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回归的日常

其实这虽然是江海深的个人视角，但是从中透漏出来的信息是非常非常多的，我们开始围绕着魔女对大魔法的见解和江海深的讲述开始展开讨论，神素率先开口了：“魔法师是非常依赖魔素的职业，她会因为缺魔而晕倒我很理解，但是她晕倒的太过迅速了，这是个诅咒魔法，生效的速度太快了，这个魔法究竟是怎么被用出来的。”魔女低头沉思了一下：“或许我们，想错了，这不是一个人，施展的魔法，而是由无数个，小魔法组成的，大魔法，比如由魔王施，展框架，然后由魔族成员，扩展魔王施展，的框架魔纹，这样的话无论威力，还是范围都不可同，日而语。”

我记在了白板上：“这种魔法真的有可能实现吗，这种组合式的施法只有在理论上可以实现，实际上个体思维无法和整体保持一致，根本没办法实现，就算魔王是魔族的唯一话语权，但是思维上并没有办法保持绝对一致。”我顿了一下：“除非魔王对需要施法的魔族使用了操控魔法，直接让魔族和自己的思维连接，形成一个意识群，这样施法就可以同步，就可以用出这种魔法。”我看向了魔女，魔女也在看我，实际上魔女在研究的那个哥布林王就会使用操控魔法，而且那个魔物会使用魔法，这个和魔族使用魔法是一个性质，它们是怎么做到的。

其他人对魔法的研究并没有我和魔女那么深入，他们并没有理解如果魔族真的实现了可以使用魔法这种先例，那魔族和人族的战局可以夸张到什么样的程度，我对这种未来充满了悲观。凯云挠了挠头：“关外大部分人都是被抓走了对吧，那魔族带着那么多人是要做什么，这些人对他们来说也是隐患吧，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些人全杀了，就算是挖战壕或者当口粮这些数量也实在太大了。”凯云说的不错，这可不是几万人那么简单，而是几十万上百万人口，去修筑防御工事或者当魔族的行军口粮当然都有可能，但无论怎么说这些人都太多了，按照以往魔族通常都会选择全杀掉，屠村屠城都是家常便饭，要不然人族也不会对魔族那么恨之入骨。

任先也举了下手：“而且魔族的行为也很奇怪，他们虽然没有给村民收尸埋起来，但是他们居然没有吃尸体而且还把尸体整齐的摆在路边，这是我所不能理解的。”大家都纷纷奇怪的点着头，这次魔族和以往完全不同，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绝不可能相信魔族会做出这种事。海法也跟在了任先后面举手：“听江海深姐姐的说法，魔族攻城也只是把要反抗的人和逃走的人杀了，这也不符合我们的常识，他们真的有俘虏这种概念吗，有没有可能是吧这些人抓起来当奴隶，话说魔族根本没有奴役他人的概念吧，他们不是完完全全的个体至上的种族吗？”

魔族生活在高魔素浓度地区，周围的魔物地牢都是非常强大的，对于他们来说能被奴役的生物都是弱小的，而弱小的生物会拖他们的后腿，所以他们不会奴役他人，但是会养殖可食用的大型魔物，而且养殖业非常发达，这是他们的主食，东华皇国在魔王没有诞生的情况下，会跟魔族做养殖魔物的生意。我们不断的讨论着这次魔族的不同，我们都面临着毕业，这次魔族的进攻让我们措不及防，我们本来都计划着未来要干什么，现在也都很难实现了，不知不觉中，到了要吃午饭的时间了，我也已经安全回来，我们讨论半天没有什么结果，就这样散会了。

我要打字和我妹妹回到研究所，需要给梦秋准备个小卧室，魔女的研究是很大，整理个房间并不是很难，我也征得了魔女的意见，而魔女需要赶到定边侯那里，他们可能要去王都去见国王，要和国王讨论之后的战争。其他人也开始给家里写信，想让他们做好战争的准备，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没有人知道四大关能守多长时间，现在一切都是未知的，按照这次魔族所展现的实力，不要说盛都定边安不安全，就算是王都珐琅彩都不一定安全，每个人都需要做好准备。现在大街上倒还算好，他们只知道魔族和王国开战了，但并不知道这次魔族的实力和以往不同，大家都还自认为四大关牢不可破，勇者天下无双，只要等着勇者把魔王杀掉，魔族不可能攻破四大关，有部分人在抢购物资，但是这只是基于魔族进攻而引起的物价波动引发的采购。

