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圣人的顾虑：消失的远古大能
多少年了，元始天尊自从成圣之后，他再没有遇到过像今天这样危险的时候。
频繁的心潮翻涌，加上神格松动的事实。
他当然可以继续杀死林峯，可是等待他的极可能是神格陨落，从混元大罗金仙跌落到大罗金仙境。
只要他境界跌落，洪荒世界无数人会趁机要他的命。
为了杀死一个小小的蚂蚁，搭上自己的命，不值得。
元始天尊心念一转，马上止住真气飞刀！
果然，那种致命危险的警告立马就平息了不少。
他现在能确定，林峯不是有点来头，而是大有来头。
“这小子究竟是谁？”
元始天尊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人皇帝辛。
但是人皇不能修炼，更没可能突破成仙。
他赶紧起卦演算。
远处的散修和老龙王一样，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他们不忍心看到弱小的林峯就这样被圣人虐杀。
但无人能阻挠，也无人敢阻挠。
在洪荒世界里弱小就是原罪。
可是，林峯仍旧矗立在虚空之中，他并没有死！
老龙王有些不敢置信，是圣人手软，还是圣人不敢，还是杀不死他？
脑子不够用了。
无论哪一种，老龙王都觉得不可思议，都不符合常理。
此时的元始天尊已经陷入迷乱，根本无瑕理会下面那些散修的议论。
不论他怎么算，甚至悄悄隔空取来一滴林峯眉心流下的鲜血，滴在命盘上，都无法算到林峯的来历。
他能看到的只有一片混沌。
“难道他是异数？”
天地间有一种人，天生异数，命格不在五行中，跳出三界外，可是这样的异数本身就很少，一经天道发现就马上会被格杀。
林峯敢在天地间巡游，就不太可能是个异数，除非他是个傻子。
林峯显然不是傻子，甚至有点小聪明，所以他不可能是异数。
元始天尊接着猜测，可能是轩辕黄帝他们三个出手了。
“哼，值得那三个老家伙出手替你遮掩天机，你小子可真不简单。”
“难道他是那三位指定的下一代人皇不成？抑或，人道转世？”
“又或者，是某位大能在下界游历的转世？”
如果是大能转世，他也不会轻易去结下因果。
比如现在昊天上帝就在凡间转世，历经红尘劫，谁如果故意杀了昊天上帝的转世，昊天肯定会跟他不死不休。
元始天尊虽然不怕昊天，但是平白无故竖起这么一尊大敌，肯定是愚蠢的行为。
元始天尊越想，心就越乱，这是他成圣以来第一次感到慌张。
他甚至感到心里砰砰直跳。
而这一切仅仅因为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林峯。
“没搞清楚之前，那小子是不能杀了，可是刀已经发出去了，今天不杀一个，怎么下得来台。”
元始天尊心里盘算着。
“孔宣那小子是凤族正统后裔，虽然元凤残魂被镇压，可是凤族还有些底蕴在，为了杀孔宣而被凤族惦记，这因果不好承受！”
“还是杀那女娃吧，反正她快要死了，本座仁慈，帮她解脱了吧！”
元始天尊拿定主意。
林峯几人在他六分功力的压迫下，那方空间被彻底禁锢，他们只有等死的份。
元始天尊考虑随机挑一个倒霉鬼立威。
孔宣杀不得，林峯杀不得，他准备杀邓婵玉。
杀鸡儆猴，任意杀一个，以警醒世人，挽回圣人威严。
小贼尚且不愿意走空，何况他高高在上的圣人，既然出手了，不收割几条命说出去容易让人笑话。
不过这次，元始天尊吸取了教训，没有马上调转飞刀去杀邓婵玉，而是掐诀推演。
然后，他心潮再次翻涌：“什么，女娃儿竟然是那位的转世之身？！”
“见鬼了，好在我还没有下手！”
“难怪她能以凡人之躯，在短短二十年间修成金仙！”
邓婵玉也碰不得，这段因果反噬不比杀林峯少多少。
这个世界太平了太久太久，已经很少有人记得上古时期那些动辄毁天灭地的大人物了。
可是元始天尊记得。
盘古大神开天辟地的时候，大战三千魔神，那时候他元始还只是一个小蝌蚪，连看戏的资格都没有。
元凤祖龙大战始麒麟，长达几个元会之久，那时候元始天尊还只是小金仙，只能远远地看戏。
到了巫妖量劫，妖帝大战十二祖巫，东王公雄踞一方，那时候元始天尊终于修成大罗金仙，蓦然发现，还是没人把他当个角。
经历过漫长的岁月，他知道这世间有太多他惹不起的人。
那些远古魔神、上古大能，或者真的死了，但是并没有完全消失。
或者是转世入了轮回，或者残魂夺舍、依附于某人身躯，韬光养晦，或者远走域外星空，卧薪尝胆。
当那些人王者归来的时候，别说他元始天尊，就算是他的师父鸿钧老祖，都得避让三分。
所谓圣人之下皆蝼蚁，也只是一句说辞而已，为了让蝼蚁不要反抗，少些找圣人的麻烦。
事实上，封神榜里，圣人没少挨揍。
燃灯道人，大罗金仙大圆满，就用定海珠偷袭打伤过通天教主。
截教大师兄多宝道人也曾出手暗算太上老君。
三霄娘娘也曾摆下九曲黄河阵，攻击太上老君。
可见并不是没有人敢挑战圣人。
如今元始天尊自己终于修成圣人，他甚至拥有毁灭三界，重立地水火风的能力，可这样做，遭受的反噬也会将他毁灭。
他也可以拼全力格杀像孔宣、燃灯道人、陆压道人，这样的一些准圣修为高手，胜算很大，却难保不会受伤。
他若是轻易招惹那些大能转世，因果纠缠之下，他还能不能渡过封神量劫也同样说不准。
有些事，不是不能做，而是风险系数太高，划不来。
能避开就尽量避开，这叫趋吉避凶。
能活过几大量劫的人，都是人中龙凤，绝不会犯一时冲动的错误。
邓婵玉不好招惹。
他又开始演算袁洪的命格。
同样的，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什么？连这白猿居然都有这种宿命？”
元始天尊心里咯噔一下。
白猿也碰不得。
“这四个到底都是什么妖孽啊！”
本以为只是四个小角色，没想到一个比一个来头大。
思来想去，反倒杀孔宣是最划算的那个了。
凤族虽然有些底蕴，但元始天尊自认为还是能承受的。
主意打定，元始天尊马上操纵真气飞刀，果断从林峯眉心飞出，朝孔宣飞去。
只要杀了孔宣，夺了林峯的七宝妙树，再把将出世的巨宝顺便带走，今日完美收官。
元始天尊刚动手，只听到“轰”的一声，像是某种封印被打破，一只硕大无比的巨物，从海岛上拔地而起。
海面掀起了惊涛骇浪，伴随着一阵沉闷的巨响，一只体型庞大、周身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巨兽从海底缓缓升起。
“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