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伟大的友谊来自源源不断的自我介绍
“陆纯，你啥时候回学校？”
是寒雪，算是他的债主，签的唱片发行合同里，他作为乙方，义务条款中单独标注，需要帮寒雪完成专辑中的单曲飘雪。歌曲发行后，合同开始生效，自己现在算是在溜号。
“十来天吧，mv做好就回来，你等不及了？”
“你这人说话真难听。”
话筒里开始有磨牙声，陆纯翻个白眼，吓唬谁呢，“喂？喂！喂……怎么回事？喂！，怎么就没信号了？”
熟练挂断电话，就看到似笑非笑的老陈。
“你小子，我就知道有女朋友。”
陆纯根本不为所动，“没有就是没有，就算泼黑狗血都没用。”
桌子上的手机又转着圈开始震动，老爷机的铃声和震动马达真不是盖的，整个国贸大厦这一层都能听到陆纯破音严重，一路火花带闪电的手机铃声。
“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
又是寒雪，陆纯挠了挠头一把掀开背板，扣掉电池，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第二场是丰景嘉丽大酒店，老陈一共请来了六家公司老板，人却不止六个。
陆纯看着把豪华房间占满的莺莺燕燕，有些疑惑，大冷天的，穿成那样子真的不冷？就真穷到连衣服裤子都买不起？
又他娘的来考验干部？
姑娘们都很好客，也很讲礼貌，老陈满脸红光坐在陆纯旁边，被一群少女哄得心花怒放。
小黄毛明显是个初哥，很放不开，藏在角落连头都不敢抬。
至于那六位老板，全是清一色的西装领带公文包，保险套装配眼镜，手上挂着机械表。
“陆总洁身自好，呵呵，哈哈。”
说话的是金城摄影制作公司老板，人很有特色，喜欢横向发展，脖子上面两个圈，全是肉。
“明天有事，不好放肆。”
这种圈子场合，既不能太清高，又不能太正经，不然别人会觉得你假清高看不起人。
本着能打过也加入的原则，陆纯勉为其难象征性丈量了一下河谷高地，在对方娇嗔中开门见山。
“我要拍部电影，想找个摄影制作公司，几位能赏脸过来，小弟很感激的紧。”
“嗨，陆总客气了，您才是财神爷。”
“啊，对对对，我们指着您吃饭，怎么能让陆总折面子？”
……
陆纯刚想说话，腿上一沉，刺鼻的香水味和狐骚呛得他差点去世，刚抬起头就对上一张风尘气十足的脸。
哪里来的骚狐狸？
摆脱对方纠缠后，陆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快速进行筛选。
“那先说说要求？”
陆纯扫了一眼几人看似团结一致的脸，笑了笑，“除了摄影风格和作品需要满足之外，电影角色很少，用不到几演员。”
“另外，副导演只需要执行导演，而且必须要有荧幕作品。”
陆纯话音刚落，几人不约而同笑意消失，皱起眉头。
“还有，服装道具还有化妆师这一块，不能滥竽充数，合同里面我会注明，拍摄期间不能出问题。”
“陆总，这些都没问题。”
几人互相对视后，笑呵呵的答应下来，接着全都打开了公文包，里面掉出来好大一叠小卡片。
“是这样的，听说陆总第一次拍戏？肯定缺演员，我们这边有不少条件非常好的。”
条件确实挺好，一对汽车大灯呼之欲出，小腰盈盈一握，锁骨窝能做小池塘，肤白貌美细腰丰臀全是清一色的泳装。
陆纯随便翻看了几个就失去了兴趣，沉默片刻后，伸出手一只手，“最多可以增加五个有台词的角色，开拍之前必须要试镜，演技和台词功底必须过关。不要花瓶！”
陆纯话音一落，几人脸上的笑容快速消退。
“陆总，一部电影，配角不少呢，五个太少了吧？根本不够分啊，大家都是讨生活的……”
“老金说的对，她们可以不要片酬。”
“要不再加五个？陆总第一次来横店吧，这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让她们带你熟悉熟悉？”
什么是名利圈？这就是了，只不过全是些低级资源。陆纯很清楚，只要一脚踏进这片娱乐泽国，很容易遭受到各种糖衣炮弹。
但他是干部，干部不会犯低级错误。
陆纯笑了笑摇头拒绝，“抱歉，这五个已经是最大限度，我时间挺紧，过两天还要回一趟沪市。”
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陆纯丝毫不在意这些人飘忽的表情。他并非没有选择，横店找不到，他可以从沪市找，或者直接在影视城发通告，办法有很多，只不过这样会多耗费些时间。
僵持的气氛影响到了房间内搔首弄姿的姑娘们，老陈挤出脂粉堆，提了提裤子拉链，猫着腰坐到陆纯身旁，略微一扫就知道怎么回事。
