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停止收粮，意外到来的曹操
糜芳劝道：“小妹，你看刘将军名声挺好的，如果咱们糜家能和他联姻，对大哥、二哥的生意有很大帮助。你也希望二哥好，对吧？”
糜贞白了这个平素最疼她的二哥一眼，也不说话，噔噔噔跑了出去。
“才不要。”
“哼！不像话。”糜竺再拍桌子，“都是你，从小就是你惯着她，才让她这么不听话。子方我可警告你，小妹必须留在这儿陪刘将军，你可不许偷偷带他出去玩。”
“大兄你放心，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
“那就好。”
又叮嘱了几句，将新泰之行安排妥当，糜竺才端起一杯茶饮下。
他不知道的是，糜贞并未走远，她朝着屋内的糜竺吐了吐舌头，“不让我去，我偏要去。”
次日一早。
糜宅门前。
两辆马车已经早早等候。
马车周围还站着几十名统一着装的护卫。
糜芳、糜竺从大门走出，糜竺皱眉道：“子方，你见到小妹了吗？”
糜芳摇了摇头，“未曾见过，怎么，小妹不见了？”
“兴许是跑出去玩了，你也知道她的性子。”
“要不我出去找找吧。”糜芳有些担心。
糜竺挥了挥手，“不用，你安心去筹集粮食，尽快运到新泰县，我担心迟则生变。”
糜芳点头，钻进马车，“好，大兄多关照小妹。爹娘不在了，咱们当兄长的要好好照顾她。”
“知道了，快去吧。”
马车渐行渐远。
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在车上的一个木箱里，少女探出脑袋，长出一口气。
……
濮阳城。
“奉孝啊，你可算来了！”
眼见郭嘉登门，曹操喜出望外。
郭嘉一揖，“郭嘉见过明公，承蒙明公不弃，我愿为明公效力。”
曹操一把搂住郭嘉，“奉孝，我日思夜想，终于把你盼来了。走，我带你去见诸位将士。”
“明公不急，我此行还带来了一个人的计策。”
“计策？叔敬的？”
郭嘉点了点头，“正是，叔敬让我转告明公，如今我军缺少钱粮，可以敲一敲竹杠。”
“敲竹杠？”
“对，徐州刘备兵力远少于我军，再加上吕布新败不成气候，他们二人心中忐忑。如果明公派人领万余兵马入驻泰山郡，想必二人会以为我军要大举进攻徐州。”
“我知道了，接下来就要谈判了对吧？”曹操露出一抹坏笑。
“嗯，明公可修书一封送给刘备，告诉他我军在兖州和吕布拼杀，将士多有伤亡，如果不杀吕布，不足以平将士心中怒火。如果刘备愿意和平相处，就献上钱粮。否则，我军必倾尽所有，杀向徐州！”
“我明白。”
“对了，叔敬说如果签停战协定，要一次性签两年。”
“停战协定？两年？我想起来了，叔敬说过，两年内中原有大旱，可得徐州……那就签两年！”
曹操一脸兴奋。
……
又过了几日。
新泰县衙。
各官吏再次齐聚大堂。
算算日子，许安在新泰县已经待了二十多天。
一名微胖的中年男子拱手出列，“县令大人，自从你把县中事务交给毛孝先处理，令行禁止，我等尽数遵从。”
说着，微胖男子看了眼韩浩，眼神颇为忌惮。
许安道：“多谢诸位配合。”
中年男子一咬牙，“可毛先生却提高粮价，大肆购买粮食，百姓本就没粮食过冬，现在雪上加霜，不知道今年冬天要饿死多少人啊！”
说完，众官吏齐齐看向许安，要看他如何应对。
“是我让孝先提高粮价的。”
“你？！许县令怎么能这么做？这不是害苦百姓了吗？”
众人又是不解，又是愤恨。
若不是看韩浩手中的宝剑，他们早已狠言问候许安了。
许安不答，反而是问向毛玠，“孝先，这些天粮食收的怎么样？”
由于有郭嘉背书，毛玠对许安不再怀疑，当即拱手道：“从一日起县衙高价收粮，每日购买千石，次日多购五百石，粮价逐日上涨。现在粮价已提升至均价四倍，一石三百二十钱左右。前天曹将军又补充了一次银钱，库中银钱还能支撑咱们再收购十日。”
听着毛玠井井有条的汇报，许安点了点头，“孝先做得好！”
毛玠被他夸的有些不知所措，“许县令，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主管库房的官吏怒道：“县令大人！毛孝先提高价格收粮，库房都快堆满了！粮商全都屯着粮食，等着卖给咱们。这样一来，咱们多花钱不说，百姓也根本买不到粮食啊。这怎么能说好？莫非县令大人真的不管新泰县百姓死活吗？”
许安摇头，“自然要管，孝先，我问你，县里还有多少粮商的粮食没买？”
毛玠如实答道：“因为咱们定价太高，周围各地粮商排队等着卖粮，算上县城里的，外地滞留的，短期内根本不可能收完。”
“嗯……这样。即日起，我方继续收粮，但粮价降低到均价的三成。同时，县衙开始兜售粮食，只许零散销售，不许一户大量购买。至于价钱，也降至原价的三成。”
“这是何意？”众官吏不解。
许安也不解释，继续说道：“孝先你在东西南北城中各设置三处粥棚，每天早晚施粥两次，让买不起粮的百姓也能熬过这个冬天。切记，在粥里掺上两成沙土。”
“沙土……”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许安又说道：“对于来新泰卖粮的商人，如果他们不愿意卖，就让他们把粮食拉回去，不用阻拦。”
什么意思？
搞不懂啊。
官吏们面面相觑。
“哈哈哈，叔敬，我明白了，文若他们担心的事情，原来你早就想到了。”
爽朗的大笑响起，许安愣了愣神。
曹操迈步走进县衙，曹仁，典韦跟在身后。
“明公！”
曹操向众人点了点头，把许安一把拉过来，“叔敬，你这计谋够狠啊，冬天马上就来了，这些粮商把粮食拉过来本来就不容易，你还让人家拉回去？”
许安笑笑，“人力物力损耗这么大，粮商应该不舍得直接拉回去，不过他们可以在新泰存粮过冬啊。”
曹操胡子扬了扬，“他们在新泰有库房吗？难不成还要现盖？粮商算来算去，不如三成卖粮，这样还能少亏点。”
听着两人一唱一和，众官吏终于明白了许安的计策。
粮商为了降低损失，不得不低价卖粮。
这样县衙里就能收到大量便宜的粮食。
曹仁问道：“那叔敬往粥里掺沙子又是什么意思？”
曹操摇了摇头，“这么简单的道理子孝你都不懂？哎呀，叔敬是怕有百姓浑水摸鱼，占用救济的名额啊。”
听完曹操的解释，毛玠头皮发麻。
时隔大半月，他终于明白了许县令的全部计策。
脑海中，不断浮现着郭嘉对许安的评价，“此人很有本事，你按他说的做，不用犹豫。”
韩浩则早就知道许叔敬的本事，只是面无表情地看向毛玠。
“原来如此，俺明白了，叔敬可真鸡贼。”典韦嚷嚷道。
曹操笑道：“叔敬这是大智慧，怎么能说鸡贼？看来我来的很是时候啊，正好处理这些可能闹事的粮商。”