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红圈
“居然这么详细，”温道霖面露喜色，“仅凭石皮上微小的细节和灵石质地就能推断出如此多的信息。”
“估价三十两银子，除去废石和成本二十二两银子，也就是说净赚八两，不算太多......”
温道霖轻轻放下手中的镜棱石，仅凭这点差价很难抢占先机，他相信作为县令大人的儿子，眼光一定不会差，得再看看有没有性价比更高的顽石。
于是，他微微眯起眼睛，又拿起另一块半窗石。
这是一块与镜棱石截然不同的石头，刚一入手，一股阴冷煞气直冲脑门，哪怕隔着厚厚的石皮，温道霖也能感受到石皮内里的寒意，仿佛周围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它的石皮也与众不同，颜色明显比周遭顽石要明亮些，呈现出灰白之色，外表看起来粗糙，实际上摸起来手感细腻，再仔细观察一番，才发现石皮疙瘩的缝隙里竟然凝结出一粒粒微不可查的冰晶，抹平了表面，在阳光照耀下亦不融化。
“好可怕的煞气，”温道霖暗叹一声，“敢情那灰白的石皮竟是由内而外结成的寒霜！”
石皮之内是一块墨蓝色的灵石，黑如墨玉，蓝若怒海波涛，其表冒着森森白气，在空中打着转，好似袅袅炊烟升起。
温道霖托着石皮，刚想伸手触碰内里这块墨蓝色的灵石，却听到一声大喝：
“别碰！”
回头望去，只见赌石店掌柜气喘吁吁跑了过来，看到温道霖没有触碰，长出了口气。
“这是阴煞石，可不能轻易触碰！”掌柜掏出手巾沾了沾额头的汗，“事先忘了讲，标价旁用红笔画了圈的禁止触碰，一旦接触多半会有危险。”
“阴煞石性阴寒，灵石表面带有逼人寒气，稍有不慎就会煞气入体，我看贵客你应该不是修士，恐怕难以抵御......”
闻言，温道霖点点头，没有觉得掌柜看不起人，自己的的确确是一介凡夫俗子，若非掌柜出言提醒，自己怕是要着了道。
他看向价格牌，果然在二十八两银子的标价旁画着一个红色小圈，先前有注意到，但不知道代表什么，经掌柜一番解释才知晓这原来是警告的标识。
将掌柜的忠告牢记在心，温道霖再次细细打量起这块灵石，目光所至，信息毕露无疑：
【阴煞石（占比约二分之一）】
【介绍：顽石的衍生灵石，常生长蕴育于地底暗流、寒泉附近，呈水属性，性阴寒，灵气内里循环快，煞气重，易出现寒霜附体的现象，具有一定危险性，建议不要直接接触。可用于锻造攻伐之器，如飞镖、短刀、长枪枪头等，根据阴煞石自身属性，锻造之物往往锋利无匹、削铁如泥，能使阴煞之气自伤口灌入，伤人于无形。】
【鉴定：顽石中将近二分之一占比的阴煞石价值较高，灵气储量可观，常年被阴冷水流冲刷，寒气入体，具有极高的锻造价值。】
【估价：33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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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石（占比约二分之一）】
【介绍：顽石的衍生石，由于灵气洗涤不充分，杂质过多，以及地质变动等特殊原因，未能形成灵石，或是形成灵石不完整，起不到应有功效的无价值石头。】
【鉴定：观察石皮外表，可以发现寒霜仅蔓延到石皮中部，未开窗部分仍成常见的黯灰色，可推断顽石呈正三角形立于灵泉中心，灰白色部分浸入水中，常年受到灵流冲刷形成阴煞石，而未开窗部分高于水面，灵泉中灵流难以到达，故除去开窗和小部分灰白，其余基本都为废石，毫无价值。】
【估价：3文钱】
“呼——”
温道霖长舒了一口气，这块顽石不愧叫阴煞石，还真阴呐！
谁能想到除了开窗部分是灵石，底部居然全是废石！这要是买着了打开一看可不得心疼死！
不过，只有二分之一的阴煞石都能卖到三十三两银子，虽然这块顽石只能赚五两，比镜棱石还少上三两，可它却让温道霖有了新的启发。
“会不会越危险的灵石，价值越高，价格越贵？”他在心里暗自揣测。
温道霖仔细打量了下周围剩余的顽石，不出所料，旁边标着红圈的顽石，价格往往会高上一些，恰恰证明了这些危险灵石的价值。
而在他预定价位内的，还剩三颗标着红圈和四颗没有标红的顽石。
温道霖看向一旁记时的沙漏，只剩下一半的时间，当机立断，跳过那四颗没有标红的顽石，直取剩下三颗高危灵石。
当下目的已经明确，选择出灵石含量占比高的顽石，横向对比所赚差额，再从中挑出最优的一颗，若是这样自己的赢面将会很大！
“思路很好，继续加油！”
温道霖暗自打气，正当他准备细看的时候，突然听到围观人群一阵惊呼，纷纷跪地磕头，大呼“神仙保佑”，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直到感觉身旁温度骤然升高，才猛然间想起什么似的，扭头望向方晏舟。
却只见一只火鸢冲天而起，卷起阵阵炎浪，在房顶盘旋一圈后缓缓落在一人掌心，而那人掌心一握，火鸢又再次消散了。
“方晏舟！”温道霖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凝重，隐隐约约猜到了些什么。
“抱歉惊扰了各位，”方晏舟放下手中的顽石，一拱手道，“刚刚力度没把控好，有些失手。”
围观群众却纷纷磕头，高呼“神仙老爷”，偶有大胆者窃窃私语，也是在惊叹那火鸢之美，把控之精准，在不算宽敞的木头房子里绕圈居然不会烧着。
唯有温道霖猜到了他的把戏，面色铁青，方晏舟是在动用自己化灵境的修为，将灵力灌入灵石之中使其激活，引导出灵石本身内含的灵气，只要观察引导出的灵气量的多少，就能抽丝剥茧摸清灵气储量和灵石的大小，而凭借方晏舟见多识广的眼光，判断顽石的价格还不是手到擒来。
“没想到他还有这种法子，这下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