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杀
塔尔科城修建于红湾河畔，这条渠道接引自红湾河，贯穿整座城池，将其一分为二，既是用于灌溉农作物的水源，又是许多平民的生活水源来源。
远方，几栋悬挂着明亮油灯的石屋修建在岸边，络绎不绝的客人进进出出，隐约可闻的交谈声以及娇媚入骨的揽客声顺着夜风，传入耳畔。
赛格不露痕迹巡视四周，瞧准了一处空无一人，载有十几株低矮小树的水边空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一副着急的样子：“两位等一等，我有些尿急。”
说着，他就要往小树林的方向跑去。
“等等！”
伯特伸手拦住赛格，嘿然一笑，
“我们兄弟俩也尿急，一起去，一起去！”
“那好吧。”
赛格往前走，二人落后于他一步之外的位置，顺着石阶而下，快步走进黑黢黢的林内。
“呼~”
站在前面的赛格身体微微抖动，做出脱裤子的动作。
“你……”
伯特正要开口说话，眼前一花，凶狠的劲风扑面而来，一只肌肉虬结的手臂，在他眼中迅速放大。
砰！
赛格的拳头，犹如出膛的炮弹，狠狠砸落在伯特的下颌处。
“哼……”
凶狠沉重的力道，伯特下半张脸向内凹陷变形，双眼向上泛起，没有任何抵抗之力，重重向后栽倒。
迅速解决一人，赛格两步上前，好似下山猛虎，全身肌肉在短时间内紧绷到极限，整个人近乎膨胀一小圈，探出双手，死死握住格纳的脖颈。
格纳瞳孔放大，眼中只见黑色的短发从眼前闪过，下一个刹那，自己的脖颈就如同被钢钳夹住，连呼吸都异常困难。
“死！”赛格低喝一声，使出全身力气，箍住格纳的脖颈，用力一握。
“噶哒~”
清脆的骨骼折断声回荡于幽静的林间，格纳双眸暴凸，顿时如烂泥般倒地。
赛格眼珠通红，把两人的身体并排放到一起，顺手捡起地面上的一颗石块，朝着伯特和格纳的脸颊疯狂砸落。
砰砰砰！
直到二人的头颅完全塌陷，连眼珠子都烂成一团，他才丢下石块，在二人的身上胡乱搜寻起来。
大约105枚铜币，一枚银戒，一些烟丝……这就是二人身上的所有物品。
赛格匆忙解下对方腰间的腰带，又捡来几块石头，分别塞进对方的衣物内，又拿腰带绑了几块石头，而后分别扛起他们的尸体，悄然丢入静谧无声的水渠中。
注视着迅速消失于水面的两具尸体，他又把地面带有血渍的泥土全部丢进水中，捋平地面，环顾四周，确认附近没有人，快步离开现场。
一路有意识避有人存在的地方，直到距离事发地百米外，他才靠在一处无人经过的巷子内，大口大口喘息着。
“呼呼呼……没想到杀人如此简单。”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心中情绪难免激荡。
伯特和格纳，也是身强体壮的人，没想到在他面前，仍然被瞬间秒杀。
任两人打破脑袋都想不到，赛格会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从刚刚锻炼身体的普通人，迅速成为一名力量超群的猛人。
“他们不死，我绝对不好过，谁叫他们持强凌弱！”
等到起伏的心绪逐渐平息，赛格内心逐渐活络。
自从服用沸血药剂，他的观察能力较以前要提升不少。
他能确定在击杀两人时，附近没有人经过。
所以这场暗杀，无人发现。
他本来想尝试用药剂杀人。
但转念一想，药剂铺的药剂师都是精通药理的人，用药剂杀人，反而会落下明显的痕迹。
凡是使用药剂，必定会留下药液残留。
反倒是直接用拳头，物理击杀，留下的痕迹最少！
毕竟在城池内，精通战斗的人多，精于药理的人，明显不多。
“不知药铺内的管理层知不知道我们离开的事，先当做无事发生，回到院子里再说。”
这是一个离开药铺的好机会。
但一番斟酌之后，赛格决定依然返回药铺。
一来，那两人经常欺负其他学徒，人缘很差，突然失踪，估计不会引起其他人的太多注意。
二来，这是古代世界，没有监控，他咬死不说就好。
现在跑了，直接就坐实他是杀人凶手的事实。
归功于观察能力提升的功劳，赛格有意识避开沿途可能会遇到的人，他可以确定这一去一返大概率没人发现。
担心路边的商铺内的商贩有可能存在药铺的眼线，他连饭都没吃，径直回到破败的小屋里。
躲在房间里等了好几个小时，也没听外面传来敲门声，赛格从中推算出，他之前离开药铺的事，除了两个死鬼外和值守的守卫外，并没有其他人知道。
……
一夜无话。
翌日。
赛格如往常一样，来到制药房集合，准备开始一天的药剂配置工作。
一直到忙碌中午的时候，伯特和格纳两人，依然没有出现。
平白无故失踪一上午，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负责两人工作的药剂师，在临近午餐之前，叫住所有的药剂学徒，皱着眉头询问道：
“盖尔，你们早上没有看到伯特和格纳吗？人去哪了？”
“我不知道，他们昨天晚上就没回屋子，可能是留恋于哪个妓楼，还没醒来吧。”
名为盖尔的药剂学徒挠挠脑袋，一脸迷茫。
“你们昨天谁和他们一起外出？”药剂师继续道。
“我！”
这时，赛格主动举起手。
“你们昨天去哪了？”
赛格耸耸肩：
“伯特和格纳本来想带我去羊角街里的蓝宝石酒馆喝酒，结果走到一半的时候，他们似乎因为什么事情半路离开。”
“我等了大概一个小时，依旧没有看到他们的人影，最后只能一个人返回药铺。”
他们的进出药铺都要经过守门的守卫审查。
想要隐瞒行踪，根本不可能。
与其支支吾吾，等到主管派人调查人员失踪的情况，发现他和那两人一同外出的事情。
倒不如主动交代，这样反而能洗干净嫌疑。
“我知道了，你们先去用餐吧。”药剂点点头，目光扫过赛格麻衣下相对纤细的胳膊，挥挥手示意其他人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