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死一次吧，回头我救你回魂
“我都妖人了，还会怕你手里的破刀吗？”
李昊乐了。
看着对方慌手慌脚的样子翻身下，轻轻抓着如烟姑娘的柔荑，冲抖得不成样子的杨嗣调侃道：“要不，你砍了自己的脑袋试试，我能不能帮你接回去？”
人上了年纪才会懂——保持童趣是最快乐的事情。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掌握了主动权的李昊更乐意看杨嗣自己吓自己玩。
挺好玩的。
“还你！”慌乱中的杨嗣突然想起自己揣进怀里的东珠，紧忙探手抓出来扔向李昊。
李昊可没有凭空接物的本事。
任由偌大的东珠在雪白的羊羔皮上跌落、消失，他手指如烟姑娘满脸认真地调侃杨嗣：“你得还她一条命，放心，死一会儿，我也照样救你。”
有意思！
这么大的一条壮汉，居然害怕神神鬼鬼的事情。
好极了。
让你更怕一点。
“铜铁作坊咱不要了，醉仙居咱也不要了，求上仙饶命。”杨嗣手里的直刀坠落在地，带着哭腔求饶。
就差下跪了。
李昊感觉酸麻的双臂恢复了点力气，缓缓扶着如烟姑娘起身：“唉，说好的给你，我皇族血裔最重信诺，岂有收回承诺之举？”
“上仙饶命，上仙饶命！”
杨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没命的磕头求饶。
然并卵。
地面上铺着厚厚的一层羊羔皮，无论怎么磕都听不到动静，李昊满脸可惜：“你欠如烟大家一条命，又不是欠我一条命，向我求饶有什么用？死一次吧，回头我救你回魂。”
“乖，不疼。”
认真的吗？
杨嗣求饶无果，渐渐愣神，认真地看向李昊：“敢问上仙，当真会救小人一命？”
李昊左手楼美人，掐着她腰间的软肉制止对方失笑出声
右手大大方方地摊开做无辜状：“冶铁作坊、醉仙居、美人、珍珠，皆为凡俗之物，对我等方外之人无用，何须骗你？”
卧槽！
真要是把这头畜生忽悠瘸了，老子能吹一辈子牛皮！
他表情很认真。
说得跟真的似的。
再配上他古井无波的眸子和淡然的神态，简直比真仙降世还真。
倒是苦了如烟姑娘，又要憋笑，又要忍疼，还不能表现出来。
只能假装自己是根木头。
什么都不懂。
什么都不问。
静静看戏就好。
她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却知道自己死而复生肯定是李大郎施展了什么神鬼手段。
瞧，那泼皮都快吓尿了。
“敢问上仙，为何不出手搭救刘头？”
懵逼中的杨嗣看到牢头的尸身顿时心生疑惑，但，李大郎出手救活如烟姑娘的例子摆在眼前，不得不多问一句。
余光也悄悄瞥向坠落一旁的直刀。
胆气稍壮。
“嗯？”
李昊眉毛一挑：“救谁，不救谁，山人何须你来教？”
妈蛋。
常年混迹街头的泼皮就是不太好忽悠，他假装生气冷冷地瞥了眼还跪倒在地的杨嗣，搂着已经喘息均匀的如烟姑娘走向软塌。
已经吃过两次亏，他不敢再轻易离开二女，得集合在一起保护证人。
顺便让开牢房大门位置。
方便估计已经到位的兄弟们进门收拾泼皮。
“上仙恕罪！”
杨嗣似乎也从懵逼中挣脱，伸手捡起直刀缓缓起身。
动作非常缓慢。
起身的同时双眼死死盯着李昊，身体绷得像张弓，仿佛在防备某些不可测的手段：“今日天时已晚，小人不敢叨扰仙家清静，改日再来拜访。”
“想走？”
李昊搂着美人微微摇头：“晚了！”
话音未落，门口便依次钻进六个身穿囚服体型臃肿的壮汉，手里拎着刀剑站成一排堵住门口。
却无视了杨嗣的存在，整齐划一地抱拳向李昊施礼：“先生，安好？”
六人身形高大，体形壮硕。
但，面庞却极为年轻，大约都在二十四五岁的样子。
“老虎，把这头畜生给我绑了。”李昊点头示意，随手点了领头的黑脸大汉吩咐：“记得剥皮，让他光腚体会体会挨冻的滋味。狗日的，居然敢冻我！”
他可没忘杨嗣进门的那一刻就说过关门。
结果，这厮不但不关门，反而一直堵在门口任由寒风嗖嗖灌入牢房。
冻感冒了算谁的？
“上仙饶命！”
杨嗣倒是没有半点挣扎反抗的意思，看到六个彪形大汉集体向李昊施礼，扔了刚刚捡起的直刀吧唧一声又跪倒在地没命地磕头：“小人有眼无珠，小人该死，小人叔父乃是扶风县令，你不能杀小人！”
全程黑脸的老虎可不管这些。
指挥另外两人控制了杨嗣后上手开始扒衣服，片刻间就扒了个精光捆做一团。
还给叽哩哇啦的嘴巴里塞了团麻布。
办完事后，才转身黑着脸向李昊请罪：“老虎该死！成平日久心生懈怠才没派暗哨，冷不防被这厮闯了进来，险些酿成大祸。请先生责罚。”
“责罚的事回到山里你自己去领罪，先说说外面的情况，工匠们都转移了？”
李昊才懒得追责，直接问起正事。
拖延了七天时间他累得够呛。
再待下去，把杨国忠的耐心消耗干净，事情就不妙了。
看杨嗣的做派就知道杨国忠的行事风格什么模样。
自打这家伙来到扶风县，简直是青天高三尺。
小门小户都被搜刮完了还嫌不够，居然敢冲自己下手。
那么，冶铁高炉和焦煤窑短时间内肯定保不住了，不如直接放弃。
这玩意儿专业性很强。
没有熟练的工匠操作，即便是扔在那里，杨国忠也只能干瞪眼，没有任何办法。
杀人？
不好使！
且不说杨玉环那一层直通大唐皇帝的关系，就是普通的大唐县令也不是好惹的，背后都有更大的后台支撑。
死了一个，惹来一群。
死了一群，惹来好几群。
只会越杀越多。
惹不起，只能躲躲，躲到杨国忠这个瘟神调离扶风县再回来经营就对了。
他躲到深山老林里建基地，只是为了防备即将到来的乱世，不是想把乱世提前惹出来。
此时的大唐还沉浸在“开元盛世”的余晖中不可自拔。
挺好的。
正好是他迅速发育壮大的机会。
只要打造出钢铁洪流，再乱的乱世，他也能用炮弹轰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