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可惜不能考验九族的羁绊
“李自成死不死，朕岂会在乎。”
得见107火箭炮，再听得此话，朱成功只觉陛下真乃真龙天子。
再次看向奏折，这一次，他看的更加仔细。
只能从尸体证明？
这么重要的头颅又怎会轻易丢了。
“何腾蛟谎报军情？”朱成功急了，“那三十万的大顺军也是他瞎编的？”
早已以上帝视角知道始末的朱律健眼眸深邃的回道：“朕只是觉得，如若何腾蛟手下的兵真的斩杀了李自成，那他大抵会将功劳揽在自己身上，而且他上报他手下的兵，又没言明具体是谁，这不是让朕只能赏他吗？朕观其文知其行，此人心思太杂不适合领兵，至于三十万的贼寇，我想他们是没粮了，养不起自己了，所以逼迫何腾蛟将他们收降了，三十万的人啊，不算军饷，单是每天的粮食，都几似蝗虫过境，走到哪，就要吃穷哪。”
听得陛下的一席话，朱成功只觉茅塞顿开。
是啊！既然是其手下斩杀的，为何不禀明此人的姓氏，如若事件是真的，如此治军部下如何能信服他？若是假的，此人当真可恶！
所以，无论真假，此人都不堪大用，该尽早查撤！
“陛下！臣愿亲自前往彻查此事，如若是假就斩了他的狗头！如若是真就削了他的官！”
朱律健抬手一挥，像是掸去尘埃。
“你去作甚，那里就是个屎坑，三十万张叛军的嘴啊，朕可养不起，让他自己愁吧，朕会给他回信，质疑尸体的真假，他会再给朕发两道奏书，保证李自成已死，一去一回，来来回回的，朕差不多就该亲征了，待朕携军威大胜归来，届时天下归心，办他还不容易。”
“陛下圣明！”
朱律健召来秉笔太监，给何腾蛟写了一道圣旨，溢美之词夸了半篇却一句不提封赏，最后来一句，爱卿怎知这尸体是真的，不是狸猫换太子？
“去，把这道圣旨给朕的爱卿们念一念，他们要是还想跪就继续跪，但要告诉他们，如若是把膝盖跪坏了，冷了热了，染了风寒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朕是不会给他们放假的，还会削官，身体是自己的，他们自己不爱惜，朕也不会爱惜，朕很忙，别动不动就给我搞出个节目。”
这一通言辞不可谓不犀利。
听的太监手都抖了抖。
“能记住吗？记不住可以打个小抄踹在手上。”
太监连忙提笔记了下来。
一旁的掌印太监甚至有些跃跃欲试，想在上面加个印。
当一道圣旨和一道口谕传到朝堂，大臣们的表情就别提有多精彩了。
跪着的人也稀稀拉拉的起来了。
是啊，要是假的，他们乐成这样得有多尴尬。
连个头颅都能弄丢了，何腾蛟也是个棒槌。
不过陛下的措辞也太……那什么了吧……
“陛下所言虽然严厉了些，但也能听出对咱们身体的关照，咱们也别在这跪着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有人给坡以倔驴著称的言官们也就跟着纷纷起身。
感慨道：“是啊，如今山河破碎，我等怎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这次陛下是对的。”
“嗯，是啊，此等喜讯，陛下能如此从容，就胜过我等啊！”
“纵观古今，好大喜功的皇帝常有，像我等这般好大喜功的大臣却是不常有啊，啊哈哈哈！”
有人逗了个闷子。
一众朝臣说说笑笑，就这么三三两两的散了。
宣圣旨的太监见群臣被皇帝训了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他们知道，这些大臣都看不起他们这些阉人。
可他们又何尝看得起他们？别以为多了三两肉就是真英雄。
一点风吹草动就给他们惊的跟什么似的，还是他们陛下英明神武，一眼就看出何腾蛟的那点小心思。
跟着如此圣君，大明复兴有望啊！
待大臣走了，为首的公公表情突然严厉。
“你们几个，刚才陛下与忠孝伯的对话没背着我等，那是对我等的信任，要是让咱家知道了有谁辜负了陛下的信任，咱家就让他后悔来到这世上，咱家还要让与他有关的所有人通通死绝！你们可听明白了？”
一众小太监跪了一地。
这时，朱律健已经来到后院儿的工坊，命工匠招来各家的徒弟成批制作，因为火药都是朱律健自己灌的，工匠们都还不知道自己打造的是什么，一个个都点头应允，却不知自己的手上就握着南明的未来。
数日后。
一千人中的一百人挑选了出来。
不过最终留下的不是一百人，而是三百人。
陛下说再给倒数两百名一次机会，这两百人都是感激涕零。
至于淘汰的，陛下让他们好好回去种地，六七月正是水稻插秧的日子，陛下让他们将水稻种好，也是为大明的复兴尽了一份力。
还说，过几日会去田里看他们。
小伙子们还能说什么，只能给自己一个大嘴巴，恨自己没被选上。
一晃眼，又是近半月。
朱律健亲自对炮管儿进行质检。
灌水，观察八条水线，老师傅做的都是正正当当，但老师傅的徒弟们做的……歪歪扭扭啊。
这样的炮弹能打到哪鬼知道，保不准转一圈，又落在脑袋上。
此刻，朱律健恨不得启用始皇帝的办法，让这些人在上面刻字，不，刻字会影响重量，制造误差，那就让他们用毛笔写上自己的名字，只要不合格就株连九族。
朱律健相信，凭借九族的羁绊，残次品绝对不会这么多。
但朱律健又不能那么做，这些都是他大明的子民，他们点灯熬油的赶工都是对大明的付出，他怎可忍心难为他们。
“哎……要是有死囚就好了，或是俘虏。”
那样的话，他就能没有心理压力的考验九族之间的羁绊。
“陛下！”一个有眼色的老工匠似乎是看出了朱律健的杀心与无奈，突然就跪了下去。
朱律健连忙放下手上的炮弹，亲自将老人搀扶了起来。
“怎么你们也跟那些大臣学会了，一犯错就跪，怎么？朕看你们跪了就不罚你们了？还是说你们一跪这不合格的就合格了？”
老汉吓的腿软，又不敢和陛下较劲儿，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还受宠若惊怕脏了陛下的手。
“你站好了，这里面属你做的合格率最高，要砍头也轮不到你。”
一听砍头，其他人扑通全跪了。
他们只恨之前跪的没有李工快。
“都起来，此物究竟是什么，容朕卖个关子，几个月后你们会知道的，到时候你们就会知道自己曾经做了一件多么伟大的事，现在按照朕教给你们的查验法，相互查验，哪怕偏斜半个指头都不行，朕要的是整整齐齐，也必须整整齐齐，好了，你们将残次的带回去，熔炼重铸，此外除了这个口，还有薄厚、重量也都不能差分毫，朕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两百个，做多了有赏，前提是合格的……”
“报！绍兴急报！”
洪亮的声音让朱律健的心咯噔了一下。
绍兴正是鲁王建国的地方。
从那个地方发来的急报……
难道没阻止成？鲁王监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