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老王遇害
“苏白，你赶快回来局里，这边出事了。”
听到手机传来的通话声。
苏白一愣。
不仅是他，旁边的秦风也愣住了。
“啊，你刚来就要走吗？”秦风眼含热泪，声音哽咽道：“白哥，我还等着你跟我换班呢。”
话毕，他习惯性的擦了擦眼眶。
可却忘记了，此时的处境。
看着手臂上的黑色分泌物，秦风立马干呕起来。
“我有点事，先走了啊。”苏白快速逃离了现场，生怕这活轮到自己头上。
“白哥，白哥你别走啊。”
身后传来秦风的呼喊声。
苏白加快了脚步。
………
…………
褚河路派出所，警局大厅。
刚一进来。
苏白就感受到了阵阵注视的目光。
“这是怎么了？”他有些疑惑。
“小白，你快去六组吧，你师傅在那等你呢。”一名女警走了过来，细声细语道。
来到六组门口，推门而入。
苏白觉得里面的气氛异常奇怪。
每个人的神情悲愤异常，屋子内沉静至极。
“小白，你来了。”陈凯走了过来，缓了一会儿才道：“你去趟医院吧。”
“我为什么要去医院？”
苏白不解。
“老王昨天在回家路上，被人袭击了，现在正在icu抢救呢，你跟他这么久了，去看看吧。”
听到这话，苏白一愣。
实习的这些天里，自己名义上的师傅陈凯很忙，他平时都是跟辅警王建国一起工作。
王建国人缘不错，所里的每个人都对他赞誉有加，他工作认真，十几年来勤勤恳恳，深受领导喜爱。
“怎么会这样，明明昨天还，昨天还没事的。”苏白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昨天两人还说说笑笑，一起审讯嫌犯呢，可谁能想到，短短一夜过去，老王竟出了如此事故。
陈凯回话：“是这样的，今天下午我们接到报案，说在滏阳河上漂着一个人。
等派人前去现场后，发现受害者正是咱们所的辅警王建国。
你俩昨天不是一起工作的吗？下班以后，老王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或者，他有没有表现出异常？”
“没有。”
苏白认真想了一会，摇摇头。
闻言，陈凯皱起眉头：
“这也不应该啊，老王平时也没得罪什么人。
他人挺和善的，同事和邻居对他的观感都不错，那会是谁动的手呢？”
“会不会是随机犯罪？”
苏白脱口而出。
常见的杀人动机，无非是情，钱，仇。警方破案也是优先从这几种开始调查。
而随机犯罪则不然。
随机犯罪的嫌犯，大多都没有规律，比如走在路上，随机挑选无辜的路人下手。
但俩人并无交集，警察破案也是从社会关系入手，这就导致了侦破尤为困难。
这种案子，往往占每年悬而未破的案子一半有余。
“那监控呢，监控查了吗？”
苏白再问。
“正派人查着呢，目前还没消息。”
陈凯叹了口气，接着道：“你先去医院看看老王吧，毕竟你俩共事这么久了。”
“行。”苏白点头。
离开了所里。
………
…………
赶到医院时，时间已经傍晚，残阳的余晖洒落，远处的弯月，悄悄挂上了枝头。
医院内，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纯白的大理石地板上人影匆匆。
“你好，请问王建国在哪个病房。”
来到前台，苏白发问。
“王建国，是下午住院的那个吗？”
“是的。”
“他在三楼ICU病房，从我身后的电梯就能直达。”
“谢谢。”
“没事。”
坐上电梯直达三楼，左手边就是王建国所处的病房，同时，还有不少穿着制服的警察聚集在门口。
“小白，你来了。”
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从臂章来看，他跟老王一样是辅警。
“是，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苏白匆匆问道。
“从河里被捞上来的时候，他的体温很低，而且身上有不少被打的痕迹。
想来是昨晚下班后，跟嫌犯发生过打斗。”那名辅警回话。
“难道是他昨晚下班后，碰到了有人犯罪，然后跟嫌犯扭打在一起了？”
苏白给出自己见解。
“这个很有可能，所里已经派人紧急调查监控，想必很快就能有结果。”那名辅警说道。
苏白点点头。
接着来到病房外面，透过玻璃往里看去。
王建国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旁边的机器上显示着心率波动，但看起来十分微弱。
看了会，苏白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开始思考。
“奇怪，老王回家的路应该是不经过滏阳河的啊，他怎么会漂在河里。”
“最关键的是，他是头天晚上回家路上遇害的，为什么凶手会选择搬运一个大活人，而不是把他留在现场呢。”
“还有，我听别人说，老王今天早上就没来上班。
