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废武魂
先将鲸胶加热，融化后服下。
然后跳进冰水里，运转魂力，冥想吸收。
这是系统给出的吸收方式，虽然略显粗糙，但也是目前张三的唯一选择。
张三服用的不多，一块龙眼大小的万年鲸胶，放在炭火上加热了足足两个小时，这才堪堪融化。
融化后的鲸胶成金黄色胶状物，散发着奇特的香气。
张三用夹子将其夹起，飞快地吹了吹，一口将其吞下后便迫不及待地跳入填满冰水的浴缸内。
鲸胶入口，一股热流飞快涌入他四肢百骸，再从灼热变成滚烫，使得水中冰块都开始飞速融化。
随着冰块融化，一缕缕红褐色的汗水也从张三毛孔中流出，逐渐将浴缸内的冰水染成了暗红色。
就在张三吸收鲸胶的功夫，比比东身影悄然出现在浴室内。
看了眼张三的状态，比比东眉头微蹙，本想着看看张三是怎么服用鲸胶的，结果这东西药效竟然出乎她预料的强劲。
“药效竟然这么强？看样子下次不能任由这孩子乱来了…”
浴缸中，张三身上热意愈发蒸腾，但原本包含着不少杂质血水的汗液却愈发清澈。
终于，两个时辰悄然而过，伴随着一声如释重负的呻吟，张三缓缓睁开双眼。
“老师。”
“嗯。”
比比东微微颔首，从张三吃下鲸胶开始，她就一直在这里守着，期间并未离开。
闪身来到张三面前，握住那纤细的手腕，比比东魂力探查一番，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接近大魂师的身体强度？竟然提升这么多？”
“老师，我觉得我可以试着获取第一魂环了。”
张三期待地看着比比东：“根据我的武魂感知，第一魂环最好是土属性、或者空间属性的速度类魂兽，实力弱没关系，但属性要尽可能纯粹。”
“还真是急性子…”
比比东微微摇头，无奈失笑。
事到如今，她自然也能看出张三那强烈的目的性。
一大早就要借钱买鲸胶，吸收完第一时间就要获取魂环，倒不如说这小子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遮掩自己的目的。
“看你这样子，是早就有了解过魂师的知识了？”
比比东好奇打量着张三：“甚至就连魂环获取都已经有了目标，有人教过你这些？”
张三摇了摇头：“之前有淘过一些旧书，虽然有用的不多，不过多少还是能整理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魂师的知识虽然宝贵，但实际上并未被完全垄断。
毕竟并非每个魂师后代都能觉醒魂力，不少魂师的孩子都只是没有魂力的普通人，这类魂师一般多少都会留下点物件书籍，方便未来有觉醒魂力的后人修炼。
因此除了一些比较贵重的资料，一些基础常识类资料并不难搞。
再加上系统虽然不会直接赠予他物品，但却在鉴定、答疑上知无不言，因此张三除了对魂兽知识有所欠缺，其他方面懂的并不少。
“哦？自学成才吗？”
比比东顿时来了兴致：“那能说说为什么要选土属性和空间属性吗？”
张三随口扯谎：“为了获取属性加成。”
比比东点了点头，这理由倒是没什么问题。
一些魂技的确可以在特定环境下产生增幅效果，而对于敏攻系而言，土属性和空间属性的加成价值无疑是相当高的。
“嗯…空间属性还好说，土属性的速度类魂兽可不好找。”
比比东黛眉微蹙，土属性魂兽多为力量、控制、辅助这三类，适合敏攻系的魂兽少之又少。
更别说张三的武魂能力也不止速度这一项，隐身、寻宝同样是相当实用的能力。
而且她严重怀疑，这小子可能还藏有某种最为关键的能力，所谓的属性加成恐怕只是个借口。
毕竟是能感应到宝物的特殊武魂，说不定就能感应到适合自己的魂环呢？
这种可能性不低，昨天刚见面，这小子就藏了一手。
还有玄龟油的用法，这小子又藏了一手，如果不是自己态度坦诚，恐怕这小子就是烂肚子里也不会透露的。
心怀戒备，但却并非拒人千里…
比比东心神微动，微微一笑，没再追问什么。
“既如此，等你换好衣服我们就出发吧。”
贵为教皇，比比东自然不会像鬼魅那样有失风度地拎着张三到处乱飞。
两人是乘马车离开的，因为同处于两大帝国交界地带，即便是乘坐马车，从武魂城到星斗大森林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简单安排了下事宜，比比东便带着张三离开了。
