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开座谈会
“刘稚，你看我买的这些书是不是很棒。”
刘一菲费力地把一大摞绑好的书提到桌面上，骄傲地说道。
刘稚扫一眼，有文史知识的，有导演的，有演技的，还有些畅销书。
他把其中一本会成为黑历史的抽出来，说道。
“很好，这个书不要喜欢了，然后话剧也得有选择性地看，和影视的逻辑有很大区别。这些书可以借给我看看吧，没准会有灵感。”
她花托腮，黛眉微蹙，忽然有点疑惑地问。
“可以，但是，刘稚，你是不是认识我，怎么连我喜欢什么都知道。”
刘稚看着她，会心一笑，选择说真话。
“当然，我上辈子就认识你了。一直到这辈子才有机会来到你身边。”
尽管能看到刘稚明朗真挚的表情，刘一菲也不会想到这是真的。
“讨厌！你又在开玩笑。”
“那就不开玩笑。你看看这个开头，我继续写。”
把新《鸿门宴传奇》的开头交给她，自己打开电脑，开始筹划着后面给何并老师的剧本。
而刘一菲，只能假装翻阅着剧本，挡住脸颊，眼睛却在刘稚的脸上移不开。
他说来到我身边，是什么意思。问题的答案，让她24岁的CPU快要烧坏了。
指尖的美甲在纸张边缘反复刮来刮去，也难以回答。
答案只能日久见人心。
几天时间过去，他们二人几乎每天都泡在一起，终于拼凑起完整的剧本。
不止如此，不管有的聊，没得聊，能聊不能聊，都聊完了。
期间还有个小插曲，刘一菲一定要把欠秦始皇的2000块转给刘稚，再三推辞都没用。
没办法，秦始皇只能含泪收下，把阿房宫的租期又延长一个月。
他想，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还分什么你的我的。
所以刘稚都已经和这里的员工们混熟了。
这天，给前台买一提咖啡，和他们打声招呼放下。他又来到会客厅，一进门就看到仙女落泪。
赶紧走到她身旁，轻声问道。
“怎么啦，哭得这么惨，有不满意的地方告诉我，我可以改的。”
“不是！”
赶紧否认，刘一菲听得出嗓子都被哭肿，摇头，长发飘飞，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小心翼翼地拽着刘稚的袖口。
“这么好的剧本真的能交给我来演嘛。”
“你可别捧杀我，只是改编一下，戏说不是胡说，到时候呈现的效果好不好，我可没法保证。”
刘稚还想混过去，但是现在刘一菲一定要一个肯定的答案，因为这个答案不止是问剧本。
所以他笑着揉揉她长得很好的脑袋，肯定地说道。
“我确定唯有刘一菲女士能够演好我的女主角，并且保证以后一定有更好的剧情。”
“谢谢！”
果然，听完，刘一菲破涕为笑，从她的手提袋里，取出包得像个宝贝似的文件袋，交给刘稚，让他打开。
一份制式合同，《影视剧本版权转让合同》。
“你之前说过计划，所以我就请律师把合同拟了出来。今天不就到座谈会的日子了嘛，不能空着手去，对吧。”
只有几页，可放在刘稚手上仿佛有千斤重，压得手腕都在颤抖。
但谢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他吞回去。因为约定好，只有她可以谢。
拒绝感动，禁止氤氲。
刘稚直接出发。
“不一样，真的不一样了。你怎么换个人似的。”
冯源在接待室都坐不住，绕着刘稚转圈说道。
“别转了，冯源，我没整容。”
“谁说整容了，你也用不着啊，我是说精气神，一扫颓废迷茫，你谈恋爱了！”
“借你吉言，快去准备吧，不然我可要缠着你问会议议程了。”
听到这话，冯源果然拔腿就走，临出门前，说他都安排好了，让刘稚放心。
入场时间到，刘稚独自走进宽敞的会议室。
从走廊一直延伸进来的厚制地毯，圈圈向外扩散的长桌，每一圈都是标准的正方形，共同簇拥着会议室正中间与桌同高的花束。
长桌覆盖有暗绿色绒布，干净细腻。在它上面，依次叠放着纸夹、笔记本、签字笔，每一件都用烫金印刷工艺，镌刻着广电的抬头，包括用激光雕刻处理过的笔杆。
所有细节都在透露着对于座谈会，和《茶馆》剧本的重视。
而一切庄严仪式感的完成，莫过于面前横放的三棱柱形座签。
里面一张小小的粉纸，既是封神榜，又是生死簿。
刘稚面前的这一张，写着编导。
抽出椅子，深陷在座位里，身体和精神却高度紧绷。
虽然他以前没参加过这么高规格的座谈，但也有常识，一般不会写除名字以外的东西，这不会就是冯源所说的安排吧。
随着开会时间将近，依次入场，五个总和他们的当家明星，也即刘稚名单上列出的几位，也纷纷现身，与刘稚遥遥隔空点头。
淡淡回应，也止于此，或许从前对胖胖的、高高的、瘦瘦的、演过达康书记的有那么一丝滤镜。
当剥下角色面具之后，加上经纪公司的一层厚障壁，刘稚心中再难有半分好感。
有那个时间缓和关系，他又能发展几个新演员。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最大问题就是，如何把《茶馆》卖出一个合适的价格，最好是能保有自己的署名。
与会人员几乎全部到场，连张局都一脸严肃，和其他领导一起坐在主座靠边的位置，毕竟他是地方主办。
隐约形成刘稚一人对抗全世界的包围态势。
主要领导最后出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田司长终于露面，阔步迈进会议室，道声来迟，有太多事情要处理，引得在场所有人侧目。
身材高大，比之刘稚都不遑多让，精神健旺，虽然面色不免带有岁月的痕迹，但是由内向外散发的熊熊能量，是带领集体不断进步的重要保障。
落座，首先阐述了此次座谈会的目的和意义，传达了上级领导对于实施开展《茶馆》商业化活动的批示指示精神，表达了广电班子的关切，肯定各方，尤其是刘稚的努力和付出。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要花大价钱来抢这个剧本。
然后，田司首肯，让冯源主持重头戏。
“请参会各方讲述各自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