再结合之前得到的消息，他昨晚遇害后到今天下午，他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
目前线索太少。
苏白也推理出来不了什么。
嘎吱。
病房的大门缓缓打开。
身着白色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他环视一圈，接着问道：“谁是王建国的家属？”
等待已久的大伙纷纷凑了过来。
“病人的情况非常不理想，必须尽快进行手术，家属来了吗，这边需要家属签字。”
此话一出，周遭顿时变得寂静。
“我是亲属。”
穿着朴素的妇女走了出来，她脚边还有个胖乎乎的小孩，小孩有点胆怯，白嫩的小手紧紧抓着妈妈衣角。
“嫂子别害怕，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手术罢了。”旁边有人出声安慰。
“唉，唉。”妇女点点头。
看样子，他就是王建国的爱人，而抓着她衣角的小孩，就是王建国的孩子。
“请跟我来。”
医生领着妇女渐渐走远。
“小白，要不你先回所里吧，这边有我们看着。”
苏白点点头。
他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去调查案件真相，尽早把真凶逮捕归案。
这样对王建国的家人也有交代。
“行了，行了，你们都走吧，我跟老徐在这就行，留这么多人干啥啊。”
“那我们走了啊。”
“走了霍哥。”
“那你就留这吧，有事打电话啊。”
“走吧，走吧，一定尽早把真凶逮出来啊。”那名辅警大声道。
“我会的。”苏白攥紧拳头。
不仅是苏白。
在场众人纷纷下定了决心，要尽快把嫌犯逮捕归案。
………
…………
回到刑侦六组时。
时间已经来到了傍晚。
“小白，老王情况怎么样。”陈凯见苏白回来，赶忙凑了过来。
他跟老王共事十几年了，情谊很深，虽说脸上是一副冷淡的表情，可心里却关心的要死。
“据说要手术，情况非常不好，医生说，医生说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今晚了。”苏白实话实说。
“这么严重啊。”陈凯皱起眉头。
“是的，他飘在河里的时间太长，又加上身上的伤口，总之情况非常不好。”
说完，苏白接着问道：“对了对了，监控查出什么来了吗？”
“没有，老王居住的房子是上个世纪的所建造的六层小楼，整个院里只有门口有监控。”
陈凯在房间内来回渡步。
“根据监控显示，昨天凌晨一点，老王回到小区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过。”
“难道他是在小区里遭遇的不测？”苏白抿嘴。
“有可能。”陈凯点点头。
就在两人聊天时。
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响起。
陈凯将电话接通，表情变得冷峻。
“小白，跟我出警，鸿基大厦出现了杀人案。”
“好。”苏白点头答应，话里话外满是激动，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参与到侦破案件中。
在这之前，他都是跟老王处理邻里纠纷，找寻走失人口之类的工作。
“耗子，快去叫法医，我跟小白先去了啊。”陈凯拿起公文包，说着就往外面走。
“知道了。”耗子点点头，接着拿起电话，看样子是给值班的法医打过去了。
坐上警车。
俩人直直朝着鸿基大厦而去。
路上，苏白总觉得这条路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曾经见过。
不止是他，陈凯也咋起舌来：“奇怪，这不是去老王家的路吗？”
苏白打开地图软件，心中诧异道：“鸿基大厦跟老王居住的小区挨的很近，只有200米的距离。”
………
…………
鸿基大厦，21层。
两人赶到时。
案发现场外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围观群众。
走进屋内，里面凌乱不堪。
“是不是小偷入室盗窃，被发现后将女主人残忍杀害了？”苏白小声琢磨。
“在没搞清事件的全部信息前，尽量不要轻易发表意见。”陈凯笑着提醒。
“我知道了。”苏白点头。
“带我去现场。”陈凯深呼一口气。
刚走进屋内，他就发觉了不对。
屋内的窗户，还有门框，都被胶布死死封上了。
房间中央。
一个女孩被吊在天花板上。
她面色苍白，手腕被划破，地板上鲜血流淌，空气中满是铁锈的味道。
“是谁报的案？”陈凯扫视一圈。
“是我，是我报的案。”穿着休闲衣服的青年站了出来。
“能说下，你是怎么发现受害人的吗？”陈凯问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