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借寿
“好吃，真好吃......”
王婆一口一口，啃食起自己的儿子的尸体，这惊悚的一幕让昌河感觉到诡异。
很快，地上仅剩一些碎肉，以及一条粉色的围巾。
“你变成鬼又如何？那又如何，还不是不敢出来？不过像只迷途的羔羊，迟早会让我给吃掉！”
此刻，王婆的额头凸隆，长出了一个长寿角，两手掌上也多了一根手指。
她不再像一个活人，更像一个活死、被人提炼成一具活尸那样，看着诡异，渗人......
昌河渐渐被白雾包裹，失去了身影。
王婆双眼被白雾遮掩住所有视线，面孔渐渐浮起片片尸斑，暴戾嘶吼，“你出来啊！死贱人，你嫁入我王家就要孝敬我！”
“每天按时帮做饭，洗衣、捶背......作为王家媳妇，你把寿命借给我延寿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你为什么！！！”
她的声音变得越发的暴躁，表情无比狰狞。
“为什么不愿意？”
她接着笑了起来，朝着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既然不愿意，那就别当王家媳妇，去死吧......去死，去死——去死！！！”
“呲呲......”
“呲呲，呲呲呲......”
蓦地，一个咧嘴的声响从不远处响起。
紧接着，一个烧焦了的棺材盖猛的飞起，朝着王婆头上砸去。
王婆被这突如其来的棺材盖给愣住了，她拿起剪刀对空中划了两下，想要将其给肢解，可下一秒，棺材盖却完好无损，狠狠砸到她的头上。
啪的一声，王婆被那厚重的棺材盖压在了地上。
“你们......竟然敢火葬我！”
一个年轻人从白雾中缓缓出现，看上去很是焦黑，声音冰冷暴戾。
他朝着王婆走去，脸上没有一丝恐惧之色，他的力气变得很大，一下子将棺材盖提起，朝着王婆的脸狠狠的砸去。
“死老太婆，你很厉害，很牛逼是吧？”
“会用剪刀，对着空气肢解人是吗？你把生命当成了什么了？”
年轻人不是别人，而是刘洋，闷在棺材里头差点被火葬的少年，要不是这场大雨，他就真要死了。
王婆的脸早已经被棺材盖砸的血肉模糊，长寿角更是直接断掉，落在了地上。
可刘洋依旧没有停手，他缓缓抬头，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腰部。
一个红衣的小女孩正紧紧的抱着他，头胆怯的埋向刘洋后背，身体更是哆嗦个不停。
刘洋目光变得温柔，摸了摸她那呆萌的小脑袋，说，“别怕，我会替你除恶扬善的！”
他的目光有多温柔，棺材盖砸在王婆的头上就有多狠！
刘洋并不是一个通感情的人，但此刻一段令人生气的回忆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不停的播放着。
王夫人叫做何玉莹，三年前，她嫁到了王家里。
起初，一家人家庭和睦，幸福生活在这个村子里。
在两人结婚不久后，何玉莹很快怀上了宝宝，家里人对此表示很欣慰。
怀孕三月后，王志带着何玉莹去医院做检查，医生没有明面说出孩子的性别，可王志却清楚了体内的宝宝是个女孩子......性格一下子大变！
河源村有个封建思想，第一个生下来的孩子必须得是男孩，预示着以后的生活一帆风顺，再无困难！
这是这个村子里的民俗，王家祖辈一直遵守着，对此也在这个村子里发起了莫名的大财。
王志要何玉莹打掉这个孩子，重新再生过，直到第一个孩子性别是男孩。
两人对此还吵了一架，何玉莹心知拗不过他，便偷偷去医院里做了个减脂手术，谎称已经打掉了，而王志看到她肚子凸隆起的那部分消失不见，也没有怀疑。
后面几年，王志一直打算要个孩子，可肚子里已经有一个孩子的何玉莹又怎么能再怀上一个孩子呢？
这一胎，她隐忍了三年，一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不停用温柔的语气告诫着体内的孩子要迟点出来。
肚子里的孩子却好像心有灵犀，也一直没有变大的动静。
三年来，何玉莹没有再怀上一个孩子，王志变得心灰意冷，每天还要早晚班波去应酬。
他的身子变得虚弱，一天比一天消瘦，渐渐地，他开始咳喘起来，要扶起拐杖走路。
一天一天地，他变得越来越显老，不只是他，王婆也开始变得苍老起来。
不过五十有四的王婆，在三年来一段时间后，原本黝黑仅夹杂着几条白发的她，在一夜之间，头发一下子白了下去。
诡异的是，这个家的媳妇看上去却变得更加的年轻！
何玉莹的皮肤一天比一天白皙，肢体也更加稚嫩，不像是怀过孕的女人，更像是刚满十八岁的少女，正值青春美好年华。
原本性格仁慈的王婆也因此变得很是暴躁，她看着自家越来越年轻的媳妇，心里很是羡慕、嫉妒......
渐渐地，王婆认为是她嫁入王家后，夺走了王家的风水气运。
“一定是她，一定是这个女人！”某夜里，王婆站在自家媳妇的房间门口自语。
“不能再让这个女人待在这个家，一定要让王志休了她！”
紧接着，她看到了村里的一个寡妇，张夫人。
王婆知道张夫人很能生育，而且她的第一胎就是男孩子，王婆想要张夫人当王志的老婆。
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张夫人，而张夫人作为一个封建较落后的女人，自然也愿意。
原因没有其他的，不过是她老公死的早，作为寡妇的她经常被别人说闲话，说是克夫。
而张夫人也告诉了王婆民俗间一个婆家拜寿。
半夜里，婆家跪在自己家媳妇房间口，要是家里媳妇没有回应，就默许了长辈的跪礼，而自己就将要借寿给跪拜者。
借寿，真的有用！王婆那满头的白发也渐渐长回了一些黑发。
王婆此后也更加大胆的跪拜，有时一跪就三更天亮。
王婆头上再也不见一点白发......直至某夜，隐忍了三年胎儿的何玉莹感觉到肚子里传来动静，半夜不得不去厕所里呕吐。
可当她看到自家的婆婆半夜里跪在自己房间口，诡异的朝着自己叩头，她吓了一跳。
她看着王婆，脸神一片骇然，想到令她恐惧的事情：
自己的婆婆，每天夜里都独自一人，对着自己......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