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守门员的进球才精彩
注意力全部投入的时候，时间或者——动作，都会很快。
寒雪已经在收拾东西，“同学，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我已经收拾好了，你用吧！”
陆纯合上笔记本点点头。
视线略微扫过对方凹凸有致的高挑身子，开始习惯性比较。
当你知道一个女人二十年后的样子，又见到了她二十年前的样子，就很容易形成莫名其妙的问题。
二十年前的她+（）=二十年后的她。
中间到底该填时间，还是填男人？亦或者填些别的东西？未知数到底是什么？
陆纯对寒雪没有恶感，同样没有任何喜欢的情绪，现在她下巴还没那么尖，鼻梁也没有那么挺。
她没有回头，转身进了录音室，陆纯没有致意，推进去她刚坐的椅子，拉开另一把坐下，准备修音。
个人音乐人在眼下这个阶段十分难熬，不签约唱片公司，对方几乎不给发行，除非作品的质量足够优秀，即便如此，创作人还需要自行承担发行的所有费用。
要是专辑有一两首能打的歌曲，勉强还能回血。
像陆纯只有一首的这种，只配混装，唱片收益直线下降，到时候，能不能够发行费用都是问题。
但他没得选择，第一桶金想要从彩铃捞，就得先过了发行这一关。
就算舍弃唱片收益，这首歌都必须进入市场，拥有知名度后去电台打榜。
修音和录音不同，需要用到监视音响，声音会通过高保真的喇叭外放。录音室有人，陆纯将音量旋钮调低，开始埋头工作。
第一版音源的问题很多，音轨合成器产出的乐器音轨音色有些差强人意，电吉他和扫弦吉他还行，钢琴的声音是一踏糊涂，陆纯只能硬着头皮慢慢往下修。
回到宿舍的时候，郝胖罕见没有出去。
“今天没去练球？”
郝胖是个懂的，叹了口气，“没机会啊，有守门员。”
“你真废物，有守门员的进球才精彩。”
陆纯放下笔记本，这货连滚带爬跑过来抢过去，显然又要去追他的女神。
陆纯刚要说话，电话响了，号码十分陌生，谁啊这是？
“您好，陆先生吗？”
瞎闹，能给我打电话的不喊儿子就喊名字，还先生，我啥时候段位这么高了？
“打错了。”
陆纯挂断电话，有些莫名其妙，园区不能这会儿就有了吧？
“郝胖，下去吃饭？”
“不去，我要看龙姑姑……”
陆纯叹了口气，“兄弟，不是我说你，别做白日梦了，你就算把屏幕舔烂了，都没啥用。”
“放屁，没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陆纯拍了拍郝胖脖颈，语重心长劝慰，“武大郎已经用生命证明，没实力就别玩高配，醒醒吧你！”
“去你妈的，滚！”
……
周末上戏人流明显少了很多，那些大冬天还露腿的小姐姐，可能觉得校园太平淡，大概是出去找些节奏感和刺激感十足的活动了。
科学证明，早起看看美女能促进大脑发育。该死的假期总会想法设法阻止陆纯研究科学。
风有些大，陆纯裹紧衣衫再次赶往录音室。
时光不会倒流，空间很容易重现，陆纯刚推开门，就在昏暗的录音棚内，看到了久违的科学。
干部只有不断的考验，才能面对更大的敌人。
黑丝、ol职业装、三分高跟，开叉领，剩下的陆纯没敢看。
昨天见过一面，今天又碰到，陆纯微微点了点头，寒雪今天没用任何设备，斜倚着放音轨合成器的桌子，双手撑在桌沿上，不知道她没事晃荡什么，周末没事做？
“可以让让？我要用监视音响，和其他插件。”
“不急，想找你帮个忙，你好，表演系寒雪，大三。”
对方主动伸出手，陆纯看了看双手抱着的笔记本和词谱，打消了摸一下的念头，“抱歉，手中的东西是室友的，坏了我赔不起，陆纯，导演系，大三。”
“你是导演系？”
寒雪表情有些夸张，十分惊讶，“导演系词曲谱做的这么好？我还以为你是表演系大一新生，学的音乐剧专业。”
音乐剧专业是表演系今年刚新开的专业，陆纯主动忽略了前面的问句，“什么忙？我可能没时间，一分钟是可考虑的。”
陆纯反应平淡，寒雪有些摸不准，作为表演系公认的01届班花，很少能碰到陆纯这种大家都是爷们儿，没啥好看的眼神。不自觉就跟着陆纯的节奏。
“昨天你在监听音箱上放的歌，你唱的？”
寒雪快速解释，“我觉得你声音挺不错，我专辑中有一首歌想请你做男伴音。”
陆纯基本没有考虑，就直接拒绝，眼看马上就要过年，03年已经步入尾声，歌曲必须在年前进入彩铃库，不然各种拜年彩铃会整整霸占榜单一个月左右。
除了头部作品，正月里其他第二梯队的彩铃下载量都会整体后移，这绝对是不能接受的。
“我可以给钱。”
“你是准备雇佣？”
陆纯摇了摇头，“那我岂不是打工仔？打一天破工，发一天疯，不可能！”
寒雪嘴唇笑成了m，“为什么你明明在一本正经说话，偏偏好讨喜？那不给钱，你帮我个忙？”
“你想白嫖？”
“我……”
寒雪气急败坏多了多脚，高跟鞋踩得地板咣咣响，“陆纯，你这人怎么这么难搞？”
“说的好想你很容易搞一样。”
“我很容易……”
寒雪说道一半，立马用使劲堵住嘴，脸红的跟柿子一样，气的直发抖，剩下一只手，指着陆纯，语气含糊不清，“你，你，你……”
陆纯翻了翻白眼，“我真没时间，要不，你等我忙完？”
……
寒雪已经签了新索音乐，明年有专辑飘雪。其中的主打歌曲飘雪，属于改编歌曲，原版雪之花。
新索音准备好了词曲谱，这首飘雪，硬是搞出来两个版本，一个独唱，另一个合唱。其中的差别肯定不言而喻。
寒雪想追求完美，奈何一直找不到适合的男伴音，新索音乐曾经帮她找过很多伴唱，结果都不是很满意。
结果兜兜转转反而在学校碰到了适合的人。
陆纯听完缘由，十分正式拒绝对方，“年前肯定没有时间，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你想发行手中的歌曲？我可以帮忙。”
她嘴唇十分耐看，如果不是尖下巴，会很加分，陆纯瞥了一眼然后摇头，“我没钱，你死了这条心吧。”
寒雪嘴巴半天没合拢。
你这人说话怎么就不按套路出牌？什么叫死了这条心？搞得好像我强迫一样。这人看着挺贵气，怎么嘴里就说不出一句正经话？
“我——出——钱。”
寒雪使劲磨了磨牙，“你把东西交给我就行，剩下不用管，只要你答应帮我伴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