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离别
“好！顾余定当不负大族老所托！”
见顾余一脸正经地跟他抱拳行礼，顾常谦态度再次转变：
“你小子…量力而行就好，万丈高楼又岂能一蹴而就？况且顾家还未到需要你等小辈支撑的时候，我……”
“晓得的晓得的，我这不是想逗您老开心嘛。”
顾余赶忙打断顾常谦的啰里啰嗦，在顾家藏宝地窖细细搜刮起来。
“这腰带不错…高阶回气丹是该多备上点…嘶…我观此剑与我有缘……”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初成茵，柳叶新裁成。
“雪瑶姐姐，你真的不打算和我们一起去京城么？”
“对不住了安安，我还是想先回故乡看一看。”
莘雪瑶伸出一只手，摸了摸顾安安的头，没有被顾安安的委屈神情所打动。
“可雪瑶姐姐故乡在……”
“远是远了点，但终归是要回去的，我们也还会再见的。”
“那雪瑶姐姐你一定记得快点来找我呀！”
“顾郎，我决定了！此次不回家了，我直接随你去京城，咱们私奔好不好？”
“去去去，马车上没位置了！”
顾安安嫌弃地挡下一个劲往上凑的贾芊芊。
顾余使劲捏了捏眉心，一把将胡童拉到旁边，咬牙切齿地小声道：
“你来就来，怎么还把她也给捎上了！”
“余儿哥你这就不讲道理了，是你们顾家人交完差，非要去醉枫楼喝酒，把你要去京城的事抖落了出来，贾小姐在我家门口堵了我一宿，我有什么办法？”
“谢头儿给你交代事的时候，难道是在大街上吆喝的？”
胡童此次前来，是替谢正安给顾余送来一封信。
“那我哪知道又是谁给吐露出去了？我天都没亮就快马加鞭赶来，反倒挨了顿埋怨……”
胡童后面的声音逐渐低不可闻。
“恨相见得迟，怨归去得疾。柳丝长玉骢难系，恨不倩疏林挂住斜晖……”
与以往温婉写意的声调不同，此番莘雪瑶突然之开口，却是让顾余听出了“唱戏曲”的感觉。
不是吧？
顾余瞪大双眼，一点点转过头去。
“.…..遥望见十里长亭，减了玉肌：此恨谁知？”
“知”字拉出一个长音，顾余几乎是本能地打了个寒战……
“顾郎，正所谓‘悲欢聚散一杯酒，南北东西万里程’，就此别过，愿一路顺风。”
莘雪瑶说完放下帷帽上的黑纱，翻身上马，“驾”了一声，不回头地向南离去……
顾余还沉浸在惊疑之中，贾芊芊此时也仿佛换了个人，停住脚步冲顾余郑重道：
“顾郎，一路保重……我很快就去京城找你！”
说完，竟也是牵出身后的马……腿上使了好几下劲，才终是爬上马背。
眼见贾芊芊就要独自离开，顾余收拾好心情，跟胡童交代了一句：
“以后一定得离贾芊芊远点！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胡童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撂下一句话潇洒上马追了过去：
“放心，有我看着，我看谁敢指染余儿哥的女人！”
你懂个屁！
顾余满脸生无可恋。
“呜呜呜都走了……”
顾余坐上马车，看着委屈巴巴的顾安安：这一出是不是刚才在沥州城门口演过一回了？
随即使劲揉了揉顾安安的头发。
“少爷，小姐，坐稳喽！”
伴随着一道御马声，身下的“咔哒咔哒”愈发急促，车窗外的光景开始迅速退去。
一路向北，直到追上另外两架顾家机关马车，顾余才从先前的怀念情绪里抽离出来。
这机关马车，除了续航，其他方面的体验，已经快跟顾余记忆中的汽车相差无几了。
说起来顾家现今的机关术，还真就全靠二族老顾悠一人撑着。
想到此处，顾余又敲了下靠在他肩膀的顾安安脑袋：“你检查得可仔细？没让人动手脚吧？”
“切，哥你还不信我了？我可是即将问鼎青莲学宫之人！以后的术士历史记录中，一定会有我顾安安一席之地！有我罩着，哥你今后余生，得过且过就行了。”
“呵，以后你在学宫里惹了祸，不把为兄的名字说出来，我就够谢天谢地了……话说你跟莘雪瑶走得近，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奇怪之处？”
顾安安闻言迅速把脑袋抬起，一脸嫌弃地眯眼看着顾余，不发一语。
“我…..”
顾余强忍着继续敲头的冲动，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
“就是…她有没有偶尔莫名其妙地抬着头闭眼发呆？或是跟你聊着聊着，突然唱起来？就像刚才她离开前唱的那种。”
“哥你真是…薄情！雪瑶姐姐从来都是注视着你发呆，哪次也不都是主要唱给你听？”
“我没开玩笑！”
顾余神情之认真，顾安安前所未见。她只得皱起眉细细思索一番，不太确定道：
“哥你说的那些我没见过，若非说哪里奇怪，就是…就是自打咱们从齐陵回来后，雪瑶姐姐才开始与我写信交流……”
“你之前不是说你早就是她的…早就钦慕她的才艺吗？”
“是的呀，你不在的时候，我跟顾琪、顾楠、顾稚鱼…总之好些族人，女扮男装好几次，专门去揽月楼听雪瑶姐姐抚琴唱曲。”
“顾楠？她去的次数多吗？”
“哥你怎么哪都有问题？嗯…好像还真挺多的，至少每次我去的时候，好像都有顾楠……”
顾余心中渐定：顾楠的失踪果然跟莘雪瑶有关系！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哥你说的那些，我好像见顾楠干过耶！我记得那一次我们过了第一关，在碧落小院打茶围的时候，顾楠就像你说的那样先是抬头闭眼半天，之后全程跟我们唱曲交谈……”
顾余根本没多余心思忧虑自己妹妹玩这么花，因为他已经可以确定了，莘雪瑶和顾楠，都跟“优伶苑”脱不开关系！
顾余根据回忆闭上双眼，抬起头。
但他并没有沟通到任何“傩灵”……
如果说姒无余疯得情有可原，有因有果。那么优伶苑里的所有成员，全都是无缘无故、不明不白的疯魔人！
因为他老板“创作”这一组织时，是一拍脑门临时加进来的：他们勿论善恶，组织松散，没有统一的终极目的，只为了搞事而搞事……
且游戏中正经出场的成员不过一手之数，策划同事给其组织的设定，却是照着“生旦净末丑”的细支分类，全给列举了进去！
至于创作灵感受到了哪里的启发，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