况这些弟子多为未经世事，意志孱弱的雏鹰。
“诸位道友莫慌，他们的目标是我，你们自己撤离便好，不必管我！”
夜寒一脸大义凛然道。
而受困自身识海的顾辰，在听得夜寒此言后，实在忍不住心中愤恨。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明明踏马就是你把他们引到这来的！”
夜寒这惺惺作态之样，令顾辰恨不得将其食肉寝皮，可他终究成了莫天生的阶下囚，纵有再多不甘，再多抱负，也只能付之东流。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肉身被篡夺的同时，也让顾辰略微揣摩出夜寒这数日谋划的用意。
灵玉宗大殿上，夜寒故意激怒他，客房之外，又引诱其暴露莫天生的存在。
而此番灵脉之行，夜寒明明可以杀他以绝后患，却屡屡留手，欲擒故纵，似在等待着什么时机。
“这厮好像……在故意打压我的道心！？”
不过眼下，可容不得顾辰多想，莫天生与这上界强者合力追杀，都不见夜寒有半分怯色，只怕后者早有应对之策。
这时，山林间忽而响起仙州武者们振聋发聩的话音。
“夜公子舍身相救，为我们搏得一线生机，现在我们怎能见死不救！”
“不错，得人恩果千年记，知恩不报，岂非畜生不如？”
“诸同道，不舍生，何取义？难道我们只能被这些上界来者肆意凌虐，无能为力么？”
声声质问，道道回音，这是对上位者张扬跋扈，不可一世的控诉。
“战！！”
一字齐吼，所剩的仙州武者们，皆被这悍不畏死的氛围感染，自发冲前，欲拼尽最后一丝气力，为夜寒换取逃生之机。
见此，夜寒不由得一时愣神，暗紫瞳孔骤然缩紧，手掌微颤，宽硕修长的身躯，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钉在原地，再难动弹。
众人舍身相护之举，深深触动着夜寒内心，他本以为众人会一哄而散，望风而逃，未曾想，这些仙州武者，竟愿为其做到这般地步。
“没想到……我夜寒也有被人保护的时候……”
自嘲般的苦笑一声后，夜寒长吁一口浊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翻江倒海，他明白，感慨无用，眼下，唯有用行动回应。
“人不负我，我不负人，今日，本座不会让任何一人因我而伤。”
夜寒之言，掷地有声，抑扬顿挫，令身旁的牧雨凝一时错愕。
在她印象中，夜寒一直是个精于算计，城府极深之人。
无论是顾辰，傲昆仑，亦或是仙州众人，都是他布局谋篇中的棋子，夜寒冷漠的利用着每一个人，似乎从无真情实意。
可直至此刻，牧雨凝方才感受到，身旁少年那掩藏于冰冷面孔下的炙热内心。
“汐，我现在鸿蒙气总量有多少？”
【宿主鸿蒙紫气当前总量：520％】
闻言，夜寒摇头轻叹，这520％的鸿蒙紫气，远远不足以显化帝影。
“罢了，也有十年不曾真正放手一战，便趁今日，以血试剑。”
反观莫、傲二人，见夜寒不再夺路而逃，只当后者是自知生还无望，索性破罐子破摔，引颈受戮。
“夜公子勿虑，我等为你争取时间！”
“不错，夜公子，万不能坐以待毙啊！”
仙州众人一边拼死阻拦，一边劝导着夜寒速退。
可下一刻，只见得夜寒忽而开口：
“退。”
一字道出，墨色灵气顷刻爆发，凝化为两只大手，将仙州众人隔绝在旁，免受屠戮。
不待莫、傲二人反应过来，磅礴灵威已然笼罩此方天地，一时引动黑云阵阵，雷光重重。
而随着夜寒瞳孔闪过一缕锐利寒光，其手中也赫然现出一杆锋芒盛极，煞气凌人的白金长枪。
【宿主时隔多年，再次祭出幻云枪，奖励破虚丹×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