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情报交易

“情报么？”

听着莉莉·赫克缇的提议，罗德开始思考这个报酬相应的价值，以及它所延伸出来的某些可能性；

如果血族的情报网真有她所说的那么强大，那么借助他们的力量，兴许很快就能找到那些声名未显、现在还在缓慢成长中的“主角团”成员；

效率上至少要比现在罗德所使用的寻访方法快上许多，成效或也更佳……

当然，这完全都是建立在这不是单赔本买卖的基础上。

罗德经过深思熟虑过后，看向眼前的血族幼女。

“我需要测试下你们所提供的情报网的效果如何，有问题么？”

“可以，但是等价交换，”莉莉指着罗德，“测试期间，我也会紧跟着你，以免你做出什么‘掉价’的事情。”

“你所谓的‘掉价’是指……”

血族幼女双手抱胸，“失去处子之血的人类，就像食物过了最佳的品尝时间，最后只能被丢到垃圾堆去。”

“……”

虽然罗德是小雏楠这件事，是无可争议的事实，但也不想每次都被拿出来提醒。

有时候提一下只当做无意间的调侃，这完全没有问题。

但重复太多次，就会在无形中慢慢变得刺耳，且附带上攻击性了。

——罗德表示自己有被冒犯到。

他叹了口气，“那么这项交易便暂时成立。”

莉莉•赫克缇唇角飞扬，露出尖锐的虎牙，莫名显得她十分得意。

她手撑细腰，从利斯特那臃肿的身体上款款走进罗德的家门里。

以往的她就像阴沟里的鼠鼠，只能在阴影里窥视着罗德。

现在可就不一样了，得到允许的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视奸罗德了！

不过这只是一时的胜利罢了，莉莉一刻也不敢忘记主人的吩咐。

解决掉罗德过剩的“自我保护意识”之后，魔女温妮便随之上升成为她目前最具威胁性的“敌人”。

血族幼女隐晦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位镜之魔女，却不敢有丝毫不敬。

罗德善加提醒道：

“对了，我劝你最好不要招惹温妮，万一出事，我可不会出手护你。”

莉莉瞪大了眼睛，对罗德怒目而视，“我有脑子的！”

“你最好是。”

说完之后，罗德转身回到屋里，丢下正要发作的血族幼女，当然还有那个杵在外面一动不动的掮客利斯特。

————

数日之后的一个晚上，在罗德影子里潜伏多时的莉莉•赫克缇浮出黑影，拿出了一封装帧极好的信。

“喏、人类，这是你要的消息。”

血族幼女的指尖夹着信封，在他眼前招摇了下，作势诱惑着罗德。

而正推导着某个魔法运行规则的罗德面露不悦，蹙着眉头望向莉莉。

“这封信决定了你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你确定要继续钓我胃口么？”

“嘁、无趣的人类，它是你的了。”

虽说被罗德的话震慑到了，让这位血族幼女选择当场认怂，但在口头上却绝不肯落入下风。

她将信封按在木桌上，随指尖的发力慢慢推到罗德面前。

只是这位贵族少年并没有表现出她想象中的急不可耐，正正相反的是，他无论何时都定力十足。

与他牵扯上关系，至今也有数个月的时间了，而在这一任务开始之初，莉莉心中便自带一些疑问。

——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为什么会让自己的主人如此上心呢？

在诺尔曼帝国，纯洁的人类可谓数不胜数，任何一位高级血族只要开口，那些追求永生的人便会亲自料理好“祭品”，呈送到他们面前。

而作为最尊贵的血族始祖，那些人类贵族更是趋之若鹜。

可以说，只要她的主人想要什么，无数的人都会为此不遗余力地寻来，只为获取成为一名眷属的渺茫机会。

即使他们有极大可能，在成为血族眷属的仪式中死去。

若论及人类个体间的优异，那么眼前的这个少年贵族确实有许多值得说道的地方。

包括他的家世、样貌、仪表……以及他在魔法层面，所展现出的令人歆羡的天赋与获得的成就。

这些严苛的条件确凿拼凑出了一个出色的人，可在血族眼中，哪怕不能说是一文不值，却也稀疏平常。

血族就这一点好，悠久的生命让他们失去许多，却让他们得到更多；

他们拥有的仿佛无穷无尽的时间，足以让他们在各行各业持久把控着一些极其重要的位置；

血族从中攫取的利益，足以让他们目空一切，譬如许多帝国的骑士、魔钟塔的讲师便是他们中的一员。

而“短寿”的人类毫无例外，都是些匆匆过客，一时闪耀算不得什么，他们见识过更多。

数个月的时间，并不能让莉莉•赫克缇明白其中的缘由。

‘还是说……他曾经与自己的主人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莉莉几乎被她脑海里突然冒出的这个念头吓到了，如此猜测自己的主人，便是不敬。

而在她各种念头在脑袋瓜里乱窜的时候，罗德终于解析出了魔导书上一整页魔法的推导过程。

心满意足地放下书后，罗德才抽空拿起书桌跟前的那个信封。

指尖从缝隙插入、划开火漆戳章的封口，抽出其中的一整张羊皮纸。

莉莉•赫克缇的视线瞥见了开头最清晰的一行字，“莱珀•贝隆”的信息尽在那羊皮卷中。

是的，罗德在情报网的测试中，并没有舍近求远，先去打探那些仍在成长期中的强力角色们。

而实打实的从现今最为迫切的“敌人”入手，莱珀•贝隆无疑就是他的第一个目标。

看着有关莱珀家族的所有讯息都被汇总在手上的这张羊皮纸上，罗德莫名觉得对“敌人”的一切动向有了充足的掌控力。

领地范围、兵员数量、财产总额，就连所有与莱珀男爵来往的关系也一览无余。

见罗德慢慢纾解眉头，莉莉•赫克缇不无自得地说：

“满意了么，‘食物’？”

“我想、我们可以谈谈我们后续的生意了，莉莉。”

罗德难得没有反讽她，或许这也是他对她出色的情报工作的一种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