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叶雨落
“客气什么~”林冬笑道。
想不到飒姐姐的名字这么文艺。
“春风画绿意，雨落自成诗。”林冬喃喃道。
叶雨落心中一颤，忽得抬头看向林冬，明亮的眼睛闪过一丝惊喜。
不过林冬却没看见这一幕，他恰好转过头去看向了老爹：“对了爹，昨天那案子怎么样了？”
“昨天你们走后，我们又发现了些东西。”林父喝了口米粥。
“什么东西？”众人一齐愣住。
林二公子依旧咔咔炫（吃）着油条。
“其实在那间暗室后面，还有一间暗室。”
“还有一间？”林冬有点意外。
“不错，”林父放了筷子，“后面那间暗室里有一个巨大的青铜鼎。鼎宽数十尺，鼎下有烈火灼烧的痕迹。听老张说，当时十多个衙役合力、用了整整四根十六股麻绳吊着鼎盖，才掀开了一条缝。当鼎盖打开时，在场所有衙役都一起吐了。啧啧~那场面……”
众人面色怪异，纷纷放下了筷子。
林冬却越嚼越起劲：“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油！”
“油？”林冬猛咬一口，嘴里飞溅出几滴油，落在桌上，黄澄澄的，半圆形。
“准确的说，是尸油……”林景嗓音低沉了下去，眼睛也眯到了一起：“鼎里面尽是少女的残躯断臂，最上面还飘着一层黄黄的人油，现场简直惨不忍睹……”
林寒：“我还有公文要看……”
余美人：“我给二郎绣的袍子还没完成……”
叶雨落捂着胸口：“我也饱了……”
只有林冬张着嘴巴，嘴里嚼了一半的油条，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林父依旧出神地看着堂外院落，继续道：“闻香公子作恶多端！不仅将人制成人彘，还多方诱骗少女，得手后先奸后杀，炼出少女的尸油，用来做成药物……”
咕嘟~
林冬咽了口口水，油条也跟着下了肚。
一股油腻的感觉冲上喉咙，林二公子终于忍不住了，冲出堂外。
“诶……慕白你怎么走了？我还没说完呢……那闻香公子还有同伙，好像还是什么「龙牙」的人……”林父在后面追喊。
堂外却只传来林冬大声呕吐的声音。
林寒老远望着趴在花圃的弟弟，叹了一口气。
日后早饭还这么吃，这个家迟早得散！
……
……
咻、咴～
轻飘飘的破风声。
林冬拿着天问，在自己小院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挥舞。
他努力想找回昨日在石室里的那种人剑合一的状态。但怎么都没门道。
“林冬～”
一声清脆的喊声从身后传来。
回头一看，叶雨落已经换上了自己那身玄衣，高高的马尾重新翘在脑后，还有那张娃娃脸蛋。
“叶姑娘你来了。”林冬收起了剑。
“嗯。”叶雨落点点头。
“你今日怎么不去皇宫当值？”
“我这两日轮休。”
“哦，那好。那你在这多住两日……”林冬点点头，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气氛尴尬得有些微妙。
“那个……”
“那个……”
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异口同声。
两人相视一笑。
林冬突然又觉得没那么尴尬了，问道：“你昨天是用自己当诱饵吗？”
“嗯。不过是我太自不量力了。要不是你一直跟着我，我今天恐怕也变成一堆尸油了。”叶雨落心有余悸。
“没有，昨天我并没有一直跟着你。”林冬纠正了她的说法，“昨日医馆分别之后，我便与刘邦四下闲逛，无意间在一个小巷里见到你。当时你脚步轻浮，神情呆滞，我感觉不太对劲，然后才跟了上去。这完全是缘分，并不是我刻意跟踪你。”
这个概念可不能弄混，缘分可比跟踪美妙多了。
叶雨落听林冬提到医馆，当即又记起两人在那间房里的种种，心里一甜，脸颊忽的一红。
“确实是缘分啊？我说错话了吗？”林冬见她突然脸红，有些不解。
叶雨落一听，脸更红了，连带耳根一起，烫的都快滴出血来。
她脸颊本就肉肉的，此刻红霞扑面，红唇轻咬，往日锋芒毕露的眼睛垂了下去，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逐渐凝聚出雾气。
林冬看得呆了。
飒姐姐脸红的样子当真美艳动人！
这种我见犹怜的神情，与以往的英姿飒爽形成强烈反差，让林二公子直呼过瘾，欲罢不能。
“啊……没有。对了，方才见你剑法杂乱无章，但昨日你明明……”叶雨落立刻将话题岔开。
林冬挠了挠头，憨憨一笑，道：“不怕你笑话，我以前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一门心思想着玩，从没好好练武。可能昨日因为情急才激发了潜能，现在我却怎么也进入不了那种神奇的状态了。”
“原来是这样。”
叶雨落也曾听说林冬是京城里极其出名的公子哥之一，因此对他早有了偏见。现在想来，他应该是突然开了窍，转了性子要做个好人。
只要他能诚心悔改，那这般也挺好……叶雨落心里想着。
又道：“林冬，我那有本殿前司的武修功法，你若是不嫌弃，我现在便回去取来给你。”
“真的？”
“嗯，你等着，我现在便去。”
佳人化作一道靓影。
其实武道最强的功法，一直都被大梁皇室把控。
朝廷会统一给那些武官、士兵、甚至是差吏提供基本修炼功法。如是你是天纵奇才，或者立了大功，或是祖上有荫，那么便能接触更加高深的功法。
大梁文武割裂。文官不得习武修道，武官不得干政。那些武官和军队才是皇室的利剑，也是大梁朝立国之本，由皇帝亲自把持。
然而武者以实力为尊。万一某一代皇帝修为不行，可能便压不住这些武官。是以高祖皇帝在立国之初便与太清门签订了秘密契约，每一代皇帝都需一位镇国国师辅佐。
镇国，镇的不仅仅是率土之滨，更是这些武官军队。
至于林冬的老爹，走的是文官体系。他自然修习不了朝廷下发的功法，只能私下请名师指点。但以前的林冬性格散漫，故一直停留在武者一二级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