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义体与精神病

“嘶~好冷。”

宇智波威裹紧身上长袍，穿过寂静无人的树林，径直向宇智波族地的方向走去。

其实。

他是一名穿越者。

因而，熟知原著剧情的宇智波威，十分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在木叶高层的刻意打压下，旗木朔茂无法承受舆论的压力，出人意料的选择了自杀，导致木叶白白损失一大顶尖战力。

而这，只是木叶村实力衰落的开始。

正如年满五十岁的三代火影猿飞日斩一样，木叶这个村子，如今也算是迈入了老年阶段，将要不可避免的衰落下去。

三忍的出走与叛逃、四代火影夫妇的牺牲、宇智波一族的灭亡……

木叶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不过。

尽管知晓一场悲剧即将上演，但威现在可没空对旗木朔茂伸出援手，能做的也只有提醒卡卡西一句而已。

毕竟他已是自顾不暇了。

唉，都是因为这一身该死的义体。

宇智波威叹了口气，双眼目视前方虚空，一个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数据面板，在眼前骤然浮现。

【姓名：宇智波威，义体化程度：60%】

【操作系统：泽塔科技斯安威斯坦】

【骨骼：动能骨架、仿生关节】

【循环系统：生物监测、微型转子、肾上腺素增强件】

【神经系统：克伦奇科夫、反应协调器、突触加速器】

【表皮系统：皮下护甲、光学迷彩、疼痛编辑器】

【手掌：微发电机、握柄固定套】

【腿部：猞猁爪】

是的，他从头到脚的大部分器官都已植入赛博金属义体，浑身上下没剩几块肉了。

威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穿越前的他，不过是沉迷于一款叫作《赛博朋克2077》的游戏，结果不小心熬夜过度，一觉醒来就到了火影世界。

不巧的是。

刚好赶上第二次忍界大战，年仅12岁的宇智波威，一毕业就被迫上了战场。

还好他有系统。

于是，宇智波威凭借自身超人的智慧、不懈的努力，以及系统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忙，总算是在尸山血海的战场上活了下来。

如今。

体内的这些义体，已经成为他在这个残酷世界安身立命的保障。

如【克伦奇科夫】，作为一种神经反射增强义体，能让威的反应更迅速、动作更敏捷，永远快人一步。

又比如【皮下护甲】，更是数次帮他挡下致命攻击，让威完成对敌人的极限反杀。

但不得不说。

即使有这一身义体，火影世界的危险程度，还是超出了威的想象。

毕竟。

这里的忍者是一群人均小学肄业、没有受过良好教育，思想普遍不成熟、意识形态也偏激，但偏偏掌握了强大力量的个体。

这群家伙，疯起来那是一个比一个不要命。

真是个扭曲而疯狂的世界啊。

为了活下去。

威没有办法，只好拼命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以获得相应的奖励，然后再从系统那里购买各种义体、武器、以及生物药剂。

最大程度武装自己。

在这个过程中，不知不觉，他在忍界闯出了“木叶游隼”的威名。

这个时期，甚至连波风水门这种绝世天才，都还没来得及扬名，只能屈居于宇智波威的光芒之下。

可问题是。

获得力量，往往是要付出代价的。

随着宇智波威植入体内的义体越来越多，它们带来的副作用也逐渐显现，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愈发频繁。