我在买完了妹妹的日用品之后，开始给妹妹布置卧室，妈妈从小给妹妹做了很多的娃娃，妹妹都很喜欢，我也拿来了几个，摆在了妹妹的婴儿床里，旁边就是我的床，我虽然我不怎么在这里睡觉。我拿出了我从家里带出来的，那柄爸爸给我买的仿制的勇者剑，我小的时候拿起来这个像是拿着短剑，而现在我拿起来已经像是拿着把匕首了，我把这个摆在了我的床头，看了看房间里的布置，我还算满意，梦秋吃完东西之后已经很困了，我把梦秋放进了婴儿床里。我坐到了江海深对面的沙发里，她刚刚帮我拿东西，帮我照顾着梦秋吃饭，我看着她还有些憔悴的脸庞：“你之后打算怎么办，你要去找阿信和那个牧师对不对，很遗憾，我不能让你去，太危险了，你就先留在这里，就算要去也不能你一个人去，我可以跟着你一起去。”

江海深现在去关外去找阿信他们约等于去找死，虽然我感觉江海深现在就是想去寻死，但是我不能让她去死，我想让她好好的活下去，她不该承受这些。江海深惨笑了下：“我没有能去的地方，我只能去找阿信他们，或许阿信他们还等着我去救他们。”我坐到了她旁边，我发现我也长得好快，以前我比她矮两个头，现在我只比她矮一个头了：“他也许会等你去救他，但是现在关外属于群魔乱舞，他们现在在关外的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想去救他们太难了，我们不如先等王国的消息，他们开始交战之后，我们就可以浑水摸鱼了。”

江海深又笑了一下，这次笑得好多了，她捏了捏我的脸：“让你不要装大人了，现在我该怎么办呢。”她像是在问我，但我知道她不是在问我：“你就留在我这里吧，我刚好需要有人来照顾我妹妹，你就睡在那个卧室，我平常基本不睡觉。”江海深像是不知道要怎么选择了，靠在了沙发上，估计在由于到底要怎么办，我抓住了她的肩膀：“你忘记了我跟你说的，你需要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只是觉得对不起黑钢队长而想要去跟着一起去死的话，我不会拦着你去救阿信，但如果你本意只是愧疚而不是真的想死的话，我想你能明白你现在去救阿信是救不回来他的。”

我用力捏住了江海深的肩膀，直到捏的她疼的皱起了眉：“你不能去关外，至少现在不能去，现在去关外就只有死路一条，魔女去关外都差点被杀，我们之所以能从关外逃回来只是因为我们运气好而已，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好好的活着，等待一个机会。”说完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回到了江海深岁免得沙发上，我打算先睡一觉，现在没有心情去研究那些该死的哥布林了，我打算好好的休息一下：“你先回到那个卧室里睡一觉吧，床单被子都是我刚换的新的，我也很少在那里睡觉，你注意看着梦秋就好了，把门关好，我不会进去的。”江海深走到了我旁边，捏了捏我的脸：“不要装大人。”

我做了个梦，梦到的是我爸爸妈妈，我刚洗完碗，从厨房走出来，看到他们坐在沙发上依偎在一起的样子，我记得那时候我洗碗还要站在凳子上才能洗，他们的笑容还在我的面前，仿佛我伸出手就可以触摸到。这一次他们没有叫我过去，我也没有想要回到我的卧室，我就站在厨房门口静静地看着他们，我想跟他们说些什么，但是我不能说，我怕说出口之后会发现他们并不存在。我只是看着他们就很满足了，我虽然跟他们只有两步远的距离，但实际上我知道我不可能跨得过这两步，我是在梦里啊，梦总有醒来的时候，在我醒来之前，让我再好好的看着你们吧。

在王国发现关外被占领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外面没有任何的消息了，定边侯和魔女一直在王都，他们一直都没有回来，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需要那么长时间，而我们就要正式毕业了。我看着要走出校门的几人，我要留在魔女的研究室里，江海深和梦秋要跟着我，而高学年的社员们都要离开校园了，他们都要回到自己的家里，团聚之后就要去完成自己的生活了。我拍了拍戈锋戈芒的肩膀，他们的家在洪关，那里很有可能发生战争，我们都劝他俩先留在盛都定边，可以先跟任先达先在一起，但是他们两个想回到家里跟家人在一起。

我看着他们一个一个走出校门，走向不同的方向，下次再见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尤其是现在这种战争快要发生的时间，谁知道下次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了呢？神素海法和凯琳留在了校门前，神素的家在东边，不在定边侯的领地里，她要走很长很长时间才能回到家，但是她并不在意，她喜欢在路上的生活，海法和她在同一个方向，有一节顺路，但是海法的家要近得多，走个两三天就能到。她们是要跟我约个时间见面，神素只是跟我说以后肯定会跟我再见面的，我问她时间，她跟我说十年后她会来找我，她说希望这十年让我的名气大一点，不然她不好打听我在那里，海法听到神素和我的约定之后，去找了神素，跟神素约定之后一起去旅行，交换了寄信的地址。

