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命运的抉择
等到光芒散去，灵兽和骑士都已经消失，唯有羽澜和牧然还站在那里。牧然的伤口触目惊心，但他却笑了：“看来我们还活着，对吧？”
羽澜扶住他，声音微微颤抖：“你这个笨蛋。”
牧然咧嘴一笑，随即昏倒在她怀里。
羽澜抱着他，低头看着手中已经彻底化为灰烬的灵羽，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灵羽虽逝，但……我们的旅途还没有结束。”
羽澜拖着牧然的半昏迷身体，艰难地沿着山崖下的小路前行。灵羽的最后力量虽然救了他们，但也耗尽了她体内的力气。每一步都像是从深渊中攀爬——腿在颤抖，心在沉重。
牧然靠在她的肩膀上，气息微弱，脸色苍白。刺穿肩膀的伤口虽然简单包扎，但鲜血依旧渗透了布条。他时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嘴里喃喃着：“别……别放下我……羽澜……”
“别废话，你以为我会丢下你吗？”羽澜低声说道，语气虽然冷硬，但眼神却柔软了几分。
她咬紧牙关，继续向前。山崖另一侧的地平线上，天边的第一缕晨光已经升起，薄雾笼罩的山林被染上了淡金色的光辉。可在羽澜的眼里，这一切却显得无比遥远。
在将牧然安置到一处隐秘的山洞后，羽澜终于坐下来喘了口气。她从身上摸出一瓶药剂，小心翼翼地倒在牧然的伤口上。牧然皱了皱眉，痛得轻哼了一声，却没有醒来。
羽澜看着他苍白的脸庞，轻声自语：“你这个笨蛋，为什么总是要挡在我面前？明明我才是那个拥有灵羽的人。”
她低下头，握紧了已经化为灰烬的灵羽残片。那根羽毛曾经是她的力量来源，也是她生命中的唯一依靠。现在，它彻底消失了。她的内心一片茫然，仿佛失去了指引方向的星辰。
“沉星之谷……”羽澜喃喃道。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也是灵羽的传说中提到的终极之地。
传说中，沉星之谷是灵羽的诞生之地。无数年前，天上的星辰陨落，将灵力注入大地，赋予了羽毛生命的力量。那些拥有灵羽的人，被称为“星羽守护者”，他们的使命是守护灵羽，绝不让它落入邪恶之手。
可是，羽澜知道，传说永远只是一半真相。灵羽的真正力量，以及它背后隐藏的秘密，只有抵达沉星之谷才能知晓。
第二天傍晚，牧然终于醒了过来。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中多了一丝清明。他看着羽澜，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调侃：“看来我还活着。”
羽澜瞥了他一眼，语气冷淡：“你如果死了，那我不就白救你了？”
牧然笑了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你救了我，那我是不是欠你一条命？”
“你欠我的可不止一条命。”羽澜扶着他的肩膀，语气虽然刻薄，但眼神却透出一丝关切，“别乱动，你的伤还没好。”
牧然安静了一会儿，随即认真地看着羽澜：“接下来呢？我们去哪？”
“沉星之谷。”羽澜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灵羽已经毁了，但它的力量的源头依旧存在。如果我们能到那里，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牧然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他看着羽澜，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好，那我们就一起去。”
羽澜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你还真是死缠烂打。”
牧然笑得更灿烂：“要是我不缠着你，你早就把我丢下了吧。”
两人休整了一夜，踏上了前往沉星之谷的旅途。根据羽澜的记忆，沉星之谷位于南境深处，那是一个常年被浓雾笼罩的地方，几乎与世隔绝。传说中，进入沉星之谷的人，十个有九个再也没有出来。
一路上，他们穿过了荒凉的山脉和茂密的丛林，期间遇到了不少危险的灵兽。羽澜的箭术与牧然的机敏配合得越发默契，两人渐渐形成了一种无言的默契。
但危险并不仅仅来自于灵兽。
在进入南境边缘的一片废弃村庄时，羽澜和牧然再次被追捕者发现。
这次，灵都派来的是一支精锐部队。他们身着黑金铠甲，行动迅速而精准，每个人都操控着一种灵术法器，显然比之前的追兵更难对付。
“看来他们真的不打算放过我们了。”牧然躲在一堵破碎的石墙后面，喘着粗气说道。
羽澜拉紧弓弦，冷冷地说道：“他们想要灵羽，就必须付出代价。”
“可是灵羽已经毁了啊。”牧然忍不住吐槽道，“他们追来干什么？”
“灵羽的气息还在我身上残留。”羽澜低声说道，目光中带着一丝寒意，“而且，他们的目标从来都不只是灵羽。”
“那是什么？”牧然皱眉。
羽澜沉默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是我。”
牧然愣了一下，随即握紧短刀，语气坚定：“那我们就让他们知道，惹上你是多么愚蠢的决定。”
追捕者很快包围了村庄，他们从四面八方逼近，手中的灵术法器发出刺眼的光芒，显然已经准备好发动致命攻击。
羽澜迅速射出一箭，将一名试图偷袭的敌人击倒，同时冷声说道：“牧然，往东边突围！”
牧然点了点头，冲出掩体，用短刀挡下迎面而来的攻击。他的动作虽然不够灵活，但每一击都拼尽全力，逼得对方无法轻易靠近。
两人配合默契，一边战斗一边向东边撤退。然而，就在他们即将突围成功时，为首的一名黑金铠甲骑士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名骑士气息冰冷，手中的灵术法器散发出炽热的光芒。他的声音低沉而冷漠：“羽澜，交出你手中的灵羽残片，我可以饶你一命。”
羽澜冷笑一声：“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骑士微微眯起眼睛：“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抬手挥动灵术法器，一道炽热的光刃直冲两人而来。羽澜迅速将牧然推开，自己却来不及躲避——
光刃在空中猛然炸裂，卷起一阵狂风，将羽澜的身体掀飞。
“羽澜！”牧然大声喊道，眼中满是恐惧与愤怒。
他冲向羽澜倒下的方向，挡在她面前，双手握紧短刀，目光死死盯着那名骑士：“你别想碰她！”
骑士冷哼一声，正准备发动下一击，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够了。”
一个身影从废墟中缓缓走出。他身披灰色斗篷，手中握着一根长杖，脸上带着半张面具，露出的那半张脸上满是伤痕。他的气息深沉如渊，仿佛比追捕者的骑士还要更加危险。
“这不是你们该插手的事。”那人低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骑士看了他一眼，眉头紧皱：“你是什么人？”
“只是一个看不惯你们胡作非为的人。”灰袍人抬起手中的长杖，冷冷地说道，“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骑士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牙退去，带着剩下的追捕者迅速离开。
牧然扶起羽澜，警惕地看着灰袍人：“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们？”
灰袍人看着他们，目光深邃：“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想活下去，就必须尽快前往沉星之谷。”
羽澜皱眉：“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那里？”
灰袍人微微一笑：“因为，我也在寻找灵羽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