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副帅
“报，有个自称是孙大统领麾下斥候的，要见元帅，说孙大统领要投奔元帅。”
“孙大统领？”郭子兴勒马，呵呵道:“莫非是萧县孙恺，带他来见本帅。”
“喏。”
很快，马韬见到郭子兴抱拳:“马韬奉孙大统领之命而来，孙大统领想投奔元帅，派末将前来问问元帅，可愿接纳。”
“你家大统领可是萧县举事的孙恺？”
“正是。”
郭子兴兴致不高，孙恺举事，他也有所耳闻，也知道孙恺占了钟离县，且只有三四千兵勇。
他在定远起兵，数日间啸聚两万兵马，三四千人，他还真未必看得上。
不过孙恺毕竟是来投奔他，郭子兴也不至于拒绝，当下凝声道:“孙大统领既要投奔本帅，便得听本帅号令，你且回去告诉孙大统领，率兵集于东城，待本帅破了濠州，再作计较。”
“喏。”马韬抱拳退去。
郭天爵冷笑:“爹，这孙恺要投奔您，就该亲自来才是，如今派个小卒子来，难道爹您不答应，他还打算和爹您为敌不成？”
“胡言乱语。”郭子兴瞪眼道:“冯恺既能举义，便是抗元义士，要投奔本帅，想必是知道独木难支，为求存，故而托庇于本帅罢了。”
郭天叙皱眉道:“爹，孩儿觉得三弟说的没错，既是投奔，自该率军来投，派个兵来，显然没有诚意，爹您不得不防。”
郭子兴冷哼:“三千多兵马罢了，谅这孙恺也不敢有异心，若真有异心，随手杀之便是。”
郭家兄弟闻言点头，话糙理不糙，三千多兵的小贼，乖乖听话也就罢了，若不知好歹，杀了也怨不得人。
临近傍晚，两万大军杀到濠州城下，孙恺率部已然扎下营寨。
定远五帅眼珠子差点没掉地上。
孙恺率千夫长、百夫长前来拜见，人身皆着精甲，三千五百穿着一模一样军服的战兵列阵，彪悍气直冲斗宵。
再看看自己这边虽说有两万兵马，却跟叫花子没什么区别，全军也找不出十副精甲……
郭子兴甚至怀疑，若对阵厮杀，自己两万兵马会不会是孙恺对手。
郭天叙、郭天爵两兄弟看着眼前一堆明晃晃的甲胄，再看看自己身上粗制的札甲，汗颜之余，眼中尽是贪婪。
“萧县孙恺拜见郭元帅。”孙恺俯身一拜。
郭子兴眼中震撼神色稍褪，连忙扶住孙恺双臂，大笑道:“早听说萧县出了位孙姓豪杰，今日一见，果然是位少年英雄。”
“孙某惭愧，在萧县时候听闻郭帅举事，便已打算来投元帅，今日得见元帅，总算得偿所愿。”
郭子兴大笑:“郭某能得孙老弟襄助，如虎添翼哉，孙老弟不如就做郭某的副帅如何？”
郭家兄弟郁闷，老爹一口一个老弟，他俩岂不是成了晚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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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家兄弟也是副元帅，现在孙恺成了副元帅，郭家兄弟委实不爽，却又无可奈何。
“短短两月，孙老弟便能练出三千虎贲，与老弟的这虎狼之师相比，本帅虽有两万兵马，也是不值一提啊。”
“大帅过谦了，末将也是运气，当日在萧县杀官造反，劫了县里武库，没想到得到四十副精甲和数千柄战刀，前些日子拿下钟离，却连件像样的兵器都没，至于军服，则是末将让萧县诸多妇人缝制，看上去也算整齐些。”
郭子兴将信将疑，劫个萧县能劫出四十副精甲，还几千战刀？
虽说怀疑却也不好多问，当下拉起孙恺在新搭好的大帐中饮酒。
“大帅要夺濠州，末将可为先锋。”孙恺举杯。
郭子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濠州守军不过千余，孙老弟三千虎贲若为先锋，自可一鼓而下。”
“爹。”郭天叙抱拳道:“不如让孙副帅攻一门，孩儿也攻一门，看谁先破城如何？”
郭子兴捋须微笑:“孙老弟意下如何？”
“末将自无异议。”
郭子兴点头:“既如此，那天叙明日便打南城，孙老弟带本部进攻北城。”
“末将遵命！”
一顿酒足足吃了个把时辰，带着微醺醉意的孙恺回到营中。
那边郭子兴眼神无比清明，自顾将酒斟满，一口灌入口中。
“父帅，孙恺麾下三千兵马军容齐整，看上去极为彪悍，此等部卒，必然是勤加整饬，军纪严明，能拥此雄兵者，定然也是想逐鹿天下的枭雄，他为何要来投父帅？”
郭子兴瞥了眼说话的郭天叙道:“我儿觉得是什么原因？”
郭天叙蹙眉道:“肯定不是因为兵源，如今乱世，只要手里有兵有粮，到哪都能招来上万兵卒，孩儿虽说不清楚孙恺所图，但是可以肯定孙恺来投绝非真心实意，父帅不可不慎。”
郭子兴嗯声道:“可孙恺终究是率部来投，为父若是设计坑杀了他，岂不让天下义士心寒齿冷。”
郭天叙不说话，他也知道父亲说的是实情，若真宰了孙恺，他们这支义军的名声恐怕要顶风臭十里。
帐下，走进一位妇人，乃是郭子兴的次妇人张氏。
郭子兴有两位夫人，正室也姓张，是郭家几兄弟的生母，如今已然仙逝，现在的小张夫人生有一女郭慧，养有一女……马秀英。
马秀英父亲马一良与郭子兴是生死之交，几年前马一良杀人逃离前将女儿托付给郭子兴，后客死异乡，郭子兴便将马秀英收为义女，由小张夫人抚养，一直视如己出。
原本郭子兴打算将马秀英许配给郭天叙为妻，奈何马秀英少时不愿裹脚，因而生得一双天足，郭天叙不喜大脚，故而作罢。
小张夫人走到郭子兴身边，待郭家兄弟见礼后，给郭子兴将酒斟满，淡笑道:“妾身听闻有孙义士率部来投，不知夫君有何打算？”
郭子兴凝眉:“夫人此问，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