凯琳和他们不同，凯琳她跟我说过，她会在战争开始之后赶去关外跟着王国军，去治愈所有的绝望，她曾经跟我去关外看到过关外的惨状，这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她留下来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江海深，她知道江海深想要去关外去就阿信牧师，她是想阻止江海深去的，她告诉江海深，如果王国和魔族开始交战，她就会作为神官前往关外，治疗伤兵和民众，那时候她会去打听他们的消息，如果有消息的话她会寄信过来。我看着凯琳，她现在真的越来越像圣女了，我不排斥她这样，只要是她本意想如此的话，我不会反对的，从关外回来之后我很难理解女神的存在。

女神究竟是什么，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吗，那为什么要创造出魔族这种生物呢，如果一定要有魔族这种生物，为什么一定要给予人族智慧呢，只不是纯粹的就是让人族和魔族厮杀增加绝望吗？如果这个世界不是女神创造的，那我们向她祈祷的意义是什么呢，仅仅是为了让她召唤来一个勇者，把魔王杀死，然后就继续享受几十年的天下太平吗，那死去的人是为了什么死的呢，几乎没有任何的意义。在我现在看来女神在魔王诞生之后，召唤勇者并赋予勇者天赋也是很奇怪的操作，她如果能做到能赋予一个人天赋这种事，那她为什么不直接断绝魔王诞生的希望呢。

坦白来说这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情了，女神对我来说太遥远了，我活到现在连国王都还没见过，更不用说比国王高到不知道哪里去的女神了，但我父母得死让我不再信任女神也是不争的事实。我目送她们全部走出了校门，我跟凯琳约好，之后如果她要去关外，我会想办法去送送她，我还有妹妹在，短时间没办法跟她一起去关外，但是我在我妹妹十五岁之后或许会去关外，那个时候战争还存不存在已经不确定了。我看着抱着梦秋的江海深，笑了笑，准备带他们去吃饭，我自己并不需要吃饭，但是江海深和梦秋是需要吃饭的。

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我正常在研究室做着研究，虽然我不想继续看着哥布林，但生活总是要继续，人不可能永远的暂停在一个点上，生活的打击就算再怎么狠，只要没有死，那动起来永远比停下来要好。坦白来说虽然是研究，但是基本就是做一些定期观察的工作，之前的素材都需要整理，这种都是非常琐碎的事情，但是却是研究中最常做事情，当然我也会看书，看书永远是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都排在看着书之后，江海深也已经在这里住得很习惯了，她已经习惯看我不吃饭不睡觉的看书和捣鼓一些瓶瓶罐罐了，梦秋还不习惯，经常来找我玩。

这天魔女回来了，她回来之后就带着我们来到了社团活动室，在那里勇者小队已经在喝着咖啡了，让我觉得神奇的是定边侯和夏归也在，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人，都穿着华丽的衣服，想来应该都是贵族。夏归还是和往常一样的热情，看我进来就在座位上朝我们招手：“团长团长，好久不见了啊，我听魔女姐姐说了，你们一起去关外了，那个就是海深姐姐吗，那这个就是梦秋妹妹了。应该是魔女给勇者小队介绍关外情况的时候她听到的，我也朝她招手示意，因为有些人我不认识，所以我不怎么想说话，魔女用魔法拉开了她旁边的两把椅子，看来是给我留的座位，我也不客气，拉着江海深坐了上去，朝着左融冰点了点头，然后苦笑了下：“我可不是团长，团长早都已经转给了顾家了。”夏归撇了撇嘴不接话了。

定边侯先开口了：“我说融冰为什么要到这里开会，原来是为了等他来参加会议。”我这就有点听不懂了，这是魔女把我拉来的，听定边侯这意思，我还没资格参与会议，那咋整，要不我先撤吧：“啊，我还以为不是正式场合，如果你们要说正事，那要不我先避一下嫌。”那些陌生人没有理我，看向了左融冰：“不知道左融冰大人叫来这几个平民是要干什么，如果是关外的情况的话，我们直接找魔女了解也是一样的，瞎子奶我们要讨论的是之后的对策，这里有些话貌似不适合让这些平民来听。”好大的口气，我还没搞清楚状况，魔女开口了：“他是我的，弟子，如果不想，让我把你，的皮剥下来，晾到城门上，的话，我希望你，能在之后，的讨论里把，你的嘴闭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