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杰妮
稍加思考，罗伊回到酒馆，将睡下不久的哥德里克叫了起来。
“干嘛？”
看哥德里克睡眼惺忪的模样，罗伊把印着女鬼肖像的木板放在哥德里克面前：
“这就是那个鬼魂，卖干果的那个老头不见了。”
“嗯……嗯？！”
哥德里克反应过来，脸色有些难看：
“还真跟他有关！”
罗伊将木板递给他：
“你去镇上转转，看有没有人认识这个女鬼，我去把那个老头揪出来。”
哥德里克伸手接过木板：
“你怎么找，上哪儿找？”
“我自有办法。”
“哦……”
哥德里克左手搭在右肩上揉捏两下，这才伸了个懒腰：
“行吧，听你的。”
下一刻，看到夏娜丽娜姐妹靠在一起熟睡，他感觉自己的睡意散去大半：
“来活了舍不得叫小女仆，把我喊起来打工是吧？”
罗伊默默转身：
“能者多劳。”
哥德里克抬手拍在脑门上，感觉头好疼。
……
回到干果店附近。
经过一路思索，罗伊确定，保罗·麦考伊没有离开约克镇，而是到某个地方藏了起来。
原因有三。
一，保罗·麦考伊已经年迈，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走不了多远。
二，干果店内有些零碎的铜币没有收起，衣物、食物都在原处，只是炉火无人照看已经熄灭。
三，他的亲人早已逃离约克镇，若真的要跑，他早就跑了，不会等到现在。
想到这里，罗伊闭上眼睛，解除对血族听力的压制。
心跳声与血流声交织，罗伊渐渐握紧拳头。
彻底展开血族听力，不止吵的要死，还会让他嗜血欲望上头。
以周遭所有人的心脏为基础，一个个模糊的血色身影出现在罗伊脑海中。
他通过血液分布和心跳力量，筛选着感知内的每一个人。
血液分布可以判断体型大小，心跳力量可以结合体型，大致判断年龄。
保罗·麦考伊年龄超过六十。
到了这个岁数，如果他是正常人，心脏肌肉必然出现萎缩，心跳力量要比成年人稍弱。
罗伊也曾见过保罗·麦考伊，知道他身形瘦削，且习惯性弯腰驼背。
基于以上特征，罗伊的筛选非常顺利，很快便锁定到7个符合条件的目标。
“呼……”
他长舒一口气。
调动血族之力，压制嗜血欲望，还要集中精神筛查目标，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
另外一边。
哥德里克正在哐哐砸门。
将一名老者吵醒后，他抬手把画像怼在老者脸上。
“认不认识她？”
老者鼻子通红，打了个酒嗝：
“干嘛啊？”
“噔！”
一柄匕首擦着老者的脸，猛地镶在门框上，嗡嗡作响。
哥德里克再次重复：
“见没见过她！”
老者惊出一身冷汗，瞪大眼睛：
“没！没见过！”
哥德里克拔出匕首，挑着老者的下巴：
“别慌，仔细看看。”
老者咽了口唾沫，瑟瑟发抖：
“好…好像在哪儿见过。”
哥德里克眼前一亮，循循善诱：
“她有可能是你年轻时候认识的人，想想你二三十岁时的朋友。”
“年轻……”
老者皱起眉头，眼中露出追忆之色：
“咝……
有点像是杰妮，她不是早就死了吗？”
哥德里克点头：
“继续，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老者看着渐渐升起来的太阳，喃喃道：
“我记得，杰妮当初是我们镇上最骚的小娘们儿，穿的衣服要么露着胸，要么露着腿。
那时候我们找她玩，她还不搭理我们。
她天天守在酒馆，每当有贵族路过，她就拉低领口去勾引别人。
可人家是贵族，怎么会看上她呢？
有段时间，我们总能看见她被某个贵族拉上马车，过会儿又被丢下来。
后来长大一点，我们才知道她成了妓女，30铜币就能玩她一夜。
不怕你笑话，劳资的第一次就是花30铜币找她解决的。
我，连同老保罗，老约翰，老霍格，那几年但凡赚点铜币，就都花到她身上了。”
哥德里克若有所思道：
“老保罗？是我昨天找你问的那个保罗·麦考伊吗？”
老者点了点头：
“对，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老保罗后来还把杰妮给娶了。
我们也不知道他俩怎么凑到一起的，也劝过保罗，但他根本就不听。
可是吧，杰妮以前做的事情镇上的人都知道，很多人都花铜币玩过她。
没过多长时间，保罗和杰妮就受不了流言蜚语，在镇外雪松林里搭了个小屋，过自己的日子去了，还有了孩子。
对，我想起来了！”
老者浑浊的眼睛亮了起来，脸上带着惋惜：
“那是四十年前的事情。
那年雪下的很大，前所未有的大，几乎把房子都给埋了。
我们在家里闷了一个多月才有出门的机会。
等我能出门的时候，才知道保罗家里失火，把他们的木屋烧了，只剩他一个人活着回到了镇上。
昨天还有个漂亮姑娘来问这茬呢。”
哥德里克把匕首往他脖子上蹭了一下：
“别打岔，说重点。”
老者连忙举起手：
“哦哦！再后来你就知道了，保罗从此一蹶不振，把老家改成干果店，直到现在。”
……
与此同时。
罗伊站在一个院落外，敲响大门。
在他的感知中，里面一共有5个人。
两个成年人，以及两个符合保罗·麦考伊特征的疑似目标，还有一个小孩。
过了一会儿，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女孩推开门跑过来，隔着栅栏说道：
“你好！”
罗伊露出微笑：
“你好，我来找你家大人。”
小女孩点了点头：
“那你等一下哦。”
说着，她又一溜烟跑了回去。
罗伊看着小女孩的背影，思绪不由自主的回到了堪萨斯。
如果……
少倾。
一个比有些矮胖的青年来到门前：
“你是？”
罗伊开口道：
“我来找保罗·麦考伊。”
青年摇头：
“不认识，你找错地方了。”
罗伊脸上微笑不变，冥炎斗气涌动，黑色火焰在他身上燃烧起来：
“他摊上麻烦了，如果不想被牵连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做。”
青年脸色一僵，神色中有些犹豫。
罗伊的笑容更灿烂了：
“刚才那个可爱的小姑娘，是你女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