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这完全不像是演的
“真美呀！就凭这些，赔钱我也要一直拍戏。”李涣看着十几位身穿红色空姐制服的美女在剧组来回穿行，忍不住小声嘀咕。
今天是7月25日，《落地请开手机》正式开机的日子。此刻除了几位主要女性演员外，剧组还从上戏找来十几个临时客串的女大学生，一共十三四位女演员全部换上粉红色空姐制服套装，制服美人更美，把李涣两只眼睛忙的都有点不知道该看谁了。
“给你！”一双洁白的手腕伸到李涣眼前，纤纤玉手里捏着一张纸巾，李涣寻声转头，见同样一身空姐制服的秦兰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
李涣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秦兰抖了抖手里的纸巾，笑道：“快擦擦，哈喇子要掉地上了。”
“别胡说，我是导演，要面子的。”李涣佯怒道。
“还知道自己是导演啊，可没听说哪个导演会在开机仪式上说赔钱也要拍戏这种话的，多不吉利。”秦兰上前一步，和李涣并排站立道：“我要是你的话，现在就赶紧去呸呸呸把不吉利的话呸掉。”
李涣切了一声，说道：“怪力乱神，我小学时就不信了。”
可话虽如此，李涣想到自己的穿越，再想到自己穿越带来的金手指，他悄摸摸地溜了，找了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偷偷呸了三声。
可千万不能让秦兰看见，否则他真没面子了。
蒋明将开机仪式安排的妥妥帖帖，摆香炉、拜四方、拉横幅，其他剧组开机有的，李涣的剧组也都有。
上午10点30分，仪式主持人邀请李涣上台致辞，讲话稿是秘书冯雪写的，内容中规中矩，无非是些吉利话和美好的愿景。
讲话之后就是揭幕环节，李涣向付晶招手，邀请她和自己一起为摄像机解开红布。
付晶竟然有点受宠若惊的表情，让李涣有点疑惑。
“导演，为什么要我和您一起揭幕啊。”趁着主持人说话的空挡，付晶小声问李涣。
“不找你找谁？你是女主角，我是男主角，咱们两个揭幕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李涣道。
“啊，对，我是女主角，你是男主角。”付晶竟然恍然大悟道。
她有时会莫名其妙忽视李涣男主角的身份，而只把他当导演，而李涣平时又和秦兰、张婧初两人说话多一些，这才让她有种找自己揭幕很意外的错觉。
李涣忍不住轻点她额头，说道：“找你演女主角看来是真的找对了。”
付晶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迷糊地问：“为什么啊？”
“傻白甜你起码得了这个‘傻’字的精髓。”李涣笑道。
“你才傻呢！”
这时就听主持人说道：“现在有请我们的男女主角为摄像机揭红布！”
李涣和付晶一起扬手解开红布，然后和大家一起喊：“开机大吉！”
“都过来都过来，合影了！”
摄影指导招呼大家，然后所有人麻利排队站好，快门声不断响起，开机仪式正式完成，剧组马上正式开工了！
……
摄像机架在李涣身后，李涣坐在航空公司大厅第一排的椅子上，前面七八米远是航空公司的接待台，上面摆着各种飞机模型，接待台后的椅子上坐着的是航空公司的陈主任，陈主任身后的墙上写着“顾客是上帝”字样，协助男主角沈康的社会大哥张宾站在接待台右侧。
这场戏表面上看是张宾和陈主任之间的交涉，实际上沈康和陈主任之间的交锋。
张宾看起来气势汹汹，但陈主任却不吃这套。
“你是谁啊，我们只跟当事人家属说话。”随着监视器前的执行导演刘讲一声令下，场记打板，《落地请开手机》第五场第二幕第一次正式开拍了。
在张宾和陈主任交涉的这段时间里，李涣将来自于孙红磊的演技开到最大，瞬间仿佛有人在自己的腿上注射一针强力肾上腺素，随着心跳的加速，他的脑海中各种庞杂的念头纷至沓来。
残忍、恶心、无恶不作、愤怒、邪恶。
这些仿佛是自己的念头，又仿佛不是自己的念头，李涣甚至怀疑是孙红磊的念头，他也搞不清了，甚至就连他自己都被自己脑海里的各种念头给吓到了。
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魔鬼，演员饰演坏人不是凭空地模仿一个坏人，而是把藏在自己心中的魔鬼给释放出来。
陈主任的话激怒了李涣，李涣压抑着心中的暴戾，说道：“谁填的单子？”
“谁填的很重要吗？”
“你把她叫来我要和他说话。”
“先生，这可不符合我们的规章制度，我们要按章程办事……单子上没有就是没有，如果你们非说自己丢了一部手机的话，那我们也没有办法，我们是照章程办事的。”
“那我们也没有办法”
“我们是照章办事”
最拉仇恨的两句话。
陈主任的话，让李涣心中的暴戾、残忍愈发难以压抑，他摘掉自己的墨镜，用手当当地敲击面前的桌面，说道：“按章程办事？现在我哥死在了你们的飞机上，他的手机不见了，这个手机对我很重要，对我们一家都很重要，你们一句照章程办事就完了？这是不是人话？我问你这是不是人话？”
指关节重重敲在桌面上，疼痛感压下了心中的残忍和暴力念头。
摄影机后，几乎所有的主要演员们全都站在这里，导演亲自下场演戏，大家对效果都好奇的不行。
现在结果大家都看到了：导演不像是在演流氓，没准导演真就是个流氓！
有人甚至因为以前和李涣开了几个玩笑而隐隐后怕。
看着就是一点就着的性格，别什么时候让自己下不来台。
“咔！”
片刻之后，李涣自己喊道。
“怎么样？”李涣走到监视器前，刘讲为李涣播放回放。
“要是从酒吧或者KTV这种地方看到你，我离50米开外就躲你远远的，你的地痞流氓就不像是演的。”
李涣摸了摸已经有些红肿的指关节，微微摇头道：“不像是演的就错了，这段戏是沈康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假装王浩，他已经把王浩的小动作和肢体语言学的天衣无缝，但他的心还不是王浩，王浩太恶心、凶残、暴力，这些特点让沈康生理不适，他排斥王浩这个身份。
“如果此时有熟悉王浩的人在这里，沈康这次一定会露馅，因为他的王浩是演的——准备再来一次吧。”
“第二幕第二次，开始！”
张宾上前：“诶，王浩说他哥手机不见了。”
……
这次李涣把来自孙红磊的演技收了收，那些暴力、恶心、残忍的念头再次涌向李涣，却远没有刚才那么强烈，这次他演的流氓多了很多模仿的痕迹，却更加符合沈康此时的状态了。
“咔！”
“这次还行，准备再拍一次吧。”看过监视回放后，李涣说道。
实际上这条已经过了，但仍然要原样再拍一次。
李涣身后的摄像机拍的是全景，三个人全都入画，但这样就没法给张宾和陈主任拍特写镜头了，第二台摄像机不管怎么摆，都会出现在李涣身后的那台全景摄像机里。
这样就穿帮了。
所以只能同一个画面从不同角度多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