因为是低调出行的原因，她并没有穿那看起来就十分华贵的教皇长袍，而是换上了一件紫色的长裙。
长裙虽质地上乘，款式却比较简约，但即便如此，当其被穿在那凹凸有致的窈窕身躯上时，还是凭空多出了无限令人遐想的旖旎。
对于自己的容貌和身材，比比东相当自信。
只是这个新收的弟子貌似对此毫无感触，只顾着趴在窗边东张西望。
“小三，你在看什么？”
眼看这小子一副把自己当成空气的样子，半晌后，比比东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话音刚落，就听张三一声大喝：“停车！”
比比东顿时目光一凛，下意识戒备起来。
车夫听到动静也赶忙停车，下一瞬，张三嗖的一下跳出车窗，钻进了路边丛林中。
比比东见状也赶忙跟上，然而没跑出去多远，就见张三在一株药草前停下了脚步。
“这是…”
“百年血参，有滋阴补气，通顺魂力之用，以龙血浇灌，可以令其蜕变为龙血参。”
张三魂力注入双手，小心将其挖出，带起大捧泥土：“如果有合适的丹方，还能炼制出提升魂力的丹药。”
这是个好东西，等之后拿下冰火两仪眼，移栽过去，要不了多久就能得到一株水晶龙血参。
年份虽然低了点，但药效绝对不假。
比比东一阵无语，她现在知道这小子到底在东张西望些什么了。
“能寻宝的武魂…当真是价值非凡。”
比比东语气感慨，这才出来多大会儿功夫，这小子就挖了棵药材。
虽然不是特别贵重，但放出去绝对也能卖个上千金魂币。
将血参收好，两人再次上路，张三依旧像个雷达一样，趴在窗边四处张望。
但可惜，一连几个小时，他都没能再感应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不过想想也是，从武魂殿到星斗大森林，每天少不了大量魂师往返于此，真有什么宝贝的话早就被人发现了。
夜晚，星斗大森林外，两人下了马车，住进了一家旅馆。
“先在此休息一晚吧，养足精神，明天一早，我们就去猎魂。”
一楼酒馆内，比比东姿态悠然地靠在椅子上，捧着一杯热水轻轻吹着。
感知着周围一些着两人方向，严格来说应该是向着比比东投来的垂涎目光，张三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早，嗅着走廊里淡淡的血腥气，张三眉头微蹙。
因精虫上脑而丢掉性命，虽然略显草率，但这样的蠢货即便是死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他不是没杀过人，甚至手法还相当专业，只是这种难以消散的血腥味实在令他不安，毕竟在他穿越前的时代，各种追踪溯源的方法五花八门，很容易留下破绽。
不过玄幻世界…
只要你实力够强，也没人能把你怎么样就是了。
吃过早饭，两人离开旅馆，前往星斗大森林。
“空间属性的魂兽在这外围地带并不多见，再加上你只是附加第一环，所以我们首要目标还是放在土属性魂兽身上。”
师徒俩不紧不慢地在外围地带走着，比比东像是来踏青的一般，语气轻快。
“既然你之前有了解过一些魂师知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合适的目标？”
“土属性魂兽首选土行寻金鼠，年份以八百年为最佳。”
寻金鼠是土金双属性，属性虽然称不上有多纯粹，但绝对在水准之上。
并且这种魂兽喜欢亮闪闪的东西，对一些金属宝石十分敏感，又以速度见长，可以说非常契合他的武魂了。
因为服用的是万年鲸胶，张三的身体素质比预想中服用鹿角胶后还要强不少，再加上寻金鼠胆小的性格，魂环吸收起来也会相对轻松许多。
张三想了想道：“空间属性暂时没什么想法，我对魂兽的知识储备不多，另外以魂师的修为，即便获取了空间属性加成，恐怕也有着不小的限制。”
此乃谎言！
真实原因还是张三不清楚空间穿梭的能力表现到底是怎么样的。
是身体融入空间之中，变成类似神威那种不可选取的状态，还是以两点间移动的方式穿梭空间距离。
要是前者，虚化加隐身，保命能力拉满。
要是后者…以魂师修为的这点魂力，怕是穿不了多远。
