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抗揍吗？
第二天上午。
“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艾摩森猎头前台小姐微笑着问道。350万昨天就已经打到李涣的账户上，现在李涣的公司还缺一个副总，招到人后李涣就要正式开始自己的计划了。
“我是京城天策影视有限责任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我姓李，我需要一位熟悉影视行业基本情况的副总经理。”李涣说道。
天策影视是李涣为自己公司起的名字，因为他比较崇拜大唐的天策上将李世民。
“李董您好，请您随我到待客室稍等片刻，公司马上为你匹配最合适的猎头顾问人选。”前台小姐说道。
她从前台走出来，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见李涣迈步后又马上快走一步前头带路。
李涣随前台小姐来到接待室，对方为他沏好茶后微笑退了出去。
片刻之后，一位四十左右岁，西装革履的男人微笑着走了进来。
“李董您好，我姓周，是艾摩森的资深猎头顾问，曾经为融信达、鑫保源等多家影视公司找到过适合他们的行业人才。”中年顾问自我介绍道。他坐入李涣对面的沙发，把随身带来的一沓资料放在自己的左手边的茶几上。
“请问李董对所需人才还有什么具体的要求？”
李涣略微思索片刻，便说道：
“最好是女的。”
“最好还要漂亮。”
“还有，最好能力很强。”
“最后，最好薪资要求别太高。”
“还有，要听话，就是不要质疑我的决策，哪怕这个决策看起来就不靠谱，总之就是要坚决执行我的决策，不该问的坚决不问。”
“还有还有，情绪一定要稳定，抗压能力一定要强。我们公司的业务吧，有时候可能会激怒客户，到时候客户可能……可能会骂人，不过应该不至于动手打人。”
“应该不至于吧……好吧，其实也不能完全保证对方就一定不会动手打人，所以最好身体还要好，能抗揍，至少跑的要快。”
“还有……”
李涣瞥见面前的猎头顾问嘴角抽了一下，诧异道：“我的要求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艾摩森这么大的猎头公司不会找不到我所需要的人才吧？”
“李董说笑了，其实您的要求也不是说多高，就是有些……自相矛盾。”周姓猎头顾问说，“要美女，还要能抗压、抗揍、跑得快；要能力强，还要薪资要求低——对了，请问一下李董您的公司为这个副总职位所能提供的工资上限是多少？”
“年薪奖金全加起来最好别超过20万。”
“那就是月薪1.2万上下。”周猎头沉吟道。
李涣问：“真的找不到符合要求的人选吗？”
周姓猎头毫不犹豫地说道：“李董，咱们艾摩森是全国最大的猎头公司，如果连我们都不能帮您找到您需要的人才，那其他公司就更不可能了——李董您看这样行不行？”
“您说。”
“就是用同样的钱，请两个人。”周猎头沉吟道，“假设您的预算是每月支出薪酬1.2万的话，那咱们首先拿出其中的1万块月薪，找一个年龄在四十岁左右的、能力还行、主要是身体好、跑得快、能抗揍的、还熟悉影视行业的‘男’副总经理，然后再用剩下的2000块预算去中戏、北影等应届毕业生里找一个接不到戏，但长得足够漂亮，想转行的女大学生担任您的董事长秘书，您看这个方案怎么样？”
“诶？我看行！”李涣双眼一亮道。
……
一周后。
达美中心T2号楼9层，天策影视所在地。
董事长办公室。
“小冯，叫蒋副总过来。”李涣按下办公桌上的子母机道。
“好的，董事长。”门口和子母机几乎同时有人应道。
董事长办公室门口靠墙放了一张办公桌，作为董事长秘书的办公场所，李涣在办公室里大声说话，门口一般也能听见。
