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疯帽子的琴声
“嘶......这种感觉,就是这种感觉,太美妙了,简直太美妙了。”
“药,给我吃药,我需要那个,就是那个白色的药片。”
“大人,求求你再施舍我一颗药片吧,没有它,我的精神会崩溃的。”
“给我药片,这是钱,我所有的钱,只换一片就够了。”
......
老房子一楼,很多人聚集在大厅中,其中不少人面色苍白,精神不正常的祈求着。
另外一个带着黑色绅士帽的男人则站在桌子上,手上拿着一个药瓶,居高临下地看着这群已经中毒的瘾君子。
“你们应该懂规矩,想要吃药,就必须认真听我拉琴。”
“而且我的药也只有配合我的琴声,才能产生最好最强的效果,才能让你们真正灵魂升华。”
“找个位置坐下,不要用你们的脏手碰到我的衣服,这会让我很不高兴。”
但一群瘾君子早就无法克制,看到药瓶就有人想上手去抢。
见状,男人左手拿起小提琴搭在肩膀上,右手手持琴弓轻轻一划,诡异的音符四散开来,飘进每一个人的耳朵。
霎时,原本狂躁的人群安静下来,机械的、如同木偶一样乖乖找地方坐好。
“很好,这就对了,好孩子们,准备聆听我的乐章吧。”
男人再次架好小提琴,微笑着准备开演。
砰!
哗啦!
突然,房间两侧的玻璃碎了一地,左右两个黑影破窗进入。
按照构想,这里是毒贩窝点,肯定有不少恶棍。
迪克格雷森和芭芭拉戈登准备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服他们。
但正要动手,就发现屋内秩序井然,看到两人闯进来,竟然没有一个人有动作,甚至没有一个人愿意看他们一眼。
这种情况,简直就像把两人当成了空气。
有些古怪地扫视一圈,最后两人的目光落到了头戴礼帽的男人身上。
四目相对,男人微微鞠躬示意:“欢迎欢迎,欢迎光临寒舍,杰维斯·泰奇向你们致敬。”
“当然了,你们也可以称呼我更好记的名字,疯帽子怎么样?”
“因为你戴着一个蹩脚的高脚帽吗?”迪克冷笑一声。
“是的,我很喜欢我的帽子,而且罪犯都需要有自己的特征,我的帽子就是记忆点。”
“只是为什么来的不是蝙蝠侠呢?难道我的资格还不够蝙蝠侠出手吗?”
“你看起来似乎很失望。”
疯帽子也不藏着掖着:“严格来说确实如此,蝙蝠侠才是我的目标,不过出于礼貌,还是想问问两位的身份,方便告知吗?”
两人初出茅庐,正是需要积累名声的时候。
迪克拔出背后双刀:“死侍,以后这个名字会让哥谭的犯人胆寒。”
芭芭拉灵活地玩弄着短刀:“你期待蝙蝠侠,我则是蝙蝠女侠,多少能让你满意些吧。”
疯帽子微笑着点点头:“女士,你的衣服倒是和蝙蝠侠很相似,我猜测你们关系匪浅,对吗?”
“所以抓住了你们两个,蝙蝠侠一定会现身相救,可以这样理解吗?”
“你的废话很多,还是说说是要自己投降,或者我们打到你跪地求饶为止。”
疯帽子啧啧怪笑:“何必着急呢,聊聊天也很有意思,有助于你们更加了解我,再问个问题,你们喜欢音乐吗?”
“什么?”
“你们喜欢听音乐吗?不是市面上流行的那种肮脏简单的口水歌,而是古典音乐。”
“除了贝多芬、肖邦、弗利茨克莱斯勒,你们还知道别的大师吗?”
“你不会是想说,自己拉小提琴的水平,已经超越那些音乐大师了吧。”芭芭拉嘲讽说道。
疯帽子的表情突然变得正经起来:“我说的是埃里奇赞,他才是真正的、无与伦比的大师。”
“任何你们所知晓的、人们口中所流传的、课本纸张上所纪录的那些名人,都比不上埃里奇赞。”
“只有他,才是站在了音乐之巅巨人,当你们听到了他的乐章,世间的一切都不再重要,懂吗?”
芭芭拉耸了耸肩:“我们简直头晕了,为什么要和一个疯子东拉西扯,一个下流的毒贩,谈音乐?”
“上吧,赶紧干掉他,我已经想好怎么把这个家伙吊在哥谭警局的大门口了。”
疯帽子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他掏出药瓶摔在地上:“你们在侮辱我,更是侮辱伟大的音乐家、小提琴家埃里奇赞先生。”
“而且也不要把我当作毒贩,我从来没有卖过毒品,这只是最常见的感冒药,你去任何一家要点都能带走一车。”
迪克有些奇怪,因为他看到了药瓶上面的标签,真的是感冒药。
又看了看周围的人,但这些家伙的神态是骗不了人的,感冒药可吃不出这副鬼样子。
不对劲,但罪犯会耍各种伎俩也很正常。
“不要和这个骗子废话了,蝙蝠女侠支援,我来抓他。”
“我说了我不是骗子毒贩,他们是被我演奏的乐章吸引的,是被伟大的埃里奇赞之曲感动。”
“药物只是我的伪装,为了吸引蝙蝠侠出现。”
“你们马上就会明白,只需要一个音符,就会感受到那种不可抗拒的魔力!”
疯帽子的神情突然变的专注肃穆,在迪克的刀即将砍向他的时候,他竟然不闪不躲,反而镇定地拉起了琴弦。
吱呀......吱呀......
随着乐章演奏,当第一个音符出现。
迪克格雷森的刀立刻定在了半空,其实他本来也没想杀人,用的甚至是刀背,打算把疯帽子拍昏。
但这一刻却仿佛真的砍不下去了,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迪克的眼神已经由刚才的聚精会神变得散漫不堪。
而最直观给出反应的并非迪克格雷森,而是周围坐着的那些瘾君子。
他们仿佛狂信徒听到了朝圣的赞歌,转瞬之间就由麻木变成了享受,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婴儿般的睡眠。
这种场面若是在歌剧院看到,人们一定会称赞演奏者的技艺高超。
但现在,芭芭拉只感觉到了诡异,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突然,她的眼神也变得涣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