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被怀疑是特务

此时轧钢厂那宽敞气派的大门前早已是人头攒动，排出了几条长长的队伍，

人们或焦急地踮脚张望，或低声交谈着什么，

大门里面摆着好几张桌子，几个领导模样的人正在给报名的老百姓登记，

保卫科的战士们也精神抖擞地背着武器站在一旁，他们神情严肃，目光锐利，时刻关注着周围的动静，维持着火热的现场秩序。

看到眼前热闹景象，何雨柱不禁停下脚步，心中暗自思忖片刻后，就将手中的介绍信折好收进衣兜，

他准备凭实力说话，

免得食堂那些人把自己当关系户，敌视自己，平白遭人白眼。

打定主意，何雨柱大步流星地走向人群，迅速排到了队伍的末尾，

趁着等待的时间，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旁边工地上那些忙着平整土地的机械，这些大家伙发出阵阵轰鸣，仿佛是一群不知疲倦的钢铁巨兽，在工人师傅们熟练的操作下，有条不紊的平整着土地。

就在这时，队伍中忽然传来一阵对话声，

只听得一人好奇地问：

“老李，你怎么也来了，打哪儿得到的消息啊？”

被称作老李的那个人笑着回答道：“还能是哪儿，老牛那儿呗，

他可是轧钢厂的老人了，打脚盆鸡那会儿就在厂里，人头熟，厂里要招人这种大事儿哪能瞒得过他，

昨儿晚上我都快睡了，他来通知的我，

这不，今儿一大早我就从炕上爬起来，胡乱对付了两口，紧赶慢赶的从村儿里过来，还好没耽误事儿，

你呢，老朱？哪儿听到的消息。”

老朱憨厚的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嘿嘿，我跟你一样，也是从老牛那儿听说的，不过是他刚下班那会儿，起初我还以为招不了几个人，就没声张，你可千万别介意！”

“没事儿，我知道了消息以后不也没有声张嘛，

咱们农闲的时候都在城里打短工当盲流，都知道正式工作的机会有多难得，能理解！”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心里到底介不介意，恐怕也只有老李自己才知道，反正何雨柱没有从他那张笑容满面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只不过老李说完这番话以后，用力地将双手往袖子里面拢了拢，随后又缩了缩脖子，就不再说话了。

而此时的何雨柱也不再去关注他们以及那些机器，

思绪转向了四合院那帮邻居，

就是算上聋老太太，现在的四合院拢共也只住了7户人家，其中4家都在轧钢厂上班，厂子里招人这么大的事情都没人给他提一嘴、透露一下风声，

可见他跟这帮邻居的关系有多恶劣，

要说刘海中和许富贵闭口不谈，何雨柱多少还能理解，毕竟他以前没少揍许大茂和刘光齐、刘光天他们，

但一向与人为善的易中海也不提，可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要么，是因为他现在有贾东旭这个徒弟，瞧不上到处打架、嘴巴又臭的何雨柱，

更不想为了他得罪刘海中和许富贵；

要么，就是统购统销才刚刚开始，何雨柱有吃有喝，还不是特别困难，如果现在把他介绍到厂里，不能充分体现他易中海的作用和价值，

得等到何雨柱弹尽粮绝的时候，他再出来当好人，收获一份大大的人情。

不论是怎么想的，肯定都是深思熟虑之后权衡利弊的结果，

而利益最大化这种事情也算得上是人之常情，来自商业社会的何雨柱也不是不能理解。

而且这样一来也好，至少自己现在通过街道的关系知道了轧钢厂招工的事情，提前来报名，也就不用欠易中海的人情，

常言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一旦欠下易中海的人情债，日后难免会多一些被对方算计利用的风险。

跟着长长的队伍缓缓向前移动，好一会儿终于轮到了何雨柱，

或许是因为报名的人数实在众多，负责给何雨柱登记的领导语气麻木，一丁点儿情感波动都没有，主打的就是一个速度快，

“姓名。”

“何雨柱。”

“年龄。”

“18岁。”

“除了种地以前还干过什么，有什么特长。”

“厨子，领导，我是个厨子，这算不算特长。”

见来了个技术人才，这位负责报名登记的领导这才停下手中的笔，抬头审视起了何雨柱，见他一点儿都不虚，语气也变得柔和了很多，

“这位...”

说到这里，领导这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记住何雨柱叫什么，

也不觉得尴尬，只是默默的低头看了一眼登记表，然后才满脸笑容的抬头问道：

“何雨柱同志，你既然说你是厨师，那怎么不去酒楼和饭馆上班，怎么来了我们轧钢厂，

哦对了，你才18岁，这手艺....”

领导的话虽然没说完，但何雨柱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哪儿能不知道他后面是什么意思，

毕竟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个年代学手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第一关就是3年的考验期，这3年什么都不学，天天给师父师娘端茶倒水不说，倒尿盆、打扫屋子等杂活也是分类的事，3年学徒期之后，才开始从基本功开始学，

18岁确实学不到什么手艺。

可何雨柱跟其他人不一样，他可是家传的手艺，关系到自己在轧钢厂的待遇问题，他自然得解释清楚，

“领导，不是您想的那样，我是家传的手艺，以前跟着我爹在丰泽园学艺，

只不过等我出徒以后，我爹就再婚去了保城，我也就从丰泽园出来了，自己摆了个小吃摊，

这不是马上要统购统销嘛，所以只能换个营生。”

作为丰泽园的大厨，就算一时之间找不到称心如意的工作，何大清也绝对不会自降身份跑到轧钢厂这种地方做大锅菜，

因为他就是个三俗的普通人，没有为人民服务的意识，只会觉得伺候泥腿子太跌份儿，

所以轧钢厂这位领导自然也不可能认识何大清。

可正是这个原因，登记的领导也觉得不对劲儿，高度的警惕心让他不由自主的把何雨柱往特务身上想，

不仅是他，旁边负责维持秩序的几个战士也是一脸警惕的看着何雨柱，生怕错过一丝可疑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