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玉箫?玉潇!
女子眉目含情,眼波流转,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成熟的魅力。
余长生上下打量了她片刻后,才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眼神平静,看不出任何波澜。
“不必,我喜欢清静。”
女子笑容一僵,似乎没想到会被拒绝,但她很快恢复了常态,语气更加柔媚。
“公子莫不是嫌弃奴家?奴家可是玉箫坊的头牌,多少人想见奴家一面都难呢。”
余长生放下酒杯,目光落在女子脸上,语气依旧淡然。
“姑娘貌美,只是我今日只想听曲喝酒,不想被打扰。”
女子见余长生油盐不进,也不再纠缠,只是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余长生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慢慢咀嚼着,心中却泛起一丝不悦。
“这新来的姑娘就是不会做事,本公子哪有大庭广众之下与人亲热的作风。”
他想着,抬起头,望向窗外。
只见夕阳西下,天空被染成一片金红,远处传来几声若有若无的归巢鸟鸣。
“先吃饱喝足,晚上才有力气干活。”
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夜幕降临,玉箫坊内更加热闹,歌舞升平,觥筹交错,空气中弥漫着酒气和脂粉香气,交织成一幅纸醉金迷的画面。
余长生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喝着酒,听着曲,看着台上表演的女子换了一批又一批,感受着这世俗的喧嚣与繁华,心中却是一片宁静。
他知道,自己终究是修仙之人,这红尘俗世,终究只是过眼云烟。
但偶尔放纵一下,感受一下这人间的烟火气,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修仙之路漫漫,张弛有度,方能走得更远。”
他在心中默默念叨着,眼神深邃,仿佛看透了世间的一切。
随后,老鸨那熟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呦,长生公子,今晚还是老规矩吗?”
老鸨扭着腰肢走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
余长生放下酒杯,转过身,看向老鸨,嘴角一扯。
“对,老规矩。”
他应了一声,目光玩味,看得出心情很好。
老鸨见状,笑容更盛,招了招手,一个身影便从她身后走了出来。
正是之前那位穿着粉色纱裙的女子。
女子走到余长生身前,微微欠身,声音柔媚。
“奴家见过公子。”
余长生抬眼,打量着女子,依旧是那副妩媚的模样,只是此刻,她的眼中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幽怨。
“走吧。”
余长生起身,率先朝楼上走去。
在经过那老鸨时,他不留痕迹地将一块下品灵石递到对方的手中。
女子默默跟在余长生的身后,自然是把这一幕收入眸中。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喧闹的大堂,来到一间僻静的厢房。
厢房内,布置典雅,燃着淡淡的熏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幽静的气息。
余长生走到桌边坐下,女子则走到一旁,拿起茶壶,开始沏茶。
动作娴熟,手法优雅,一看便知是经过专门训练。
“你叫什么名字?”
余长生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开口问道。
女子沏茶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恢复正常,轻声回答。
“奴家名唤,玉潇。”
“玉箫?玉潇!”
余长生重复了两遍这个名字,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名字倒是挺美,只是,为何会沦落到这烟花之地?”
玉潇放下茶壶,走到余长生身旁,缓缓坐下,眼神黯淡。
“公子何必明知故问,来到这里的女子,又有几个是自愿的呢?”
她语气幽怨,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
余长生转头,目光落在她脸上,神色平静。
“既然如此,那你便与本公子说说,你的故事。”
玉潇沉默片刻,似乎在整理思绪,然后缓缓开口。
“奴家本是竹林人士,家境虽不富裕,但也算衣食无忧,父母疼爱,兄长呵护。”
“只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奴家家破人亡,流落街头。”
“为了生存,奴家不得不卖身葬父,这才来到了这玉箫坊。”
她语气低沉,说到伤心处,眼眶泛红,声音哽咽。
余长生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只是默默地端起茶杯,再次轻啜一口。
“话都一模一样,我还以为上一个玉箫走了,这一个玉潇会换呢。”
他放下茶杯,语气淡然,听不出任何同情或怜悯。
玉潇脸上的悲戚瞬间僵住。
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眼中的泪光也黯淡下去。
余长生侧过头,盯着她,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
“怎么,不继续说了?”
他语气轻佻,带着几分疑惑。
玉潇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眼神闪烁。
“既然公子早就知道,奴家又何必继续说了呢?”
她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丝无奈的语气。
余长生笑了笑,没有再追问,端起茶杯,轻轻晃动。
“伺候我宽衣。”
……
晨曦微露,竹林县还未完全苏醒。
余长生跨出玉箫坊大门。
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一丝湿润的泥土气息。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精神为之一振。
玉箫坊的脂粉香气,终究不如这清晨的空气来得清新。
他从早已等候在此的坊内小二手中接过马绳,翻身上马,动作干脆利落。
马蹄声踏碎了清晨的宁静。
余长生沿着街道缓缓而行,朝着城门方向走去。
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还紧闭着门扉。
只有少数早点铺子冒着热气,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勾引着人的食欲。
余长生却无心顾及这些。
他只想尽快离开这竹林县,回到住处,继续完成他的制符大业。
城门就在眼前。
守城的兵丁懒散地打着哈欠,显然还没有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过来。
余长生正要加快速度,通过城门。
一个身影却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那是一个老妪。
正是余长生之前在官道上遇到的那个。
只是,此刻的老妪,与之前判若两人。
她身上穿着一件沾满血污的粗布衣裳,手中提着一把带血的短刀。
刀锋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散发着淡淡的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