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还是慢了一步
咔咔。
伴随着间桐雁夜的思绪，一道道清脆的骨骼摩擦声在寂静的小巷回荡。
“！”
猛然一惊的间桐雁夜从自我的世界之中挣脱，抬头向前方看去。
昏暗的小巷之中，一道道闪烁着幽芒的骨架缓缓站起，手持利刃，俨然一副战士的姿态。
其数量多达十几具！
哪怕是间桐雁夜这样的半吊子魔术师也能够看出来，这是使魔类的存在。
使魔是闭门在工房不断研究的魔术师，多为了搞定因忙碌而无法处理的琐事而使用。
制作方法诸如制作者魔术师把自己身体的一部份加工制作成拟似生命，以及把其他生物改造成使魔的方法。
身为制作者的魔术师惯例上被称为【主人】，以因果线(Line)与使魔连结起来。以因果线连结起来的使魔，会被赋予主人的一部份能力，但不会是凌驾于主人的力量。
Servant被分类为使魔，是因为拥有一对一的Master，以及在Master和Servant之间形成了类似于因果线的【路径（Path）】。
路径持有多种作用，Servant和Master能够感知彼此的状态，能够把魔力供应给Servant。
Servant和普通的使魔，虽然相似但本质上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把英灵当为使魔来使役，是人所力不能及之行。
Servant与使魔不同，拥有自由意志，暂且不管强力与否，作为使魔的一面最强烈的Servant，应该就是没有意志、遵从Master命令的Berserker了吧。
至于出现在间桐雁夜面前的骨架士兵，显然是出自某位魔术师之手。
是有其他的御主对他出手了吗？
间桐雁夜大致也能够理解到现况，但那个老爷子似乎没有提醒，而且这几个骨架士兵看来没什么威胁。
但就算是御主和从者当面，间桐雁夜也不觉得会输就是了，他的从者之强大，别人根本不会懂得。
“Berserker，干掉他们。”
随着间桐雁夜的话语落下，其身前骤然泛起一阵黑色的不详之雾。
那是浑身被诅咒所包裹的骑士，低沉的嘶吼犹如野兽一般。
但哪怕成为了野兽般的存在，其强大之处亦是不曾落下。
这家伙，光看站姿就强到离谱。
正如先前所言，Berserker职介的从者由于理性蒸发的缘故，正常情况下是最为听从master命令的从者。
踏踏。
遵从着间桐雁夜的命令，Berserker大步向前，随手便是抄起了摆放在路边的铁棍，黑红相间的纹理沿着接触面开始蔓延，转瞬便将铁棍覆盖。
令这毫无神秘的事物，在这短暂的时间之中成为了宝具一般的存在。
得到了武器的Berserker大步流星，不到一秒的时间便是抵达了那群骨架士兵的面前，几乎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抡起铁棍便是横扫过去！
这简直是碾压，双方之间或许连战斗都算不上，骨架士兵与Berserker的差距犹如萤火比之皓月。
说到底，也是因为骨架士兵过于弱小，单体的力量弱小到就算身为御主的魔术师也能够解决，数量的增加也只是拖延时间罢了。
哗啦哗啦。
仅仅是一击扫过，便是有着无数洁白骨骼飞起，那是被Berserker生生击碎的骨架士兵的残骸！
那一击下去，就算是寻常英灵也是擦着就伤，挨着就死！
踏踏。
一击摧毁了三具骨架的Berserker再进一步，冲入了骨架士兵的包围圈，手中铁棍犹如长剑般斩断大气，旋身的功夫便是再度斩杀数具骨架！
展现于此的武艺可称绝顶！
哪怕Berserker因为职介的缘故，理性被剥夺，化作了自身的力量，但那千锤百炼，经年积累的武艺却是不曾消失！
早已化作了本能，铭刻在身躯的深处，只要战斗就会被激发！
这犹如碾压的一幕自然倒映在间桐雁夜的眼中，他看的可谓是即痛苦又开心。
开心是因为Berserker的强大，痛苦则也是因为Berserker的强大。
Berserker太强了，强到对间桐雁夜这个半吊子负担太重，哪怕只是驱使Berserker进行战斗都会让间桐雁夜感到难以承受的压力。
那是对于魔术回路和身体的重压，令间桐雁夜这本就濒临极限的身躯更加破败。
但得到的回报却是如此强大的力量，这让间桐雁夜即痛苦又快乐着。
哗啦。
不到一秒的功夫，Berserker已然歼灭了大半的骨架士兵，再过几秒的功夫便能彻底清除这些士兵。
但也正因为如此，Berserker才在那漫天飞舞的骨架残骸之中，看见了那抹神秘的光辉。
并非是一处，而是多达数十上百处的暗淡光辉，隐藏在黑暗、隐藏在洁白的骨架之中！
那毫无疑问是魔术的光辉，但不是现场吟唱并且使用的魔术，而是提前便制作好的护符道具之类，直到此刻才真正被激发。
直到Berserker主动破坏龙牙兵，并且进入到包围圈之中。
直到足够数量的护符没被破坏，并且成功在同一时间之中激发！
嗡！
瞬息勾连的暗淡护符迸发出了细微的魔术之线，其细微程度或许是以纳米来计算的，但其光辉却是在这寂静的小巷之中熠熠生辉。
数十上百道魔术之线相互连接，几乎在Berserker反应护符存在的瞬间便完成了魔术的展开。
那是以Berserker为核心的牢笼，以数十道护符构筑的魔术牢笼，亦是对灵体专精的魔术！
其压制力之强，哪怕作为从者也会被其影响！
“吼！”
反应过来的Berserker扭头便是对着间桐雁夜咆哮，其周身萦绕的诅咒在此刻澎湃不止，但依然是无用之功。
深陷牢笼的Berserker身形猛然僵住，动弹不得，甚至无法走出牢笼的范围。
这是对其他从者毫无作用的陷阱，若是具备高等对魔力的saber之类，想必牢笼连生效都做不到吧。
对魔力，即是得到魔术抗性的能力。
粗略来说就是把同等级以下的魔术无效化，B等级以上的话，即使是大魔术、仪礼咒法等大规模的魔术也无法给予伤害。
虽说对魔力是赐予Saber、Lancer、Archer、Rider这类职介的技能，但由于Berserker自身的缘故，哪怕作为Berserker现界仍旧带着对魔力。
可级别只有E级。
最低的级别，甚至无法防御最低级的魔术，更不用提这专门准备的对灵体魔术了。
然而随着牢笼的落下、Berserker的反抗。
那构筑了牢笼的魔力之线在以惊人的速度暗淡着。
这也是必然，毕竟对象是从者，还是从者之中极为强大的Berserker，就算没有对魔力，也能够依靠自身的力量去抵抗魔术的影响。
三秒。
Berserker挣脱拘束的时间是三秒钟，只需三秒便能够彻底粉碎这精心策划的牢笼，并对幕后黑手施以最恐怖的打击。
还没反应过来的间桐雁夜只是本能的举起手，大喊道：“我以令咒命令之——”
“慢了一步啊，间桐雁夜——”
胜利者般的宣言，自Berserker的身后响起：“这一刻，我等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