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箭在弦上

清溪之水途经流，茂山之巅古寺幽，有飞檐斗拱，见佛塑金身，清幽空寂，梵音阵阵，可听众生烦忧，这便是南安国寺慈云。

往来祈福的香客络绎不绝，或求己身功名，红尘姻缘；或求一个心安，诸罪可赦。

各自目的不同，心也未必虔诚，却在这古寺之间不约而同缄默地真心祈求由他们香火钱堆砌起来的金身佛像能够保佑自己一份念想。

真是...

不过这寺中有一人似是不同。

少女盈盈一拜，手中佛香浮灰落下，一旁的小沙弥道了声阿弥陀佛，并将贵人手中的佛香恭恭敬敬的插到香炉上，又对着香案上的佛像拜了几拜才算完。

眼瞧着小沙弥去后堂找师傅了，萧婷才拂了拂衣角沾上的些许浮灰，重新站起身挺直了腰板。

放肆的几分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间你前殿不同的佛堂。

这间佛堂属于慈云寺的偏殿，正殿大多数时候总有百姓敬香。

不少上面来礼佛的贵人总念叨着所谓不应因己身打扰百姓，实则不想破坏自己在民间慈悲的名声大多选择偏殿来见主持。

于是便有了这个算不上规矩的惯例。

不过萧婷才不管那些，毕竟哪怕是同自己的姑母嫂嫂来了那么多次慈云寺，她仍不是佛门的信徒。

今日如果没有嫂嫂的委托，她大抵不会踏入这个偏殿。

“阿弥陀佛，施主不可如此无礼！”

小沙弥可以说是小跑着到了她的跟前，哪怕压着声音萧婷也能听出他的焦急。

后面的主持到是不在意的大笑几声，见自己的师傅这般不在意的态度小沙弥气的跺了跺脚面皮子都红了起来：

“师傅！这是在佛堂！”

“您难道忘了教弟子的对佛祖要敬了吗！”

主持并未第一时间为小沙弥解答疑惑，而是行了个极为标准的佛礼：

“小施主可别来无恙。”

主持是位上了年纪的慈祥老头，面上手上岁月带来的痕迹无疑都说明着他清修的过往。

显然岁月并没有带走主持洪亮的嗓门，哪怕萧婷离主持有快十步的距离，仍被那声音震到了耳膜。

萧婷松开耳朵上的手做了个不算标准的佛礼尬笑着回了几句：

“别来无恙，别来无恙。”

“这是王妃所请的平安符，还有前段时间世子妃的签解。”

主持察觉到了萧婷的不耐，却没什么不愉的情绪只是利索地让小沙弥将东西端上来。

“劳烦，主持了！”

萧婷自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双手接过平安符和签解。

靖王府最近没什么有分量的人需要这符，不问可知定是给你爹爹的，哪怕她不怎么信，也因这认真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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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赵府，湖心亭，二人对弈

着一身天水碧浮光霞锦的女子指尖捻起一枚黑子思虑良久后才落下盘中一步。

“婷儿替我去了慈云寺。”

“毕竟夫人病了，母妃这段时间要清修为小舅舅祈福，总得有人去一趟。”

男子微笑着，手上动作却不留情面地落下白子将棋盘上的黑子尽数吃下。

“输了。”

女子将棋子丢回棋篓，蹙着的眉头一下子放松下来叹了口气，男子则是将一旁的披风披在女子身上：

“夫人病了，这几天母妃哪里就不要去了，至于...婷儿哪里，反正那一签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先撂在她那吧。”

“咳咳，这样吗？”

披风放在那里也不知道多久了，早就浸透了冷风还不如身上的衣服暖。

突然这一下子叫她那副脆弱的身子竟真的咳嗽起来。

男子却似乎失去了刚刚的体贴迈步准备离开。

“那夫君记得帮我向母妃致歉，婷儿那里我会派人去说。”

“只是，夫君可想好了，毕竟若是真的，...，就在也没办法回头了。”

女子那双盈盈若秋水的双眸似是不忍，可男子清亮的声音却叫她又冷了心肠：

“夫人，我们说好的，这条路孤寂无论如何得一起走，你忘了吗？”

“夫君，天冷了，你也得多加件衣服。”

“嗯，夫人我先走了宗正寺还有些公务要忙，今夜就不回来了。”

“好，我会在晚些叫小曼给你送点心过去，记得早点休息，公务重要可也不能伤着身子。”

“这都是小节，我自然会注意，倒是夫人这几天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