但土属性就没这种顾虑了，有什么危险往地里一钻，先跑二里地。
“八百年…”
比比东想起张三那令她都感到惊讶的身体强度，展颜一笑：“你倒是阴差阳错地打破了目前已知的魂环理论吸收极限。”
“极限？”
张三顿时笑了：“老师，高年份的魂环我不清楚，但以我之前了解过的信息来看，至少在百年这个区间，唯一能够影响魂环吸收极限的，貌似只有魂师身体素质这一点因素吧？”
比比东点了点头：“这…没错。”
“既然如此，那所谓的极限又从何而来呢？”
张三微微摇头：“不说体质差距，同年份不同魂兽的魂环吸收难度也各有不同，理论上来说根本无法规范出一个行之有效的比对方案，所谓的极限不更是无稽之谈吗？”
比比东微微一怔，旋即轻笑一声：“有道理，怎么？小三你未来是想走理论路线吗？”
“我还是对实力更感兴趣。”
张三兴致缺缺，随口说道：“有些路需要亲自走过，看过，来到过，才能真正洞悉其中的真谛，毕竟一个魂师要如何领略封号的光景？弱者的理论，不过只是可笑的意淫罢了。”
“理论是需要通过大量的实践和数据来证明的，浪费时间不说，最关键的是…想要登临绝巅的人又怎么可能被所谓的理论束缚？”
“话也不能这么说…”
听到张三的话，比比东笑容僵硬一瞬，表情略显纠结。
既有对张三意气的青睐，亦有对他这地图炮的不满。
非要说的话，还是后者居多一点。
毫无疑问，张三这话波及到了她心中某位神圣的理论大师。
“小三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并非先天满魂力，没有这寻宝的能力，只是个先天魂力半级的废武魂，你又该如何呢？”
张三一摊手：“当然是想办法让武魂进化啊！”
“那具体该如何做呢？”
比比东唇角微掀，似乎已经看到了张三无可奈何的样子。
张三眉梢微挑：“以斗篷为例吗？”
“不…”
比比东摇了摇头，斗篷毕竟是张三自己的武魂，虽然才刚刚觉醒两天，但以这孩子习惯性留一手的风格，恐怕还真难不倒他。
不过好在她这里恰好有个更合适的例子…
“就以蓝电霸王龙的恶性变异为例吧，想必你应该听说过这个武魂的名头，假如说你的武魂只是一个先天魂力半级，连武魂附体都做不到的猪猡兽…”
“没有武魂附体？”
张三故作惊讶，心里却是一阵暗笑。
他原本只是想借此机会点比比东一下，简单提上一嘴，在某大湿理论无敌的金身上凿个裂痕出来。
毕竟来日方长，感情这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变化的。
但没曾想比比东这就迫不及待地想为自己的白月光正名了…
好好好，非得在我装逼的时候抬杠是吧？
你等着！
张三心里嗤笑一声。
所谓的猪猡兽，自然是玉小肛的武魂罗三炮。
比比东为什么喜欢玉小肛？
同时代内，拥有顶级双生武魂，先天满魂力的比比东毫无疑问就是这世间最耀眼的天骄。
身边异性有一个算一个都比她实力弱，舔狗自然也少不了。
结果突然蹦出来一个实力特别弱，却又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好像有那么点东西，能在才智上让半糖的她另眼相看的文化人，那自然免不了心生好奇，陷进去很正常。
张三能够理解这种心理，虽然没有过恋爱经验，但他师弟李四格外擅长此道，耳濡目染下他也跟着了解过不少。
毫无疑问，玉小肛在比比东这里就是遥不可及的白月光，再加上又是人生初恋，身份差距巨大，爱而不得，还被密室了一波，自觉亏欠对方，属于是buff叠满了…
此外还要算上罗刹神恶念带来的影响，恐怕在比比东心里，早已将那抹白月光当成了精神支柱，绝非轻易就能动摇的。
按理说这些年过去，就算是玉小肛亲自上场，可能都比不过这抹白月光的杀伤力。
然而问题就在于，这抹白月光他太易碎了！
“没有武魂附体，是指武魂是独立存在的？”
“没错！”
比比东点了点头，张三顿时一扫先前的兴致缺缺。
“那这武魂，是具备自我意识的吗？”
“具备。”
“能自主进食？”
“能。”
“能独立运转魂力？”
“能。”
听到比比东再三确定，看着她那愈发感觉不对劲的表情，张三笑了。
“老师，你确定这是废武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