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我知道那些水鬼的成因是来自于灵泉的注视——你在这里修炼这么久，也会受到影响吗？”
古灵易揉着刺痛的额头，问。
杨狐只告知了古灵易被注视的结果和表象，但更细致的信息，她却完全没有说明。
“呃……这个嘛……”
萧义雪的表情微变，仿佛有些难以启齿，她净白的脸颊上浮现了一抹红晕，好似雪山边的晚霞。
“谁都会犯错的对吧——我，我也不是每次修炼都会细致检查。”
她语无伦次道。
检查？
检查什么？
古灵易觉得自己好像开始层层拨开迷雾，即将探寻到真相了：
“检查灵泉？所以灵泉会对你的修炼产生影响，对吗？”
萧义雪表情微变：
这小子，怎么脑子忽然转得这么快，他不是挺呆的嘛……
“灵泉会随着月相和星相的改变产生周期性的变化，其中的灵气浓郁程度也会受它们的影响。”
“当亏月时，灵泉会陷入沉寂状态，此时灵气淡薄，但来自灵泉的注视较弱；盈月时则相反。”
萧义雪开始向古灵易介绍着灵泉的相关信息。
古灵易思索片刻后，将她打断并问到：
“所以你是选择了在盈月时进行修炼？本想借助灵泉中浓郁的灵气，却反遭它的注视影响？”
萧义雪表情一滞，良久没能说出话来。
也算是变相地承认了这一点。
“注视除了会产生水鬼，还会有什么别的影响？”
古灵易问，他也被灵泉注视了良久，急需解答这个疑惑。
“嗯？”
萧义雪表情忽地转为了疑惑，她看向古灵易的眼神，仿佛重新回到了之前觉得他呆呆的样子。
“你没有感到自己身上的灵气在被注视后消失吗？”
她问。
“消失……只有在环境中的灵气进入体内后，我的灵力流转才会出现问题——”
“相反，那些水鬼的出现反而会带走那些环境灵气，让我得以流畅地运转灵气。”
“这就是你说的“消失”？”
古灵易回答道。
对他而言，灵泉的注视仿佛只带来了正面的影响，而非负面。
他也不清楚在灵泉完全洞察自身后，自己又如何不能离开这里。
闻言，萧义雪几步走近了古灵易，几乎是紧贴着他的身体。
古灵易能微微感到对方呼气时的温热。
“你……你要干嘛？”
古灵易不知道自己的脸有没有红，身体不自然地向后退去。
“我才发现，你挺奇怪的啊！”
“你身上，竟然有三种完全不同的灵气在相互挤压、流淌在经脉之中。”
萧义雪诧异道。
三种灵气，自然指的是：环境灵气，古灵易本身灵气，以及那些血红灵气。
“有……问题吗？”
古灵易道。
“你可知世上灵气都出于一？”
萧义雪问。
“出于一？”
古灵易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概念，期待着解答。
“我的师傅青木芾说过，世间的所有灵气都来自于“一”，也就是大道。而后一生二，二生三，三生无穷，演化为世间万物的灵气。”
“然而万物的灵气同质却不同类，吸收一种灵气的方法却很难用在另一种灵气之上。”
“你身上能同时出现三种不同的灵气，说明你至少有三套完全不同的体系，辅助你修炼。”
萧义雪解释道，在她看来，一个人身上出现三种灵气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
而更不可思议的是：
“关键你还好弱，哪来的三种体系辅助修炼？”
萧义雪道。
古灵易默默思考着，自己体内灵气的来源确实有三：
一，为吸收和使用灵植；
二，为修炼宗门给予的功法；
三，为魏无喜和杨狐的教授。
“所以呢？有什么影响？”
古灵易有些不安地问道，她不会要把自己抓走做研究吧……
“影响就是灵泉对你的注视会分散来开，直到完全摸清你的全部灵气属性前——给你续命。”
萧义雪解释道。
“我猜，你觉得注视反而像是帮了你一样，是因为你体内一种灵气已经被完全摸清。”
“所以每次注视结束，这种灵气都会完全消失，而后经脉便舒畅了起来，可以让其他两种灵气流转。”
萧义雪捋着下巴猜测到，她从未遇见过古灵易这种体内有三种灵气的奇怪案例。
“那如果我体内的三种灵气被完全摸透呢？”
古灵易问。
萧义雪微微一笑，她的手指轻轻地点在古灵易的心口，道：
“一种灵气被洞察后，注视结束这种灵气会消失；那你猜三种灵气都被洞察，在注视结束后会如何？”
毫无疑问，灵气尽失！
死于灵力衰竭！
古灵易感到一阵后怕，没想到自己已向着死亡，迈出了三步中的一步。
心慌意乱之下，古灵易便想着扯开话题，留给自己一些心理建设的时间，他问：
“那萧师姐您呢？您也被灵泉注视，也产生了水鬼，那您体内的灵气——”
“自然也全部消失不见咯。”
萧义雪摊了摊手，笑着回答，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这……”
古灵易接着说：
“那你把我引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我一开始也没准备引导你来我这里啊——我告诉你要走了，好几次呢！”
萧义雪双手叉腰，鼓起了嘴，据理力争道。
“也是……”
古灵易惭愧地低下了头。
他也是为了寻找所谓的“精纯灵气”才深入这里，怪不得别人。
不过他忽然又反应了过来，灵气被灵泉完全夺走，便会死于灵力衰竭，而面前的萧义雪俨然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
那么她体内一定还有着另一种灵气在流淌。
古灵易立刻问道：
“萧师姐你体内的另一种灵气，是什么？”
闻言，萧义雪表情微变，她不再和古灵易嬉笑打闹，而是向他伸出了一只手掌：
缓慢地，她的手掌中开始出现一团青绿色的火焰。
古灵易对它深感熟悉，回忆良久后，才惊觉：
这不是景良尹那日向自己展示的火焰吗？
“景良尹教我的，虽然我以前并不在意，也没想过要好好练它——”
“但现在，它却吊着我的命。”
萧义雪柔和的目光看向掌中的那团火焰，缓缓道。
伴随着萧义雪掌中那团火焰的升起，古灵易的怀中，那块鱼鳞状的玉片，开始微微产生了共鸣。
“你的怀里，有什么？”
萧义雪抬头，柔和的眼神看向了古灵易，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