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和秦汉两朝的不解之缘
“钱！”
房东直接上嘴脸。
简单，直接，所以刘稚没法再装。
“大姐，我刚辞职，麻烦您宽限我两天，我一定还上。”
刚换的衬衣衣领被大姐一把攥成用过的卫生纸，被迫近距离看着她的脸，听她在耳边怒吼。
“合同写得清清楚楚，房租在两天前就已经应该出现在我的银行卡里，我宽限了你两天，今天打电话查余额还是没到。”
“大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拖欠的。我正在等......”
这种时候，连说话都是错的。
“我不想听这些，两个选择，交租，或者清退。”
“房东大姐，几天时间，拜托，我会尽我所能解决。”
刘稚甚至双手合十祷告，才终于将房东太太劝走。
有气无力地跌坐在玄关，望望窗外，灯光如旧。看来重生也不是什么时候都立刻好使，无往不利。
都怪冯源，要是钱没了就找他！
刘稚发狂地揉搓头发，忽然听到手机响。
“——导演您好，我是刘一菲，您的剧本我很想参演，看您有时间嘛，想请您详谈。”
“呵。”
一声冷笑，这种诈骗电话也想骗到我的头上，我还想从你那骗点呢。
立刻手指飞速舞动，打字回复道。
“——我是秦始皇，其实我并没有死，我在骊山藏有十八金人，现在需要2000元人民币解除封印。卡号是XXXXXXX，转过来后，我明天直接带秦军复活，让你统领三军！”
怏怏地按下发送，继续发呆。
过了一会，觉得哪里不对。
谁？！
打开手机，信息里面被回复一个大大的问号。
翌日上午，自打刘稚降临，阳光一天更比一天好，秋高气爽，不过温度还是难以避免地在降低。
10月末，没到供暖期之前的几天最为难熬。
所以，传奇皮肤薄款鹅绒服在稍冷的包间里经典复刻。无论介于粉色和肉色中间的颜色，还是款式，都很适合年龄稍长的大妈们，在广场舞的舞台上大展拳脚。
但是放在她的身上，只会让人无奈地感叹一句，还是美的。
尤其是长发披肩，在化纤面料的背后一直摩擦摩擦，让人看着就难受，想要用手帮她把头发捧起。
仙女就应该飘着，谁让她是刘一菲呢。
她此时正身体前倾，全身心地钻研着面前的剧本。
包厢的推拉门被推开，还是等助理姐姐说完，她才撩开两鬓的碎发，缓缓侧目。
“这位学生，你走错了吧，我们是在等人。”
刘一菲看见来人身材高大，寸头，清瘦白皙很有少年感。连帽套头衫，戴着眼镜，背着小书包的样子，确实很像学生。
而他的眼神，除了她经常见到的惊喜之外，更多的是触不可及的轻柔。
“应该没走错吧，我就是刘稚。”
“哦，刘导！”
助理姐姐慌忙起身，道歉。
“不好意思，刘导，我是助理许思，肯定是天气太冷，我这眼镜模糊有雾，看不清，您快请坐。”
“没事没事，冬天的话，您可以戴隐形，像我一样，戴个无片镜框。”
然后伸出手指，穿过眼睛和镜框中间，蠕动的样子非常搞笑，起码在刘一菲看来是如此。她轻笑，坐直端正，给导演足够的尊重，哪怕是新人导演。
刘稚落座，把面前的茶杯柄对着自己。很浓郁的普洱，不过刘稚更喜欢菊花，还要放冰糖，甜甜的。
看向刘一菲的同时，她也在托腮，似笑非笑好奇地打量他。
这不是演默剧的场合，于是刘稚清清嗓子对着助理道。
“怎么称呼您？”
“我是叫许姐的。”
助理许思刚想回答，刘一菲抢答道。声音缱绻甜腻，刘稚听见只觉面前是酒非茶，险些醉倒。
点点头，刘稚继续道。
“一菲生日是1987年8月25日，我是85年......”
好险，刘稚虎躯一震，差点把生辰八字都在这换了，赶紧稳住心神。
“我跟着一菲叫您许姐，您看可以嘛。”
“当然，当然。”
许思诚惶诚恐，她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年轻，这么怪的导演。
手熏着茶杯上的热蒸汽，将茶杯逆时针转九十度，杯柄向右，刘稚又开口道。
“许姐，您成家了嘛。”
“早就结婚了，还有两个孩子。”
许思紧张得很，甚至拿出孩子做挡箭牌。这人看起来帅帅的，面前有一个比大美人还美的巨美人不说话，反而打听起她来了，不会是有什么怪癖。因为是导演，又没法多说什么。
没有得到想要的反应，刘稚又陷入沉思，杯柄再被逆转九十度，向前。
“许姐，您是哪里人。”
“刘导，我是浙省人。”
“那还挺远的，来首都打拼，辛苦。”
看见许思点头回应的样子，刘稚突然惊道，表情动作语气极尽浮夸。
“来的时候看见旁边就是一家浙省特产的专业店，要不去看看？”
“不了，这种店都不正宗。”
刘稚也尬笑着点头，长叹一口气，又逆转杯柄九十度向左。
“对了，许姐，今天是工作日，你不用工作的嘛。”
许思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刘稚看见，甚至都没感觉到自己的话有问题，而是听她说道。
“我的工作就是陪着一菲，做助理。”
“工作再忙，也不能忽视家人呀，孩子正是需要人陪伴的时候。”
“刘导，您都说了今天是工作日，我的孩子都在学校。”
刘稚的笑容直接定格在脸上。
见状，刘一菲再也绷不住了，展颜一笑，笑声娇悦。
“许姐，我想刘导的意思是想让你离开。”
“啊？我嘛。”
站起身，许思还没搞明白，加上一脸担心地看着刘一菲。却见她轻轻点头，意思是没关系。
等许思离开，刘稚才终于长出一口气，将杯柄转对自己，赶紧喝口水，滋润一下刚才费劲口舌带来的口干舌燥。
放下茶杯，看着刘一菲出神，看她花托腮，一眨一眨的大眼睛，就像两扇门。
刘稚决定必须要找到门的钥匙，而且只能有自己这一把。
“秦始皇先生，您好，不用一直这样，眼神柔情地看着我，我不是玻璃做的，不会碎。”
“咳！”
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刘稚看她并不是生气，而是玩味，所以尴尬道。
“不好意思，刘小姐，之前是开玩笑的，我没想到真是你，陈总的效率实在够高。”
“叫我一菲就好了，刚才明明叫得那么顺口。”
她举起手中的剧本，正是《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