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钱二狗湖遇水怪 水怪收卖钱二狗

瀛湖西岸有个居住环境优美、既可远眺瀛湖而又不遭受洪灾的高岗村，村中有个好吃懒做、偷鸡摸狗的钱二狗，已是年近三十，仍是光棍一条。

这日，天气阴霾，雾霭茫茫，钱二狗闲得无聊就去湖上打鱼，以备打个牙祭，小酌一杯。他早就听说过湖上近来闹水怪的事，可他没曾亲眼见过，半信半疑。

他将小船划至金螺岛附近，此岛因其形似海螺，又屹于湖中，故冠名金螺岛。顺风撒网，坐等在船上抽烟。不一会儿，不远处的水面冒出了一串大气泡，接着“哗啦”一声水响，一个头大如斗、青面獠牙、长约数丈的怪物跃出了水面，钱二狗被吓得三魂已失了二魄。

这只水怪正是湖中的老白鲢精。只听，他开口说话，带着一副沙哑的声音：“船上之人，今天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钱二狗尿湿了裤档：“我想活，不想死，我还没有娶老婆呢。”

“你想活很简单，只要按我说的去办，我保你不死，还有大把大把的银钱给你。”

“好、好，我按你说的去办，只是我不知好办不好办。”

“好办的很，只要你将湖畔周围村庄谁家生了婴儿，及时告知于我，我每次至少给你五铢钱五两。”

老白鲢说着，将一个布带抛向孙二狗的船上：“这是五铢钱十两，你先花着，湖底下还有他人丢失的金子和银子呢，只要事情办得好，全都是你的。”

钱二狗眯缝着一双三角眼，见钱眼就开，胆子也大了，开始和水怪攀谈起来。

老白鲢嘱咐他：“你要将生孩子的人家，画个图纸，位于哪个村哪个位置，标明姓氏名谁，把图纸放置在一个玻璃瓶内，于夜深人静时来西面岸边的那棵最大的柳树旁，用细绳子将瓶子栓树上，你知道这棵大柳树的位置吧？”

“我当然知道，小时候还爬上这棵柳树，折树枝做柳笛呢。”

“知道就好，你再吹响我送你的螺号，七声为准，我自会出来见你，给你酬谢。”说罢将一支螺号递给船上的钱二狗。

钱二狗心里盘算，这个不花分文钱的交意可做啊！就是有点缺德，可他又抵挡不住金钱的诱惑，就闷着良心答应啦。继而又心有疑虑地说：“我总不能见人就问谁家生了孩子吧，时间长了不引起人们的怀疑吗？”

“这个我早就想到你头里去了，我传授给你批生辰八字之法，若你脑子好用不出二个时辰便可学会，你可以为刚出生的孩子批八字为名，轻而意举地打探到生孩子的人家。”

于是老白鲢就用心教起钱二狗批生辰八字之法：“十大天干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二地支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五行是金、木、水、火、土，八字就是生辰时间排成天干地支，共个字，天干的五行为——甲乙木、丙丁火、戊己土、庚辛金、壬癸水；地支的五行为——亥子水、寅卯木、巳午火、申酉金、辰戌丑未土……”

别说钱二狗的脑子还真挺好使，一个多时辰便学会了批生辰八字之法，只是六十甲子中的六十种命，他还未能熟记下来。老白鲢便吐出了一枚枣核状肉丁恰巧附在钱二狗后脑勺上，任他用手抹了又抹也挥之不去，像从娘胎里带来的一样，钱二狗突然觉得心中有一股暖流游遍全身，继而汇聚在脑海，这回他一张口便能说出六十种属命。

他就以批生辰八字为名，专门干起了摸查周围村庄生孩子人家的消息，手持“专批生辰八字”的一副布招牌，游走大街小巷，遍访湖畔四周各村，咳了咳嗓子吆喝起来：“批生辰八字啦，批生辰八字啦。”

谁家生了孩子都有“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心愿，于是就想起给孩子批个生辰八字看看，钱二狗批的特准，又收费低廉，一时名声大噪，找他给孩子批生辰八字的人还真不少，四岁以上的孩子他不批，专批一至三岁的小孩，每批一个小孩子，钱二狗再胡诌几句好听的：“这孩子是大福大贵之人！将来前途无量！”“这孩子吗，将来以后定能高官得坐，骏马得骑。”

人人都喜欢吉言吉语，谁也不喜欢恶言咒语。为此他们还向钱二狗道谢，岂不知正有一场厄运在等候着他们。此独门而又一箭双雕的生意成了钱二狗赖以谋生的手段。

凡是添人丁的人家，尽管家家关门闭户，看守严密，可还是不出三日就被那两条水怪腥风血雨寻上门来，生吞了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钱二狗靠着摸查生了孩子人家的消息，再传递给水怪，手头日见宽裕，过着安逸而又奢侈的生活，他手摇扇子心里骂道：“他奶奶的，钱真是个好东西，有钱能使鬼推磨。”

他早就看中了同村的孙红荷姑娘，她那副圆圆的脸蛋，白里泛红，一双浓眉大眼双眼叠皮，两腮各有一个酒窝，好似一朵红荷花一样惹人喜爱。以前他是穷光蛋一个，因没钱下聘礼不敢向红荷提亲，今日却不同了，于是他便拖了一位媒婆前去孙家提亲。孙志民夫妻对钱二狗连半点好感都没有，他们不能把女儿往火坑里推，也不能把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被他们一口回绝啦。

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钱二狗就隔三差五去县城有名的妓院“万花楼”，挑了一名最有名的妓女享受，尽情发泄他的欲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