冯雪就是李涣上周经艾摩森猎头公司介绍招聘的董事长秘书，定的月薪3000元，在这年月已经是妥妥的高薪。冯雪毕业于中戏表演系95级音乐剧表演专业，非95级表演班专业，3000元的月薪招年轻的、尚且野心勃勃的表演本科班毕业生有些困难，已经毕业一年多的音乐剧表演专业倒是有人愿意来。
不一会，一身职业装的冯雪推开董事长办公室的大门，然后她让开门口，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圆脸男人进来后，她关上大门然后走到茶水桌旁为两位领导续茶、倒茶。
“来了，坐！”
“好的，董事长。”
中年男人坐入大办公桌前面的待客椅，这时冯雪已经为李涣续好了茶，片刻后又为副总蒋明端来茶水，并轻轻放在蒋明身前的办公桌上，接着退后几步站在李涣旁边。
蒋明就是李涣经艾摩森猎头公司介绍招来的副总，从前在华艺兄弟公司工作过，能力肯定是有的，但也未必有多高，毕竟李涣给开出的工资只有1.2万元每月。
“这是咱们公司的第一个项目。”李涣说。
他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张打印纸递给蒋明，待蒋明接过后又说：“你按照上面的剧情大纲和人物简介去邀请男女主角和导演，咱们争取一个月内就开机。”
蒋明接过后大略看了看，电视剧项目的名字是：《落地请开手机》。男主角：王浩/沈康。女主角：李小晚。男配角：林家华。
上影厂今年上半年出品了一部名为《紧急迫降》的灾难片，为了追求更加真实的效果，剧组花大价钱一比一搭建了相关模型，还耗资250万美元从老美那里引进了全套的电脑特技设备。
影片总耗资1200万，最终全球票房500万。
穿越过来后李涣去影院重温了一下，影片其实还挺好看的，但这年月看电影的人是真的不多。
这也是李涣选择拍电视剧不拍电影的重要原因。
他已经致电过上影厂，得知他们搭建的模型还没有拆，李涣表示希望花钱租用他们建造的模型，对方已经回复表示同意了。电影已经赔了，为此建造的模型废物利用一下赚几万块钱何乐而不为，也算为祖国的影视事业添砖加瓦了。
如果要自己搭建相关场景的话，350万的总预算肯定是不够的，那样李涣也就不会选择拍摄这部剧。
“董事长心中已经有了目标人选？”
“男主角一人分饰两角：王浩和沈康，这个角色我想请孙红磊来演。”李涣说着转头看向旁边的秘书冯雪，“我记得孙红磊是你的同班同学？”
冯雪微微上前一步，回道：“是的，不过他是95级音乐剧表演专业的旁听生，只有结业证。”
李涣点头，对副总蒋明道：“孙红磊目前的市场价大概多少？”
“演电视剧的话，4000以上，目前应该又涨了点，可能要5000了。”
李涣扭头看向冯雪：“你们学校刚出校园的毕业生片酬是多少？”
“好的三四千一集，差一点的一两千一集，更少的几百一集也有人演。”冯雪说。公司的第一部戏就要请自己的同班同学，冯雪感觉略微有些奇妙，没想到已经下定决心转行了，转来转去却又和曾经的同学有了联系。
李涣看向副总蒋明：“你尽快去找孙红磊谈，稍后我会将更加详细的剧本给你。你就和孙红磊说我们的剧本是为他量身定制的，真的非常适合他，而且这个剧本一定能助力他的事业更上一层楼……至于片酬嘛……公司刚刚成立，预算还不是很充足，所以他的片酬最好控制在400元一集左右。”
蒋明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猎头公司上周和他说这个职位要抗压，要永远的笑脸相迎，而且可能会在客户那里被骂，要能承受委屈，当时他也没太往心里去，赚钱嘛，还能怕委屈？
可是现在——冯秘书刚说的，中戏毕业新生片酬都能达到三四千一集，而孙红磊的市场价接近5000一集，结果董事长让他用400元一集把孙红磊请来？虽说是主演，但，真的不会挨揍吗？
也没人和他说这份工作有挨揍的风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