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往事
“画中女人看起来咋有点眼熟?”
钱杨泽不禁小声嘀咕起来。
见殷炼将画捡起卷好,又小心翼翼放回衣兜,钱杨泽终是忍不住开口道:殷道长,画中女子是你自己凭空想象,还是照真人绘画?”
钱杨泽话音刚落,殷炼眼中闪过一丝惆怅,面色略带凄凉道:画中女子是我夫人,是华老板所绘,可她与我分离已十余年,十余年来唯有此画陪伴于我,每当思念之时唯有此画能解我思念之苦!”
殷炼说完刚准备离去,就听到钱杨泽说道:“殷道长,我见过一位姑娘与你画中女子相貌说不上完全一样,但也有八九分相似……”
钱杨泽话还没说完,殷炼就不自觉颤抖了一下,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依然被钱杨泽看在眼里。
“殷道长......”
还没等钱杨泽继续说下去,殷炼转身把手搭在钱杨泽肩上,兴奋激动地看着钱杨泽,完全没了醉意!
“你认识这画中之人?”
殷炼激动地问道。
“我不知道她名字,与她只是一面之缘,是我在殡仪馆上班闲暇之余,和领导在村里赚外快时遇见过,那天她家老人过世,我和领导去她家做法事,完事后是那女孩给我结的账,又送了我一些水果!要说相貌的确很像,可我就感觉画中女子比那女孩多了几分成熟与魅惑,况且人家姑娘只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小女孩,这气质上就完全不一样!”
听钱杨泽说完,殷炼又追问道:“你遇上那女孩是啥时候的事?”
钱杨泽迟疑了一下想了想说道: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一星期前,殷道长,恕我直言,人家姑娘与你相差快二十来岁了吧,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或许真只是相貌相似而已,她应该不是你的妻子吧!”
“如不是贫道妻子,那就是贫道女儿,我不相信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
殷炼此话一出,钱杨泽顿时想起什么,想起他曾提过自己的女儿,而就在这个时候,殷炼双眼忽然闪过一抹追忆之色。
“十八九岁,贫道与骨肉分离也有十八九年了吧!记得她出生那晚,正是寒冬腊月大雪纷飞之夜!”
殷炼仰着脑袋一阵自言自语,半响后殷炼突然大笑起来,弄得钱杨泽一脸懵逼。
“哈哈,我女儿还活着!还活着!”
殷炼兴奋地拿起酒碗,不顾琥珀劝阻,猛地灌了一口酒水,不等擦去嘴角酒水,又自言自语道:“闺女!爹爹马上来寻你!”
钱杨泽看着这会又是自言自语又是狂笑的殷炼,心里头不禁有些纳闷,自己该不该打断他一下,告诉他这个村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之前只顾着跟柳长风赚外快,哪还会记得村子地址,要不是看在那姑娘长得这般花容月貌,这会自己哪还会记得这么多,更要命的是柳长风在清明请了长假回东北老家了,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这不是让殷炼白高兴一场嘛!
几秒钟后,钱杨泽小心翼翼观察了一下殷炼,结果他的目光也望向了钱杨泽,果不其然,殷炼开口问道:“村子在哪?”
“殷道长,实在不好意,当初我只光顾着赚外快了,根本不会想到会有今天的事,我那位领导请了长假,回东北老家了,手机都关机了,都联系不上了……”
钱杨泽满怀歉意地说道。
“算了!算了!这不是你的错,你能告诉贫道这些,贫道已是万分感激了,况且道家自有道家的寻人方法,贫道自能寻得自家闺女,贫道这就下山,你要是想在贫道的道场多待几日,那就多待上几日吧,贫道日后自会联系你,还有啊,你可要好好待那丫头啊,可千万别负心于她啊!”
说罢殷炼便要动身,可就在这时,身后却莫名传来了琥珀的一阵哭啼声。
“不是吧!殷炼只是下山寻他女儿,你这丫头用不着这么伤心吧!”
钱杨泽心想这丫头的泪点咋这么低啊!
“师父!师父!不好了,师弟他,师弟他死了!就在刚才,师弟给徒儿道法传音,说他遇上了僵尸王,说他自己命不久矣,他还说来世如有缘,他还想继续做师父的徒儿,做徒儿的师弟!他还给了徒儿一串号码,要徒儿和师父去找一位叫李垚的人,说他是什么异案局的探员!”
此刻琥珀哭得梨花带雨。
当那个叫李垚的人领着钱杨泽一行人赶到医院后,看着躺在病床上全身是伤一动不动的浪货李,殷炼满脸愁容地上前检查了浪货李身体,万幸浪货李暂时还吊着一口气,只是伤得很重,是那个叫李垚的人把浪货李背回车里送到医院,看着浪货李静静躺在病床上,钱杨泽和殷炼站在一旁眉头紧锁,而琥珀则早已泣不成声。
同时一位穿着像是警察,却又不是警察的女人走了进来,她迅速打量了一下浪货李,接着对殷炼说道:“殷道长,你好!我是异案局探员唐欣漪,是李垚的搭档,这位小兄弟伤势不轻,不知殷道长有何良策?”
唐欣漪一开口,钱杨泽无奈地看了眼殷炼,毕竟浪货李都伤成这样了,脖子手臂都是伤痕,伤口处都已经乌青发紫了,钱杨泽看在眼里心情很是沉重,浪货李虽说有时的确很浪,经常看一些岛国片,但他心地是真心不坏,肥头大耳,再配上那略显臃肿的体态,多多少少给人一种笑弥陀的喜感!
“他这伤显然不是寻常伤,手臂都黑了,伤口还留有尸毒气息,别说是我们这家小医院,就算是省城大医院也没得治,这样的伤势显然已经超越了现代医学的认知,只怕到时候连你们几个都会惹上麻烦!”
可殷炼还没开口,就见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子闯进了病房。
“你是谁?给我出去,闲杂人等不准进来!”
唐欣漪没好气地对这位不速之客呵斥道。
可那男子却完全无视唐欣漪的呵斥,而是亮出了无名指上佩戴的戒指,并取了下来,递到了殷炼面前,说只要殷炼看了以后,自己就不算是闲杂人等了!
虽然殷炼被这突然闯入的男子搞得莫名其妙,但他还是拿起了戒指,仔细端详了起来,不一会儿殷炼高呼道:“你是五术中的医术传人?”
闻言,那男子微微一笑……
“殷道长,什么是五术?”
此刻钱杨泽坐在手术室外长椅上问殷炼。
“五术是我国传统文化中极为重要的组成部分,是对庞大复杂的道术最主要的分类,包括山、医、命、卜、相五类,五术的基本构成,都是源自易经,易经涵盖时空与宇宙的万事万物,所谓阴阳相互对立,又能相互转化,冬去春来,夏去秋来,月升日落,老死少生,这些都是宇宙中的万法自然!相传五术为一家,五术现世,天地必有异象,必有世殇!”
说罢殷炼摇了摇头眼神中又带了几分不安。
“那他干嘛都要把我们请出去啊?搞得这么神秘。”
钱杨泽继续追问道。
“五术一脉单传,恕不外传,他自然不会留我们在他身旁!”
殷炼捋着八字须若有所思地回道。
半小时后,手术室大门终于打开了,在那人的招呼下,钱杨泽和殷炼迫不及待地跑到了浪货李床前,看着浪货李气息逐渐平稳,面部有了血色,殷炼忍不住感叹道:“不愧是医术传人,我徒儿受此大难,承蒙郑先生相救,贫道感激不尽!只是郑先生为何不愿以真面目示人,这叫贫道日后如何报答郑先生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