“小陆，谈不拢？要不重新再找？”
老陈挺会助攻，陆纯沉吟着就要同意。
“陆总说的对，电影嘛，又不是电视剧，没那么多配角，金城五个就可以。”
“鑫耀可以降费，剧组酬劳陆总节省一些，多加些角色？”
……
走出丰景嘉丽的时候，老陈还有些恋恋不舍回味，“比大智街的高了一个档次。”
陆纯随意怼了一句，“管住小弟的时候你是老大，管不住的时候小弟是老大。”
“都一样，他爽了我也爽。”
陆纯叹了口气，“是他爽了才告诉你他爽。”
告别老陈回到住处，陆纯开始起草合同。
剧组最后定了金城影视制作公司，除了五个配角之外，剧组酬劳打包。包括设备租赁、人员薪酬、后期制作，整体打包费用初步商谈的结果是460多万。倒也没有多要，爱情片和文艺片、纪录片不一样，需要更高的画质和精美的场景布置，设备和道具这一块，占了很大一部分比例。
款项分三期，第一期100万，作为先头启动资金拍摄mv，剩下的两期，在剧组杀青之后付第二期，后期制作完结之后付第三期。
郝胖支持的100万刚好够第一期费用，等明天签过合同后，mv就可以正式拍摄。折腾好几天，终于算是走上正轨了。
放下笔后，陆纯掏出手机，已经十一点多，翻了翻通讯录，目光落在蒋馨电话名片上，摸着下巴开始思索。
伟大的友谊来自源源不断的自我介绍。姑娘要撩，少妇靠腰。
不知道她睡了没有？发个短信试试？
“剧组已经订好了，明天签合同，mv后天开机，这会儿还早，研究研究剧本？”
短信发出去后，没过几秒手机震动。
“研究你个头研究，没空，跪安吧。”
她让我滚？
蒋馨把手机丢在茶几上，把追大长今的牙花子吓了一跳。
“哎呀，你要死啦，谁又惹你啦？”
蒋馨不说话，翻身倒在沙发里，凹凸有致的身子藏在浴袍中，只露出一对晶莹剔透的脚，赌气般用抱枕盖住头。
牙花子丢下遥控器，伸手按住余震不休的地方，捏了捏卡通兔子的大耳朵，接着表情开始失落。
头被抱枕捂住，声音有些发闷，蒋馨打掉牙花子作怪的手，“别摸了！”
“不行，羡慕。”
牙花子翻身站起，视线往下扫很容易就看到脚尖，立马开始哀嚎，“今天又没长。”
“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的，强求不了。”
“我偏不信。”
牙花子皱着鼻子龇牙咧嘴，扑到蒋馨身上，掀开抱枕，就看到蒋馨红扑扑的脸，“发烧了？”
“没有茜茜，你别管我，我就想静静。”
“喔——我知道了，肯定是那个大帅哥导演又给你发消息了，对不对？”
牙花子扳着指头开始数，“长得帅，又很Man，还是导演，简直是完美圈内男友，馨馨，要不你从了吧？”
蒋馨恼羞成怒捂住脸，“那么好，你自己去吧。”
“我还小，妈妈知道非骂死我。”
后面牙花子说了什么她一句都没听进去，恍恍惚惚朦朦胧胧就觉得脸特别烫，心堵得发慌。
影后、视后……挺会画饼的……
大晚上研究剧本，肯定不是好东西……
……
横店的影视制作公司太多了，金城老板生怕陆纯变卦，合同签的很顺利。一般的大剧组架构齐备，不会用他们，用也是不太重要的现场秩序和生活保证团队，像陆纯这样子啥都没有的导演，一两年勉强碰到一个，逮到一次能吃好几年。
金城方面提供的摄影器材很先进，索尼 HDW - F900数字摄影机，分辨率高很高，画面清晰、细腻，色彩真实、丰富。很适合拍摄冷暖色调，十分契合mv和电影的风格。
mv陆纯并没有按照原本的片子制作，这是宣传片，根本宗旨是为了降低电影本身的观影难度。
仔细梳理好剧本故事线后，陆纯准备从琴房里的神秘琴谱开镜。
然后用文字的形式在mv中建立故事线的时间轴，这样子就很容易理解。
下午四点多，刚写好分镜头，金城老板提议出去吃饭。
陆纯犹豫片刻，答应下来，刚好他想统一下剧组的认识和思想。mv虽然时间不长，依旧需要对剧本的立意、主题思想、时代背景等方面做个讲解，确保未来成片风格样式。
蒋馨是女主，mv里面的戏份是要超过男主的。陆纯掏出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
“大导演，有事儿？”
“明天mv开机，一起吃个饭，讲讲戏，还有片酬合同，过来签一下。”
“好哎，我得带上我爸妈。”
陆纯冷笑，“你不认路还是没断奶？”
“你不是好东西。”
“我真谢谢你昂。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这么夸我。来不来？钱还要不要了？”
“必须要，我凭本事挣钱，为啥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