幻听、幻视、记忆断片、噩梦缠身……

即便威注射了大量生物抑制剂，治疗的效果也不甚理想。

所以威才会告诉卡卡西，自己身体不舒服，打算放弃这次任务。

他需要“沉淀”一下。

想到这里。

威又看了一眼系统面板，在任务那一栏，赫然写着：

【阻止旗木朔茂自杀的悲剧。

奖励：不朽级药剂——树状原生质补剂

注：此药物能为新的神经突触快速形成提供生物构件，不仅对治愈赛博精神病大有裨益，还可最大程度开发写轮眼潜力】

显然，这份药剂正是威所需要的，能解他的燃眉之急。

问题是。

这次的任务太棘手了，让宇智波威也不由得犯起了难。

要如何才能阻止旗木朔茂自杀？

用武力强行干预吗？

但木叶白牙不是一般人，其一身实力深不可测，堪称木叶战力天花板，连三忍都对他甘拜下风。

企图用拳头说服这个男人，显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那么，用嘴遁之术呢？

然而，威与朔茂毫无交情，他也不是那种擅长说教的人，更何况据他推测——

旗木朔茂之所以自杀，多半是因为信仰破灭，不再相信所谓的火之意志了，对木叶高层甚至是整个村子，都感到极度失望。

哀莫大于心死。

这种一心寻死的家伙，无论是用武力，还是话疗，恐怕都很难将其救回来。

威现在能指望的，似乎也只有卡卡西了，可惜那个白头发的小鬼，显然没有将他的提醒放在心上。

真是难办啊。

宇智波威思来想去，依旧找不到解决之道，无奈之下，只能暂时将这个任务搁置一旁。

回过神来，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家门口。

宇智波威的家，是一座两层楼的小院，自从父母在战场上双双牺牲，便留下他和弟弟二人相依为命。

“咦？”

忽然间，威不经意抬头一看，发现刚才还漫天飘舞的鹅毛大雪，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消失无踪了。

或者说，从来就没有下过雪。

没错。

漫天雪花，以及刚才那般寒冷彻骨的感觉，不过是威的精神幻觉罢了。

“又发病了么，还是当着卡卡西的面，真是……丢脸啊。”

宇智波威回过味来，不由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

“呜哇…呜哇！”

一阵清脆响亮的小孩啼哭声，传进了威的耳朵。

这次的哭声倒不是幻觉，因为它来自于威的弟弟。

听到哭声后。

哒哒哒。

宇智波威快步穿过小院，推开房门，便看到一个肉嘟嘟的小家伙正坐在地上，大哭不止。

“止水乖，哥哥回来了，不哭了。”

威伸手将小家伙抱了起来，轻声安慰着，并且用自己的金属手掌，温柔地擦去弟弟脸上的眼泪。

这一招很有效。

在他的安抚下，怀里的小家伙很快便停止了哭泣，随即嘴巴张开，从喉咙发出一声稚嫩的呼喊：

“哥…哥哥。”

没错。

威怀里这个刚满两岁的小孩子，就是他的亲弟弟——原著中同样大名鼎鼎的宇智波止水。

此时，止水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威，肉肉的小手向前伸出，紧握住后者冰凉的金属大拇指，对哥哥满是依恋。

“真是拿你没办法，离开我一会儿都不行。”

威摇了摇头，逗着弟弟的同时，目光不经意瞥向一旁，继而眉头一皱。

只见——

两只忍猫露出白白的肚子，四脚朝天躺在地板上，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眼睛里还画着圈圈，昏迷不醒。

它们是和宇智波一族签订契约的忍猫，平时受到威的雇佣，当他不在家的时候，帮忙照看止水。

现在这情形，似乎是遭到偷袭，被打晕过去了。

有人来过。

而且对方还留下了讯息——

威环视房间，很快发现一把苦无插在不远处的柱子上，下面钉着一张字条。

原来，止水是受到了惊吓才哭的。

威面色不变，先是将弟弟轻轻放下，又随手从腰间的忍具包一掏，将一个小玩意儿塞到后者怀里：

“止水乖，这个…呃，闪光弹给你玩。”

“…好呀。”

止水双手接过哥哥递来的玩具，大眼睛里满是好奇，当即便一屁股坐在地上研究起来，不再缠着威了。

随即，威大步走到柱子前，一把拔出苦无，拿起字条。

只见上面写着：

【今晚十二点，南贺神社主殿，你一个人来】

会是谁？

宇智波威看着字条上的留言，那字里行间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让他目光一凛。

最近还真是……麻烦不断啊。

片刻后。

“喵。”

两只昏迷的忍猫，慢悠悠醒了过来。

不过，一脸茫然的它们，一问三不知，给不出任何关于入室袭击者的情报。

显然，对方的实力很强，至少也是上忍水平。

“宇智波威大人，我们实在太没用了，私密马赛。”两只忍猫很是沮丧，耷拉着耳朵，向威鞠躬道歉。

“不怪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辛苦了。”

