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江南武林
归云庄外,平常周遭百姓晒稻谷的大坪此时已经摆满了桌椅,只中间前方留出好大一块空地,上面新摆了一个尺许高约有两百余平方的木台。与桌椅密布者对立约五六丈处也摆了一排十多座交椅,那些交椅上已经入座许多人,其中便有柯镇恶,陆乘风,郭靖黄蓉夫妇等,其他人方志纯却多不认得。
日正当头,但是初夏的阳光并不炽烈,反而照的人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此时众来客明显用餐已经完毕,桌上都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陆冠英突然从旁走入木台之上,立显鹤立于群,只听陆冠英高声说道:“今日恰逢家父六十寿辰,感谢众多武林同道前来捧场,此番良晤,却也是离别之时。今日之后,我归云庄将逐渐迁徙至湖北大胜关,此前在下忝为太湖十八家之主,沟通南北,乃至支援抗蒙同道,鲜有功绩,如今将离江南,尚需有志之士,承南启北。”
陆冠英说到此处,便有台下之人大声说道:“庄主休要如此自谦,您当我太湖十八家总瓢把子,扶宋抗蒙,我等无不信服,功绩当彪炳史册。”
众人看去,却是太湖十八家中的混江龙韩天宇,有他带头,太湖十八家的英雄豪杰纷纷起哄,为陆冠英撑腰,为韩天宇的话语喝彩,良久方歇。
等到众人安静下来,陆冠英继续说道:“感谢太湖十八家弟兄抬爱,只是如今即将离去,急需有人继续联络太湖周边群豪,我等将此位取名为江南武林总调度,座中各位可有愿意接此重担者?”
座中群豪顿时议论纷纷,但是当场愿意出首者却不多。
只因太湖十八家终究是陆冠英的太湖十八家,别人即便继承这个沟通南北的总调度位子,其实也只是个苦差事,空白冠个江南武林总调度的名字,并无半点实权,反倒是要承受莫大风险。
有意此位的人也许又自觉名望不济,不敢出头。
陆冠英见众人久久无人出头,便继续说道:“当此职者,未必需武功有多高强,也未必需武林威望有多重,只需常驻江南,但有战事,便可联络太湖十八家,进而传遍江南,虽然位低,责任实重,极有可能遭遇蒙古高手暗杀,需有莫大勇气之仁人志士,才可担当此任。可有同道愿意担当此任?”
陆冠英这话一出,顿时从众人之中走出四人。
为首走出的第一人上去之后,陆冠英便朝他拱手行礼,请他上台自我介绍一番。
等他面对众人之时,众人才发现此人年岁大约不到三十,长相极其俊朗,有认得的人立刻高声说道:“竟是陆家庄的陆展元。”
台上的陆展元听了,立刻朝那人拱了拱手,随即才说道:“在下嘉兴陆展元,见过各位武林同道,若说要是选江南武林总调度,展元是做梦都不敢这么想的,在座的无论是枯木大师,柯镇恶大侠,或者其他武林同道,比展元有才有能者比比皆是。只是扶宋抗蒙,陆某责无旁贷,且嘉兴毗邻太湖,兼济运河,实乃江南交通要地,陆某忝为嘉兴陆家庄之主,却也想为江南武林做点小事,各位武林同道若觉得陆某可行,陆某当义不容辞,若觉得陆某不可行,陆某也绝无多言。”
陆展元说完,便退了下去,随即接下来三人也相继上台做自我介绍。
轮到最后一人,台下众人不由都感到极其陌生。
只见此人拿着一柄哭丧棒,脸色苍白如同僵尸,看不出来年纪,若非他是走上前去,而非跳上前台,众人多半便将他当僵尸除去了,与第一位上台的陆展元形成鲜明对比。
此人上台后便是一阵怪笑,笑容阴森森的让人十分难受。
郭芙听了,不由的厌恶至极,撺掇方志纯说道:“这僵尸脸笑的贼难听,大个子哥哥你去揍他一顿,让他别再笑了。”
此时三人已经在那些桌椅的最前方找了空位坐了,距离台前的僵尸脸相距并不远,郭芙这几句话,却是被那僵尸脸听到了,不由朝郭芙看了两眼,只是见是个小女孩,便不再管她。
方志纯摇头说道:“我不喜欢打架,上次一出手就把那恶女人打吐血了,不过那恶女人胡乱害人,也就罢了,这人可没有,万一把他打吐血了怎么办?”
郭芙听了,哼了一声,不去理他,转向陆云笙说道:“陆姐姐,我们玩,不理他。”
方志纯无法理解郭芙的想法,继续认真的看着台上。
“各位江南武林同道大家好,在下潇湘子,也想争一争这江南武林总调度之位。”
这人刚刚自我介绍完,台下立刻一片哗然,很快便有人高声说道:“潇湘子,那不是湖南那边的,怎生来我江南武林扬名了?”
又有人说道:“听说潇湘子前些年已经北上投靠了蒙古,怎么有脸来争夺此位。”
这话一出,群雄顿时都不淡定了,便连台上坐着的那些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也纷纷向潇湘子投去审视的目光。
毕竟这个江南武林总调度的虚位虽然没有什么实权,成事固然不易,败事却也简单,倘若潇湘子真是投靠蒙古的汉奸,只需在蒙古攻宋的时候隐瞒军事变动,便能为蒙古去江南武林这一大患。
潇湘子见状,心中也不由有些慌乱起来,顿时连忙喝骂道:“饭能乱吃,话却不能乱说,你说我投靠蒙古,可有什么证据?”
台下顿时安静下来,果然,台下那人又开口说道:“我有位朋友曾参加了上次襄阳之战,当时他夜探蒙古大营,却被一名拿着哭丧棒的人打伤,那人的哭丧棒之中蕴含毒砂,我那朋友回到襄阳不久便毒发身亡,当时就怀疑是你潇湘子。”
潇湘子顿时反驳道:“世上以棒为武器的比比皆是,又怎能肯定是我。况且那人既然已经死去,便不应该拿来说事,不然这等污水被泼在身上,便再也难以洗脱了。”
那人顿时无法开口,毕竟只是猜测,且当事人已死,的确难以为证。
潇湘子见他不再多话,总算是松了口气,若那人真见过他与蒙古人交好,他今天势必难以走出归云庄。
不料台下安静了片刻,又有人说道:“虽然此事没有实证,但是你乃是湘西武林人物,却是实情吧?”
潇湘子呵呵笑道:“在下曾拜师浙西童家寨齐眉棍童老爷子为师,乃是童老爷子关门弟子,来参与江南武林大会,不过分吧。”
台下顿时默然不语,就在此时,只听一人略带童稚声音响起:
“这位大叔,你这话却不对,例如以前我妈妈给我取名狗杂种,那我这一辈子都是狗杂种,便是后来我又拜了师,师傅给我取名史亿刀,但是终究狗杂种才是本名,不能因为后来取的名字而忘记了本名。”
求追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