威掏出一叠钞票，当作医药费打发了两只忍猫，让它们先回空区养伤。

随后。

他低头看着字条，陷入沉思。

……

在木叶。

宇智波是十分排外的一族，族地一向更是戒备森严，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也就是说。

有能力潜入威的家中，并且留下这张字条的，一定是族内之人。

那么，对方约他深夜在南贺神社见面，是何用意？

威不禁联想到了如今的村内局势。

自二代目时期开始，火影一系就持续不断地打压宇智波一族，最终如愿以偿将这一族排挤出了村子的权力中心。

但在这个过程中，宇智波与木叶高层的矛盾也在不断积累，如同一只不断膨胀的火药桶。

后来。

第二次忍界大战期间，由于村子迫切需要宇智波一族的力量，于是作为利益交换，暗部监狱释放了一名宇智波的重刑犯。

他就是当年因刺杀二代火影而入狱的宇智波刹那。

如今。

这位宇智波长老回归后，族内的激进派势力迅速抬头，导致宇智波一族与木叶高层的冲突再次加剧。

这几天。

在激进派的强硬要求下，许多族人被迫站队。

在这之中，宇智波威将要作何表态，无疑是最引人注目的。

不仅因为他“木叶游隼”的天才之名，更因为他是宇智波镜的子孙。

镜，当年是二代火影的弟子，是一个超越了狭隘的本族主义，献身于火之意志的忍者。

这样的人，自然成为了宇智波激进派的眼中钉。

作为镜的子孙，宇智波威理所当然的被一些人扣上了“叛徒后代”的帽子，将他视为宇智波一族内部的巨大隐患。

再加上前段时间。

三代目亲自嘉奖，将威提拔为上忍，当众释放了拉拢这位宇智波天才的信号。

这一切，都让威在族内的处境变得愈发微妙起来。

嗯……

威想了想，他如今的境地，大约就和原著中的止水差不多吧。

不知不觉就夹在了家族与村子中间，被两股巨大的力量拉扯，一个不小心，恐怕就要粉身碎骨。

在眼下这个敏感的时期——

见威一直保持沉默，迟迟没有表态，族内的某些人看来是急了。

这张字条，想必就是他们送来的最后通牒吧？

为了逼迫威站队。

否则，族内恐怕不会再有他的立足之地。

威渐渐理清了思路。

站队？呵呵。

这种事情，他没有任何兴趣，因为他从始至终，就没有站在任何一边。

木叶高层那几个老家伙是什么德行，愚昧的村民们看不清楚，难道他这个穿越者还看不清吗？

至于宇智波一族，也好不到哪里去，妥妥的一群神经病。

作为一个正常人，威不屑与任何一方为伍，他只站自己。

不管家族还是村子，谁要是敢威胁、逼迫他，甚至是对他使用武力……

威一定会毫不犹豫还击。

这一身义体，就是他最大的自信。

【以前的我实力弱小，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为村子和家族卖命。

如今我羽翼渐丰，大不了就闹翻跑路呗，当个叛忍也无所谓。

忍界那么大，总能找到一个地方，可以让我和弟弟过上平静的生活】

威心里这样想着。

这个逐渐腐朽堕落的木叶村，以及越来越癫狂的宇智波一族，他已经不想再待下去了。

就在威暗自下定决心的时候——

“砰！”

身后猛地传来一声爆响，同时一股刺目的强光充斥整个房间，再之后，止水的哭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闪光弹引爆了。

威转身看到这一幕，不惊反喜：

“不愧是我的弟弟，这么快就自己学会使用闪光弹了，真是未来可期。”

他随手将字条揉成一团，唰的一声扔进旁边垃圾桶，再度抱起止水。

“咯咯。”

在哥哥的安抚下，止水不一会儿便破涕为笑。

小家伙纯真的笑容，也感染到了威，让他脸庞上浮现出平和的微笑。

止水，是威亲眼看着出生，又亲手拉扯大的。

不知不觉，在这个冰冷残酷的世界上，弟弟已经成了他心里唯一的温暖和羁绊。

所以。

每当和止水在一起的时候，宇智波威总是能够找到内心的平静，连义体带来的副作用，都减轻了许多。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爱，才是最高规格的抑制剂。

兄弟之爱，或许便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